人渣一下午也没怎么围着他转,现在觉得男人气该消得差不多了,于是趁热打铁,待在宋知旁边,把好话甜话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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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宋知这次也能心软原谅,但任凭他怎么说,对方似乎都无动于衷,只对着那杯热水发呆出神。
万一哪天老男人在朋友圈里再瞧到了,脆弱的神经当场一崩溃,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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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大步走回办公室,把热水端到男人眼前,极尽讨好之事。“哥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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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找一个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发泄你的欲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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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脸受伤,像只被主人抛弃的丧家犬。“真叫人难过……”
又开始了。
秦问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那哥想和谁吃呢?如果没猜错的话,哥一直都是自己吧?”
“你的未婚妻呢?”
“我只是想和跟哥一起吃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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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面部神经抽动,脾气几乎要发作,吃饭,吃饭……上次吃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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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带男人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那辆梅赛德斯,打开副驾驶,把人往车里塞。
“我不想去。”宋知固执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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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礼貌应了一声:“都是为公司着想。”
转身回到热水机前,端上纸杯往外走,顿时收敛住了与人摆出的那副客气嘴脸。
——省得打搅他和男人的二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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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面上说了声行,心中却感到十分不解。他看着被年轻人牢牢揽着肩膀的宋组长,脸色苍白、弱小无助,在那里站着,低着头不发一语,似乎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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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问抢先回答。“这周的报表都打完了,各位前辈也多加油,早点回去休息,以后四个月里,还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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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哥一起去附近餐厅吃个晚饭,哥太瘦了,搂着都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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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家这态度,你俩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的呢?”
宋知在原地站了半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到底还是没说话。
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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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工作。”宋知敷衍地回应道。
“小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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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才看他一眼,起身去隔壁,把报表交给了薛主管。交完时,宋知立刻收获到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关心。
薛主管打量起下属的脸色,试探地问了他一句:“你俩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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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知被这股温暖的体温熏得快要眩晕,秦问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自己:“好了,哥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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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宽阔伟岸,块状的腹肌分明,肌肉下仿佛蕴含着无限坚韧的力量。
宋知注意到他腹肌上还有烫伤的痕迹……
应该是被那份打翻的粥烫到了,印子还没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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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完之后,年轻人埋头在男人颈窝,迟迟不肯离开。他贪婪地向宋知索求着拥抱,放在腰间的手缠得又紧,让后者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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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宋知气结。
俩人还没出声,只听这位顽劣乖张、喜怒无常的纨绔子弟自顾自地说着:“我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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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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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正当以为自己要狠摔一跤时,又被有力的胳膊抱住腰肢,揽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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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知还是不肯多给他一点注视,还在那里郁郁寡欢,秦问阖下眼睛,眼底生了几分看不清的情绪来。
他抬手举着那报表:“哥去交就是了。”
宋知再次看了报表一眼。
“好。”秦问飞快地用笔将那处填上,然后合上了笔盖。“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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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现在你把报表交给薛主管,我们待会儿出去……”
宋知微微扫了一眼。
人渣虽然人是个混蛋,但做的报表最起码还像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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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见状,又马上变了一套招数。
他将做完的报表递给了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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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见秦问打听得这样认真,更是憋不出一句话了。
他们从别人嘴里听说过,也对秦董的儿子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无非是花花公子、二世祖此类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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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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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只“嗯”了一声,声音犹如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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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公司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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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
志同道合?
宋知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长叹一口气,耐着性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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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有这种事……上的朋友吗?”
宋知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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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直都在跟我划清界限,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等到她回来,我更没可能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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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抛出一句:“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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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定好了位子。”秦问对他温柔地笑,“哥真的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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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组长的生活节奏也被这年轻人搞乱了,换做以往,外贸部的员工们都喜欢拖延划水,最后工作完不成,东西交不上去的时候,才叫宋知来帮忙——因为知道他好脾气,轻易不会拒绝,哪里有宋组长提前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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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巴巴瞅着年轻人极为高兴地拉着宋组长走了,低头看着自己桌面上的工作,犯了难。
那同事愣了下,今早也没见他有打招呼的意思,怎么现在这个点儿才说这种话?
“好,好,那是当然。”
秦问还特地交代了一句:“待会儿有工作的话,就等明天再说吧。”
秦问站起身,极为热情熟络地揽过宋知,带着人往外走。
出了门,却见大家还在加班。
有人抬头问:“组长,这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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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吗?”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年轻人放下手机,扬起头,眼眸带光。“五点半了,我们打卡下班吧。”
“你也不要为难自己,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薛主管放下手中的报表,开始劝起宋知i:“你脾气好,我和你共事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跟谁急赤白脸过,怎么偏偏和这小孩儿闹出了问题?”
“好好和人相处,秦董家里这小子据说是不好招惹,不过我看人家对你挺不错的。”
薛主管语重心长地列条列项,盘算秦问做的好事:“我看他又是让你上楼休息,又是给你买饭……”
“不过,我希望,前辈们还是把它从朋友圈里删掉吧。”他用一种商量似的口吻,说道:“万一被客户看到,影响总归是不大好的,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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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点头说是,说自己粗心大意了,还是秦公子想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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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我看你们在屋里待了一下午,他没再惹你吧?”
宋知垂着眼皮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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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坏笑着举起双手,收起了长腿:“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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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贴着温热的皮肤和强壮的肌肉,满鼻腔都被强行灌入秦问身上的气味。
他身上有一股长久浸淫娱乐场所而带着的烟草味,还有原主身上本就携带的、好闻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秦问这件毛衣针脚细密,羊毛厚实,十分保暖。可当他再抬头时,发现男人的脸被刺激红了。“是毛衣扎人吗?”
伸手摸了摸男人泛红的脸,利索地把衣服脱掉,继而重新拥对方入怀。
秦问的身材很好。
人渣搂着男人,低声道:“哥到底要怎么才能高兴?”他暧昧地抚平对方气到皱紧的眉心:“都摆一下午的臭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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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和我好好说话吧。”秦问卑微地恳求着,随后去吻宋知的唇瓣,唇舌覆盖,一路势如破竹地勾搭、挑弄、吸吮他的舌头,津液在口中交换,吻得男人脑门发烫,久得快要窒息。
秦问把人稳稳当当地捞起来,箍着两条胳膊,紧抱在怀里,反客为主地在宋知的旋转办公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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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地转了半圈,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吱扭声。
他不想理这个人渣是一码事,耽误了公司工作又是另外一码事。思索几秒,男人最终起身,从秦问手里接过东西,就要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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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一刻,年轻人幽幽地伸出长腿,绊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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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他满心的期待便被男人打断:“你自己交给主管吧,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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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观清晰,数据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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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峰。”
“哥,能不能帮我看看。”
“这里,我得写谁的名字?”秦问指向一处残缺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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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这小子怎么他妈的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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