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章景神情冷淡了一些,时秋心比他矮了一个头,并没有注意到:“家里人吃一顿就好了,我不怎么喜欢兴师动众的。”
时秋心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十八岁生日,总要过得隆重点。”
“如果你愿意,阿姨来给你操办,你和周周要好,到时候我让他来帮我参谋。”
虞章景也跟着时周走过来了,他和时周干着一样的事,穿得也一样,身上看着却要比时周体面的多,很自然地接过时秋心手里提着的两个礼盒,道:“春天快到了,我和时周干点花匠的活。”
时秋心失笑:“你都说是花匠的活,你们两个小孩怎么上赶着干!不过你们自己开心就好,这是你爸爸和我在那边挑给你们俩的礼物,你们一人一个。”
虞章景心里没当回事,嘴上还是礼貌地道谢,不过时周看着好像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眨巴着往他手上看了好几眼。
时秋心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周六,时周和虞章景穿着卡其色的园艺围裙蹲在小花园里给花松土,郁金香,木绣球,重瓣铁线莲,最多的是各种月季,西面花墙上是黄木香和蔷薇,花开得多但不大,挤挤攘攘的,一半黄色一半粉色。
司机一直把车子开到了花墙底下,时秋心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从车上下来,宝蓝色绸制连衣裙垂到小腿,半张脸大小的墨镜被推在头顶上,大波浪红嘴唇,看上去很年轻,不太像一个十几岁男孩子的母亲。
时秋心是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她跟虞山住虞家最中心的宅子,距离不算远,行李已经有人带回去安置,虞山又没有跟她一起回来,她索性中途变了道,先去看自己的儿子。
时秋心说着像开玩笑,虞章景也玩笑般答应了一句:“那我一定会很期待。”
话题外的时周莫名其妙在他们口中成了虞章景十八岁生日宴会的策划人之一,整个人还在状况外,手里抓着一朵刚刚掉到他头上的蔷薇花,有些紧张地问:“啊,你要过生日了吗,是哪一天啊?”
虞章景不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和时秋心说:“阿姨,周周连日子都还不知道,看上去成不了你的参谋。”
虞章景笑了笑,只是没人注意到其中嘲弄的意味居多。
时秋心怕晒,他们跟着一起走到阴凉处和她说话,时秋心明明是来看自己的儿子,最后大多数却是在和虞章景说话,谈论的是时周怎么怎么样,时周就在旁边,却只偶尔插进来几句话。
说着说着时秋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把话题拐到虞章景身上:“听你爸爸说起过你生日快到了,是下个月吧,想好怎么过了吗?”
时周和她有大半个月没见,听到声音后就丢下手里的东西踩着石子路跑过去,时秋心很诧异地看着她灰头土脸的儿子,反应很快地抬手挡住了这个拥抱。
时周的脸嫩,被太阳晒了一会的脸颊和鼻子有些红,喊了声妈妈,看着委屈巴巴的,从时秋心那里接过来一片湿纸巾默默擦着手。
时秋心扶了扶额:“你们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