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将离捉进门的大汉嗓门很大，吵得将离脑仁疼。
你是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你们在这儿么。
将离在这群黑衣男脸上扫了一遍，视线定在主座上的男人脸上。
将离转向下一个目标。
等他听完第三扇门，门突然开了。
他被拎小鸡一样抓着领子拎进门，然后甩在地上。
怎么办？
他看了第五遍，还是没认出到底哪个是十一订的包间，而且他上厕所又没带手机，也没法问十一。
要不凑近了听听看？如果里面有人说话，那就不是。
等两人走远，纸门再次被拉上。
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朝十一走去。
他停在十一面前半米的位置，这下十一和将离才知道这人的高大，足足有一米九，两人都得仰视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我叫祁妄，和陆家也算有点缘分。”
“okok，你去吧。”
十一嚼着糖油粑粑，对将离摆摆手。
将离推开包间的纸门，四处寻找厕所的标志。
“你叫什么？”
主座上的男人又发问了，这回对象是十一。
十一被他看得发毛，眼睛转了两圈，瞥见将离幅度很小的摇头，回答道：“我是陆雯笙，陆天珩的妹妹。”
主座上的男人看了眼平板上写的名字：夏铭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将离脸上表情的变化，让手下把门打开。
“我操你到底……”
将离又不是傻逼，他随便用了一个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组织给的假名，估摸着很快十一就会以为他掉茅坑里了去厕所找他，之后就会黑进监控，进而知道他的位置。
不过他没想过这么快。
“将离！将离你没事吧！”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那男人跟旁边的手下说了几句什么，将离听不见，只见那人走了过来，拍开了壮汉抓着他领子的手，递给他一个平板。
平板上是打开的备忘录界面。
将离明白这些人跟商场里那个黄毛不同，是真见过血的，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
“你……是个哑巴？”
那壮汉有点惊讶，抓着他领子的手倒是没松半分。
将离松了口气，送给十一一个巨大的白眼。
“我哥之前带嫂子来这儿，说嫂子给的评价特别高，我就求他带我来，结果他直接给我转了两万块钱，说他没时间，让我自个儿去。”
十一语气中透露出她的兴奋和激动，而将离一手撑着下巴想着，这该死的资本主义。
“问问他叫什么。”
那男人生得极好看，和将离这种分不清性别的好看不同，是那种非常有男人味的好看。
嗓门很大的那个壮汉又提着将离的领子把他抓起来，恶声恶气地问：“祁哥问你叫什么，你别装死啊。”
有地毯，还好不是很痛。
将离揉揉屁股，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屋里黑压压一片西装男，有几个脖子上还有刺青，感觉情况不太妙。
“祁哥，阿九说这小子在门外听了半天，贼头贼脑的，怕不是别的帮派派来的间谍！”
将离认为自己这个主意很妙，于是从最左边的纸门开始听。
他努力使自己显得不那么鬼鬼祟祟，屏息凝神去听门内的动静。
好像有人说话。
等他好容易上完厕所，发现自己忘了包间的位置。
将离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不但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走过的地方也记不进脑子。也就是俗话说的路痴。
于是他在一排看上去别无二致的纸门前犯了难。
他的话是对着十一说的，但是眼睛却没落在十一身上。
“改日登门赔礼，今日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将离最先反应过来，拽着十一就跑。
她报的是真名。
“原来是陆家的小姐。”
男人的目光变得饶有兴味起来，在十一和将离身上看了一圈，“方才我们和你的这位同伴，有点小误会，见谅。”
十一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往前摔进来，定神看清屋内的情况，顿时噤了声。
十一凑到将离身边，咬他耳朵：“你这，咋回事儿啊？”
将离给了她一个“我不知道”的眼神。
纸门自然是被锁上了，门外的十一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敲门敲得将离想死。
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
“……将离？”
“姓名，年龄，电话，住址。”
将离有些无语，心道现在这些搞黑社会的怎么还干起查户口的活儿了，却也只敢在心里腹诽，手还是乖乖地在上面写了。
当然写的是假的信息。
将离点点头。
十一啊，你在哪儿，快来救驾，不然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将离有点生无可恋，他今天纯粹是来吃饭的，什么作案工具都没带，不过就算带了，也不一定干得过这么一屋子人就是。
既然不是自己付钱，将离这顿饭吃的就毫无负担。他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把那些贵得要死的鱼虾肉大口往肚子里塞，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大半桌。
【我去上个厕所】
将离摸摸微圆的肚皮，给十一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