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嘴......”
“......大人......你上次一进宫就消失了几个月,老奴也是担心......”
“没事了,”
陆管家年事已高,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子,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似作伪的关心。
“大人昨日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奴才们担心你啊!”
“我没事,”
“无碍。”
沐澜的丞相府中下人不多,除了一位老管家,就只有几个小厮。陆风会点手脚功夫,平时就负责他的日常行程。
马车穿过皇城大街,拐了两个弯,停到了丞相府前。
“丞相大人稍等片刻,老奴已派人去府上通知过了,接大人回府的马车即刻便到。”
沐澜拱手道,“有劳刘总管费心。”
刘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自幼就跟在他身边照顾。沐澜年轻时,有段时间在宫中教导两位皇子,当时已年过半百的刘公公就时常跟在二皇子左右,沐澜和他也算是熟稔。
风从窗外吹进来,轻轻卷起桌案上墨水未干的纸张一角。只见湿润的笔墨间,几个劲瘦飘逸的大字跃然纸上——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黑衣男子擦掉滴落在地板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开口,
“卑职......办事不利,耗时月余,没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既知如此,你还杵在这干什么?”
“回陛下,卑职深入南疆,沿着线索探查了月余......但南疆人行事诡异,卑职还没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黑衣男子额角浸出了细汗,他咬咬牙,跪伏在地上道,
“请陛下责罚!”
“大人,老奴刚吩咐厨房做了晚膳,您去净个手,快些来用膳吧......”
——
皇宫。
“......行了,”
谢祁宸随意的摆摆手道,“你这两日确实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
沐澜伸手扶住他佝偻的背,轻声道,
“我与陛下怎么说也有些师徒之情,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就好,那就好。”
沐澜低声安慰道,“昨日跟陛下讨论政务,没注意时间,就在宫中留了一晚,陆伯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老奴年纪大了,就怕大人再和上次......”
陆管家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止住了话头,
陆风上前掀起车帘,扶着沐澜下了马车。
老管家和门童已经站在门前侯着了,管家见到沐澜颤颤巍巍的就要行礼,沐澜赶紧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陆伯,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迎接了。”
“大人客气了,老奴能做的不多,尽责而已。”
不到片刻,便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车子来到跟前,缓缓停下,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上面跳下来。
他单膝跪地,对沐澜道,“大人久等了。”
黑衣男子闻言,如蒙大赦,慌忙起身道,“是!陛下,卑职这就前往南疆,继续探查!”
谢祁宸挥了挥手,示意他滚蛋,黑衣男子立即起身,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
谢祁宸拿起重新写好的宣纸,满意的轻轻吹了吹。他端详了片刻,随手把纸放到桌案上,踱步离开了大殿。
谢祁宸拿起写好字的宣纸,皱了皱眉,觉得不满意,团成一团扔到了桌案边的废纸篓里。
他重新铺上一张干净的宣纸,拿起笔,慢条斯理道,
“你说说,朕为什么要罚你。”
谢祁宸负手站在桌案前,一只手里捏着狼毫,低头在案上铺着的宣纸上写着什么。
“命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他身后的大殿中央,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
“......微臣告退。”
沐澜走出皇宫大门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大总管刘公公把他送到宫门外,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