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你说什么?”
“你没看剧本吗?”丁写玉竟然目带谴责。
“什么……”
“放手!”
丁写玉仔细端详了一会,用研究的眼神打量着他,路行又莫名有些心虚了。
丁写玉对化妆师道:“不用遮了。”
苏现委屈的表情瞬间消失,咬牙道:“那你至少答应我在进组前不要和丁写玉联系!”
“哦……”路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飞快道:“那没门儿。”
苏现这下是真的有些泫然欲泣了。
苏现顿时无言,随即脸上闪过夸张的受伤的表情,然后就瘪着嘴凑过来要往路行身上黏,委屈巴巴地叫:“哥哥……”
如果是平常,苏现这模样还有点小狗狗般的惹人怜爱,但他现在就草草穿着条睡裤,松垮挂在腰间,裸着半身能把路行草进床垫的肌肉不说,最要命的那杆凶器还勾勒着明显的形状,并且还就想以这个姿态贴上路行。
路行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脸,颇为嫌恶地瞥了他一眼那里,冷酷无情道:“我记得今天并不是周末,而你,苏现,还是个在校大学生,现在是中午一点一刻……我想你下午不是没有课?”
路行脑海中闪了一下念头,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走向钟明洛,并带着新奇地目光重新打量了钟明洛一番。
钟明洛粗声粗气道:“做什么?”
路行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只是想提醒你,做好脱衣服的准备。”
“逢钟明洛的电影,必让他露肉。”
路行瞪大了眼睛,丁写玉偏过头,利用角度,趁机在他脸侧偷亲了一下,在路行反应过来前,他又接着道:“钟明洛一脱八百万。”
路行彻底乐了,他笑的东倒西歪地挂在丁写玉身上,丁写玉悄悄用胳膊环着他,在外人看来就像把他抱在了怀里。
丁写玉道:“我有写。”
他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句话。”
路行瞪他。
也许最近还要加上一个钟明洛。苏现暗暗地想。
而路行马上要进组,前有一个丁写玉,后有一个钟明洛,苏现觉得自己恨的牙关都在酸溜溜的响动,脑中自动浮现出一副群狼环伺,吃掉白兔路行的画面。
……奥,白鹿才对……瞧瞧丁写玉这个只敢暗恋不敢挑明的可悲小人,背后用什么恶心吧啦的词来称呼他哥哥呢,这个阴险的,矫情的,令人作呕的性无能!——他从丁写玉的脸也可以判断出了,他绝对是个性无能!
“这部戏是有床戏的。”丁写玉见路行模样有点呆,就拍着手里的剧本道:“白鹿和蓝英,相恋之后,自然而然的,情到深处自然浓,于是共赴云雨巫山,一夜春宵无限……”
化妆师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情侣,当然要做爱,很正常,很正常。”
路行回忆道:“我看过你的那本书,里面没有这个情节。”
路行皱眉看他。
丁写玉也看着他,凉凉地笑了一下,路行背后腾升起不详的预感。
“正好拍事后镜头。”
但路行还记得这小子边哭边某个东西死命往自己身体里塞的情形,并不吃这一套。他拍拍手,一并给两人下了碗面吃过后,就把苏现丢出了门外。
但苏现他是长腿的,还长的很长,他最后这几天下了课就往路行这里跑,都不怕惹路行不高兴了,进门就把人往床上带。整的路行进组第一天就被化妆师——就是那个满嘴咖喱味中文的混血,扯着衣领夸张地叫了出来:“ 我想我得用上很多粉底才能遮住这些。”
路行注意到周围看他的眼神,在丁写玉也瞥过来后气氛逐渐有些不对,他面上淡定地扯回自己的衣领,随即丁写玉走过来又把他衣领扯了开,他就有些恼怒了。
苏现见这招没用,很震惊,表现的也就更委屈了,他更低下了头,试着把毛茸茸的脑袋蹭上路行的脸:“哥哥……”
“而你其实上午本来是有课的对吧。”路行闪身躲开。
苏现差点没站稳,控诉地看着他,路行毫不退让地冷着脸。
钟明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路行左右看了看,凑近道:“没听见吗?要拍我们上床的戏。”随后他压低声音:“而且,可能还不止拍一遍,拍一场。”
他不知道他的尾音压低了很像他在床上被顶到了时的小小呻吟,他只是瞧着钟明洛面色肉眼可见的在变红,有些戏谑地想:这个一脱八百万,在这装什么纯情呢嘿!
路行飞快地看了眼钟明洛,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明洛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话,因为他正一脸要咬人的表情瞪着他们。于是路行收敛了点声音,低低地问:“那他…他知道自己……”路行又想笑了:“一脱八百万吗?”
丁写玉高深莫测地沉吟:“唔…可能。”随又在他左边的脸偷亲了一下,随即他放开路行,顶着钟明洛吃人的目光走向机位边待定的副导演,用全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准备一下布景,我们改拍第一次上床的那场。”
第一次,难不成还有第二次?
谁知丁写玉突然诡秘莫测地笑了,他眼瞥着正好走进来的钟明洛,话是对路行说的:“你知道我们拍戏,是要有人出钱的,而他们出钱有时也会提个要求,我斟酌考量着也会答应一些条件。而我们业内,有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路行没好气地怼他:“拍床戏?”
“不。”丁写玉凑近了些,路行不情不愿地把耳朵递过去。
至于真相是——他问问路行就可以得出的,但是他坚决拒绝从路行那里得到相反的答案。就让他自欺欺人地认为丁写玉是个性无能,路行只会跟他拉拉手,睡在一张床上也是纯聊天吧。
苏现严肃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接下这个戏……”
路行道:“我不要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