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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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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这不是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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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我们并不会因为你们而感到威胁,甚至很乐于看见有你们这个一群具有野心而卖力工作的工蜂…”

“闭嘴!”

“因为无论你们怎么卖力,一个alpha倒下了,也只是为另一个alpha做嫁衣,从来不会轮到beta,或是omega。”

“写进基因的程序告诉我们beta是alpha的服从者,alpha是性别阶级的最高存在,是掌权者,也是支配者,无论是omega还是beta,都是alpha的附庸。”“但是总有beta不甘于此,所以从古至今,号召性别平权的运动主力军一直不是被剥削的最严重的omega,反而是保留了一定人权的beta。”许砚非用他那双叫谁看了都会觉得无所遁形的狐狸眼盯着面前的beta:“你也是那主力军中的一员吗?”

这个beta较之大多数beta来说体格更为健硕,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证明他的脑子也足够好使,也足够的有野心,区区支队长不会是他的终极目标。

“权和力是大多数alpha出生就唾手可得的,所以我们一般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物什,也不觉得使用起来会造成负担或者获得多大的优越愉悦感……但是对beta,对你来说…”许砚非笑盈盈道:“怎么样?站在这个位置的风景很不错吧?”

“我一点也不觉得被你认出来是种荣幸。”

“你不需要感到荣幸,你知道我睚眦必报,而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就行了。”许砚非声音还透着点药物作用下的虚弱,但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掺假,完全的认真地说着这句话,支队长对上他的目光,嗤笑了一声:“先从我们支队活着走出去再说吧,alpha。”

他嚼着“alpha”这个词,是玩味,也是鄙夷。

“你让他过去看看。”

年轻人便冲他喊:“嘿!哑巴!”

都告诉他了叫阿三。

穿着警部制服的先从前门下来了,他们之中的头儿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然后两个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仿佛某种密语,再然后穿警服的摆了了摆手,他身后跟着的紧接着便悄悄摸上后腰,阿三看见他们摸的是枪口黑黝黝的枪械,而他们也在警惕地望向黑黝黝的押运后箱。

“怎么没动静?”

年轻人忍不住道。

阿三压了一下帽檐,听着年轻人的催促靠近了这辆对他来说实则气味难忍的押运车。

中午监工把他扔给这个年轻人时,拉着他特意叮嘱到:“你就只管听话!他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般来说,凑他那么近,他还以为是要说悄悄话,结果监工的大嗓门弄的插兜等待的年轻听的一清二楚,还插嘴过来:“哎是的!我就不喜欢多生口舌的!”

说着,他踩下了油门,车子驶行出昏暗的车库,光亮出现在眼前,路行虚眯着眼睛,似乎是嘟囔:“你父母?”

褚枫道:“那比较安全。”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路行的反应,但路行只是翘了下唇角,短促一笑似的,随后就平淡地又道——

“你不是让我带你走吗?”

路行目光游离在他的面容上:“所以你要带我走吗?”

他把话音放在了“带”字上面。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路行看着坐上驾驶座的褚枫,轻声问道。

“你说的对,天要黑了。”褚枫帮他系上安全带:“快要一个白天的功夫,不会没人发现你不在了。”

清醒过来后,那个关他进来的支队长就踱步在他的面前,而他躺在只有人工光源照亮的白漆房间,四肢都被拴在了床上,他试着动了动,那个支队长如鹰隼的眸子就扫视了过来。

“野蛮人。”

他看起来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但一身的制服制止了他,令他仅仅攥紧了拳头,唇舌吐出唾骂的话语:“你们alpha,都是未驯化的蛮种!”

他从未闻过这个气味,但由身体的逐渐产生的反应,他明白过来了——这个车厢正充斥着易感期诱导素。

他们想要诱导他进入易感期…就在这里!

“你要走的这么着急吗?”

当他坐稳了在里面,这个沉默已久的beta忽然笑了,他背手站在车门前,看着许砚非,也露出了胜利者的笑意。

“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他亲自为许砚非关上了押送车的后门。

“事实如此,你急也没用。”许砚非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平静一下心情。

“你等着看吧,吴兴他的春秋大梦终究会破灭,因为他好死不死的要撬走的是我这块硬石头,钉子户。惹毛了我没有好果子吃的,和我相处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许砚非笑着,缓缓说道。

“等着看吧,把我逮进来,还得把我请出去。”

“你听听你刚刚说的话,还一锅端了,你当alpha是吃素的,还是吴兴神通广大?一个更加阴险狡猾的,比你都要成功一点的beta而已,被你们视若能掀起性别革命浪潮的救世主了不成?”许砚非不无讥讽道:“都一样的。”

他看着beta道:“所有beta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成为alpha。”

beta恨极了,但他忍了下来,他咻然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处在高位的只有你们alpha吗?”

许砚非眯着眼看过来。

“踹走一个位置不够,那么全都端了,来个大清洗如何?”

紧闭他十日之久的机械门应声打开,走廊里照进来的人工光源就令他眯起了眼睛,他借着地上的投影分辨来人,厚底靴磕在特殊材料制作的合成地板上几乎接近无声,但紧接着,他被暴力拖曳起身,于是他在止咬器后的唇畔翘了起来,像蒙着灰霾的蓝眸跟着弯出了笑意。

“我是不是说了……”

舌顶着前不久新添的口腔内壁伤口转了一圈,从牙齿的缝隙弹出,那是一个颇为张狂的语调。

他是说的是如此傲慢,但其实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傲慢的神色,那甚至越到后面越是有些冷漠麻木的,他伸着镣铐锒铛的手按了下眉心,忽然显出了些许烦躁。

但beta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深深地呼吸着,好似不这样做他就控制不住给那个床上坐着的alpha来上一拳。

alpha,alpha……从外表上就要优于beta,这个前奏的alpha,药物令他的身体虚弱,但他端坐的姿态还是透出了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从神态到仪态他都显得无可挑剔的俊美。

beta的唇线紧抿,并不答话,但这并不妨碍来了兴致,无聊许久的许砚非找乐子。

“如果想要爬的更高,而高处的位置已满员,那么需要怎么做呢?啊,当然是把一个人踹下去,自己填补上那么位置咯。对每一个阶层来说都是这样,想要自己爬上去,就要别别人当作垫脚石也踢走。”许砚非笑的很开怀:“我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嘴里说着平权互助,但其实还是靠着厮杀和践踏上位,而我,我们,最喜欢看你,你们,好不容易来到我们的面前了,再被一脚踹入底层的场景了。”

“闭嘴……”

许砚非不免地一笑:“从最开始我就在想了,你是不是对alpha有很大的意见?”没了眼睛,他有那么一点的轻微散光,就眯着眼睛,狡狐的形状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奥~你是beta。”他笃定道。“是又怎样。”

“是,”许砚非轻松地耸了下肩:“那就可以理解你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当他放松下身体,手指点着床架,手上的镣铐跟着令人心烦意乱地作响时,熟悉许砚非的人都知道他要开始他擅长的高谈阔论了。

他不忿地想,但还是乖乖走近,年轻人就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指了一下押运车的方向,嘿嘿一笑,作了个手势。

他是哑巴,不是聋子,搁这跟他比划什么呢?

他忍不住吐槽的心,还得装作懂了,随后就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佝偻着身躯,踱步走向了那黑黝黝的大开车门。

许砚非做起了身,靠在床头上,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针孔,浑不在意道:“我们alpha不需要被驯化,一向都是我们驯化别人……说起来你给我擅自注射了什么?”

“镇定剂加麻醉剂。”支队长看着正直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我们一向把它们拿来对付不听话的发狂牲畜。”

像是被听懂他话里的辱骂,许砚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什么,随后他打量面前的男人,咂舌“啧”声道:“是你,你弄坏了我的眼镜。”

“别是你用量太多把人熏闷死在里面了。”

那警头闻言沉思了一下,向阿三的方向一指:“你准备好的人?”

年轻人道:“是嘞,是个哑巴。”

监工乐呵呵喊回去:“我都说了您一百个放心!他啊!是个哑巴!”

哑巴阿三心想,我倒恨不得你是个真哑巴!

押运车的门被打开了,阿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在其他人也挪动身形让路,他这举动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哦。”

beta只能感到威压,但是闻不到alpha或是omega的信息素气味。

所以,他也该闻不到。

褚枫收回了手,一时不答,反倒发动了车子,路行的目光仍旧黏在他的身上,不得已,他开口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

那道目光收了回去,紧接着是一声小声的“哦。”

他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随后含糊道:“我把你送去我父母的身边。”

路行向内抿了一下下唇。

“我得趁有人反应过来,最少也把你送出这个城市。”褚枫道:“今天我和黎雉约着见面,计划里是没有你这一栏的,而我也因为犹豫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我跟黎雉借了他的私人机场,先把你转出城……”

褚枫理好了他的安全带和衣衫,手掌抚上了他半张侧脸,抚摸的动作很温柔,但面容上没什么感情色彩。

路行一只手被褚枫紧紧攥在手里,被扯着大步跟上他的步伐。

“我甚至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你的。”

他被褚枫扛过来时只套着黎雉的一件衬衫,后来被褚枫扒了,但也没有他的换洗衣服,他自己随便套了一身褚枫的,袖管裤管卷了几道,他跟着来到停车场,另一只手一路攥着裤腰生怕掉了,抬腿迈进车门时差点踩着裤腿跌倒。

“祝你好运,alpha先生。”

同禁闭室科技的机械门落锁,他的眼前再次变成了一片黑。

黑暗中,许砚非思索着beta的笑容含义,忽然,他嗅到了一股甜腻的气味,并且,这气味再密闭的空间里愈发浓郁了起来。

“而你……”

“我说会让你付出代价。”

在他说完这句话,仍旧拷走手铐走出禁闭室的门,再走出警部属的看守大门,支队长一直沉默,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逮捕他那天毫不客气顶着他腰窝的警棍,而今天则老老实实,目送着他再一次上了那辆押送他来的车子。

“我说的这个成为,不是说让他变性,那自然也是医学暂时没有攻克的领域,变性成alpha什么的……而是指拥有alpha的地位,权力,财富,优先社会,高于阶级的成为性。”

许砚非道:“吴兴他在往着这个目标努力呢,为此他不择手段,你还指望他一人飞黄腾达,你们beta满门升天呢你这个傻逼。”他轻轻唾道。

“你!”

许砚非看着他,忽然道:“你是吴兴的人?”

beta又冷哼了一声,但是并不反驳。

“啊…难怪。”许砚非喃喃自语:“亏我还觉得你是个有脑子的beta…结果还是……哈!”beta不由地恼怒道:“你什么意思!?”

“逮我进来,最后还是要把我‘请’出去。”

许砚非对着政府直属警部的支队长如此道,在对方的沉默中,他晃晃悠悠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姿态令他看起来俨然如一个胜利者。

在被关进来的第七日,他的alpha自我防御系统作祟,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侵蚀他本就敏感的神经,后颈腺体阵阵作痛,维持一个长久的姿势默算着时间等待,稍微舒展手脚时,他发现自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泄出了腺体,他僵住身体,像是被人按了定身穴位,但是无济于事,越压抑便越膨胀到信息素在这禁闭空间肆虐,他的理智暂时离家出走,全凭条件反射的指令行事,当观察他的警员意识到不对赶过来时,他在后来的混沌中回忆,他似乎是卸掉了那个人的胳膊,在手上仍旧拷着手铐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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