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是。”
“他碰过你吗?”
齐镇明一把拽过我的右臂,双眼紧紧盯着我。
“昨夜皇后求我,说不该如此苛待你,让我多多体恤你这个臣子。”齐镇明那双眼瞧着我,让我避无可避“她还说,你素有咳疾,俸禄又都贴补了西厂,该是舍不得买燕窝的。她宫中有上好的血燕,让朕赐给你。”
我偏过头想咳嗽,却被齐镇明掐住转不过去,只得闭紧了口将声音闷在喉间,这般片刻后我才道:“劳皇后娘娘挂念,娘娘也是想为陛下分忧,才会如此优待臣。帝后情深,实乃社稷之幸,臣...”
“周行柳。”突然被叫名字,让我有一时恍惚,随即我看向齐镇明“难不成你会下蛊,不然怎的一个两个都对你情根深种?”
“咳咳...咳”我以手背掩住口,却压制不住咳嗽声,待缓下来的时候,却见齐镇明不知何时已走到我面前。
“你这咳疾...怎么还不见好。”
齐镇明难得关心我的身体,倒令我有些不自在。
闻言,我心中微凉,想起前两日的事,暗道不好。
“苏指挥使既这般说,那朕便免了周督公的责罚。”齐镇明将奏折丢在桌案一边,又道:“便由你,去刑部领罚。四十杖,即刻便去。”
我忍住想求情的心思,此时开口,只会激怒齐镇明。
声音夹杂着寒意,冷声道:“他是不是,也尝过你的滋味。”
我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多半是疯了。
“先是孙家千金,再是皇后,现在又添了个苏辰武。”齐镇明松开手,我得以喘息“朕听闻你身边的得力下属有个姓江的,对你可是日夜不离。”
我听得心惊,却不可反驳。
“朕记得,他是从禁军调去的西厂罢。”
“不过是老毛病了,天凉些便会犯,何劳陛下忧心。”
齐镇明默了片刻,道:“皇后宫里的血燕,味道倒是十分鲜美。”
我一时愕然,不知齐镇明为何提起皇后,抬眼去看,却被他单手擒住了下巴。
“臣,领命。”
苏辰武走了,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知他是否会因此记恨我。
刑部的杖,打在锦衣卫身上,只会更重,又哪里会有人因他是指挥使而轻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