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我这刚捏着核桃酥咬了两口,马便受了惊,车也急急停下,半块酥碎成了渣渣,我拍拍手,侧耳去听。
“督公,前面是户部尚书的车驾。”
“近日雪下的是越来越大的,冷得很。明日你再瞧瞧咱们的账面,划拉划拉,给厂里的人再添置些厚实的衣物帽靴。”
江启叹了口气,道:“督公,这些事您就别劳心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将养身子才是首要的。”
我擦着脚,白了他一眼,道:“若非他们日夜辛勤,哪里有你我安枕的时候?”
见人走远了,我才松了口气,弯着腰咳出了声。
“督公!”
江启扶着我进了内室,扶我饮了热茶,又忙着端了热水要为我洗脚。
江启想了想道:“...”
我点了点头,倒是不少,改日寻两本瞧瞧。
“可今日一见,却知传言未必是真。”赵有米面不改色,如是说道。
“你不是出自东厂,瞧着身手也不该是锦衣卫。”先前原是我想岔了,他不是东厂的棋子,可确实是要挑起东厂与西厂争端,会下这种手的人...我心中虽有了计较,却也知一旦拆穿他,等着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便道:“我也不问你的主子是谁,只问你一句,要不要留在西厂?”
赵有米擦净了嘴边的血迹,说道:“坊间传闻,西厂督公杀人如麻,是个嗜血的笑面虎,长了副菩萨模样却是个阎罗的性子。”
我挑了挑眉,问江启。
“是,属下明日就去办。”
如此一夜过后,我睡得倒还算不错。
雪停后这天倒是愈发冷了,出了西厂后我便乘车去往东市。
水太热,烫得很。
“督公,那人会不会是...”
我瞧了江启一眼,他便住了口。我按住他要为我擦拭的手,自顾自洗着。
我见赵有米这般,看来是想留下了。
“夜深天寒,你受了伤便早些歇着。自去领了药,待养好伤便跟在我身边。”
赵有米定定瞧了我一会,便行了礼走了。
“这是最近传的新词儿?”
江启不置可否。
我却道:“听着还挺押韵,可有把我写进话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