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与护卫的决心一致,誓死不从。此时码头环境杂乱,十六环视一圈,察觉四周似有异样。眼下情形,并不适合讨论什么。
他们迅速上了货船,待船缓缓开动,十六心底的不安愈重。岸边没有追来的官兵,船上亦是安静。转念一想,除了海水澹荡之声,人的气息似乎都过分轻浅。论及平常人,哪儿有这份敛息屏气的功夫?
十六的手伸进大氅里,握住冰凉的剑柄,心中自下安定许多。接着,他扭头与护卫对上眼神,再侧身和馥郁小声道。
“我想陪着公子。”
前路未知,生死未卜。十六断然不会让馥郁去送死。
“不行,你同护卫一起回去。”
迤靡游目置何处,坠花埋迹掩孤行。
欲问天意迷津解,痴仰无望久不应。
初春乍寒,气候骤变。风飚含雪,刺骨迎面。天地皑皑,穷海浩浩。萧离岸浦上,常数愁悲多。
“待会儿躲到我身后。”
馥郁心遽然一滞,回道。
“明白。”
“我不回。”
以免两人起争执,在旁护卫,直言劝道。
“老爷吩咐过,公子必须安然无恙抵达衡州。如若失败,拔剑自刎。”
十六一行人,日夜奔波,车钝马瘦。身后追兵接连不舍,使他们偏离原本路线,误打误撞逃到此处。
“你们该回去了。”
团团雾气蒙住十六的脸,速现速消,不留痕迹。他伸手,想要接过馥郁肩上的包袱,而馥郁却拽紧在手中,神色略显苦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