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厌则从背后偷袭,跳到灰狼身上,单脚踏到狼头,向下重重一踩,以凌厉之势抢地,可悬在半空不动了,灰狼愤怒嚎叫一声“嗷呜——”背部一挺,将昭厌掀翻在地,连忙转身要教训这个偷袭者,狼爪劈脸而来,隐有破空之声,堪堪毫厘,昭厌就要被刮脸毁容了。
身后,酸与鞭绕住狼身,勒住了他的动作,鞭尾还挂着一只光球。灰狼被这几个弱小,却干杀杀不死的凡人弄的抓狂,攻势更猛。
应蜚看着情况不容乐观,昭厌赤手空拳着实吃亏,手腕一翻,鞭尾的光罩碎裂,把鞭子向昭厌扔过去:“接着。”然后在空中一抓,鲛珠稳稳地落在手上。
昭厌来不及看自己的手臂,却见那张漂亮的脸上迅速长满灰色的狼毛,华服被撕裂,露出里面狼身,再一看,那头已经不是人的头了,彻底变成了一颗狼头,它从衣服里挣脱出来,猛地跳到前方一片空地上。
平时高贵敬重的皇后太后眨眼间变成一头灰狼,殿内的宫女太监吓得四散逃走,殿外的人也惊得后退数步,弓箭一齐指向灰狼,稍有不慎就将它射成筛子。
灰狼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血,眼冒绿光,狼毛钢丝般直立,直勾勾盯着棋诏。很明显,她的目标是棋诏。
棋诏皱眉,他很不喜棋贞说这种话:“住口!”
“你生气了?你俩搞到一起的时候早该想到这一天,只怪父皇偏爱你,要换我,早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棋诏叹了口气,大局已定,他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
“棋诏,你以为你赢了吗?你错了!”
说着,棋贞冲向龙椅,连体面都不顾了。
龙椅前赫然摆放着龙玺,祖庙秘力几乎是幻灵国的支柱,只要拿到就不是凡兵凡将可敌。
心甘情愿,震耳欲聋。
棋贞趴在地上痛苦地哭喊:“母后!呜呜……”
棋诏道:“她不是你母后。”
“你懂什么!要是没有她,哪有今天的我!”棋贞哭着被拖到一边。
灰狼两耳一抖,看着围挡在棋诏面前的两人,后腿用力蹬地,飞身跃起几米高,从他们头顶蹦过去,顺势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棋诏脑袋咬下来。
应蜚将鲛珠一丢,角度刁钻,不偏不倚落在灰狼嘴里,带着一股冲劲儿,把她击倒在地。灰狼不明所以,把鲛珠吞进肚子里。
应蜚松开手,上前一步。棋贞作势要跑,被棋远一脚踢在膝窝,摔了个跟头。应蜚可能迷上了徒手掰断脖子的乐趣,握住灰狼的颈部,不容她反抗,看似轻轻一拧,“咔嚓”一声,脖子断了,外面被撑得透明的皮肉还连着,狼头摇摇欲坠。
棋贞瞳孔一缩,最后的底牌被人抓了:“你……真是算的一手好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走一步看五十步,可他没想到的是,棋诏是掌控棋局的人……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哒哒哒哒哒哒——”禁卫军其余人均被押下,整齐列于殿前,又一波死士进来,将皇宫站得密密麻麻,堵住大门口,所有大臣都被裹在中间,一动不敢动。城墙之上每隔五步列一弓箭手,箭筒充沛,弓如满月。
棋贞也不安分,意欲挣脱,应蜚一手抛着鲛珠玩,一手缓缓收紧,淡淡道:“你信不信我掐断你的脖子。”棋贞登时一动不动。
那边,两人一狼缠斗得很焦灼,灰狼身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有酸与能伤得了她。昭厌一开始鞭子用得还不熟练,渐渐地如鱼得水,和棋远配合默契,竟稍占上风。
现在的局面显然超出了灰狼的预料,如果不是昭厌应蜚,她在凡间难寻敌手。
棋远这边制服住这头,顾不上那头,担心棋诏有半分闪失,急得火烧眉毛,朝应蜚喊:“那位公子!”剑往棋贞脖子靠的更近。
应蜚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要他帮忙看住棋贞,自己来护着棋诏。用不着他出手,应蜚干脆乐得清闲,不紧不慢走过去,单手虚掐住棋贞脖子。
棋远立刻抽剑脱身,挡在棋诏身前。灰狼隔着十几步纵身一跃,利爪要穿透他的心脏,棋远举剑一挡,剑身被压的弯曲,近乎折断。灰狼弹开时,前爪趁机一掏,棋远手臂差点被扯下来,幸亏躲得及时,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昭厌看着局势翻盘逆转,两人一同进入殿内。应蜚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一切似乎进展得都太过顺利,让人不安,他的不安没持续多久。太后突然从侧面扑过来,要掐住棋诏脖子。
昭厌上前一步,身体快过脑子,一把推开棋诏,胳膊被狠狠挠了一下,衣袖被剌出三道口子,内里皮肉外翻,汩汩流血。
太后的纤手变成了狼爪,覆着灰色的毛,指甲尖锐,利如刀刃。
棋诏大步跑去制止,棋远却快他一步,常年征战的反应和速度让他越到跟前,宝剑出鞘,下一秒就搭在棋贞肩上。
“别动。”
“哈哈,亲兄弟乱伦,还这么正大光明,祖宗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还妄想当皇帝!”
棋诏看着满地狼藉,徐徐走上龙椅,抓住龙玺上精美雕刻的真龙,往地上狠狠一摔,应时四分五裂。
他身穿素白囚服,满身风骨,傲然挺立,虽无龙袍加身,却无怒自威,郑重坐在龙椅上。
殿内外,宫女太监、大臣、统领将士、死士,包括棋远纷纷跪地,上万人匍匐天子脚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狼身忽然迸出万道光束,应蜚被昭厌揽住往后倒退,灰狼轰地炸成漫天血雾,毛发、皮肉碎成指甲大飘在空中。
是鲛珠炸了。
与此同时,阳显寺那边贮藏的阳气逃散,门口的禁制消融。
棋诏举起右手,向下一压:“五万死士、五万骑兵整装待发,悉数压于丰煜城内。”
“你在牢里都能有如此筹划,真不愧是父皇选的好太子啊。”棋贞讽刺,抬手指向棋远:“他帮了你吧,狗男男,看来当初向父皇揭发你俩没错,居然又搅合一起去了,恶心……”
棋诏面上毫无波澜:“多说无益,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