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个贯穿了珀西身体的东西直插进了他的喉管,珀西痛苦地咳出一口鲜血,悲壮的身影含着笑倾颓了下去。
珀西倒在了松开的刑架上,除了呼吸和干呕,只剩一双涌满泪水的晶亮的眸。
他再也无法说话了,而他想要传达的却也完成了,徒留一片混乱的景象——
……
赤发青年迎着艳红的朝阳笑了,笑得释然且桀骜,像一颗即将陨落而绽放火光的晨星。他高傲地沐浴在高昂的欢呼和怒吼声中,仿佛从来都不曾沦为俘虏,享受着凌驾于任何强权之上的尊严。
珀西慢慢地偏过头看向索洛,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肠道都被贯穿了,甚至正在通过他的食道向上侵犯。
“哈啊啊……哈啊啊……”珀西艰难地喘着气,他感觉到那个肛塞似乎已经侵入了他一半的结肠,强制在柔嫩的脏器中来回蠕动。即使是久经浸泡媚药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将这样的痛苦转化为欢愉,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们总是时刻进行着不公的战争,你们因为专制和傲慢而挥舞着武器,对此你们将承受必诛的诅咒,而人类……将拥有永不朽灭的荣耀和光辉!”
“兄弟们,战士们!”珀西强睁着生理性泪水的朦胧双眸,声嘶力竭地向台下的战俘人类们喊道:“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绝不屈服,绝不投降!”
这是索洛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生命被触动了。
智慧体尽管拥有人类的身体和更为聪明的大脑,他们将创造出他们的智慧核心奉为神谕,奉为信仰和法则,天生就是如此认为,可他们却从未思考过为什么。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珀西扬起一个不羁且轻蔑的笑,他当然知道索洛不会有答案,任何一个只是遵从智慧核心的躯壳都不会有答案。
“去告诉索洛,这个人类我要用一下,等结束了就原封不动地给他送回去。”
“可……”几名手下还在迟疑,特伦斯直接拖着珀西脖颈上的铁链就上了飞行器,强行将人带走了。
“索洛,你不要怪我。”特伦斯暗下了双眸,凶狠地咬住了后槽牙:“如果你没有办法解决这个人类,那么我一定要替你出手……”
然而回拷问室的路,似乎根本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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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再一次跌倒在地,几名手下正准备将他拖起,忽然从旁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
“让他自己跪着爬回去。如果他想站立,无论用什么方式……”
“只允许他跪下。”
珀西满是鲜血的喉咙发出冷漠的哂笑,他轻蔑地看着索洛先行离去的高大背影,却像在鄙视着灰头土脸的丧家犬。
目光甫一相接,便再也无法斩断。
“你的神祗从何而来?”
眼前的珀西与那时珀西的脸完全重合在一起,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紫水晶般明亮坚毅的眸子里散发着耀眼的光。
斗志昂扬的人类们反抗着镇压俘虏的智慧体,他们不甘愿就这样生不如死地活下去,他们继承了首领的精神和意志,燃烧直至最后一刻。
耳边的呼啸过于喧嚣,索洛转过身,默默地闭上了双眸,不再去看趴在地上的青年。
“回拷问室的囚车就不必让他坐了,”决定对屡次忤逆且倔强的战俘青年施以严惩,索洛侧目对着手下吩咐道,钴蓝色的双眸再次睁开,仿佛疯狂燃烧着的漆黑烈焰:
然而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对金发智慧体说。
钴蓝色的眼瞳中映着青年坚毅而桀骜的笑,索洛看见,珀西的嘴角正缓缓流出鲜血,只是那个笑,却丝毫不减。
“明白了吗?你永远无法征服我,你们……永远也无法征服人类。”
人类的躁动达到了顶峰,他们开始挣脱束缚住他们的枷锁,开始攻击看管他们的智慧体,他们如首领一样高傲和忠诚,跟随着珀西喊出那句宣言:
“绝不屈服,绝不投降!!!”
“绝不屈服,绝不投降!!!”
“难道你们的神只,是从你们身体里那腐朽的芯片、自以为精准无误的处理器,抑或是亵渎了人类文明和精神的存储中枢、在运算里推演而出的吗?”
话音未落,赤色的身影猛烈地震颤了几下,像是强忍住体内的折磨和刺激。珀西看起来快要摔倒,豆大的冷汗从他的前额滴落下来,却在最后仍坚强地挺直了脊背。
索洛迟疑了一瞬,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搀扶。
“只要能让你……不堕落到最坏的结果,为了保护你,我什么都会替你做的。”
“站住。”金色短发的男性蹙起英挺的眉,上前拦住了智慧体们的去路:“你们在干什么?”
“特伦斯上将,如您所见,索洛元帅的命令是让这个战俘跪着爬回拷问室,他还没有完成之前,不允许他站立。”
“哼……”特伦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轻蔑地睥睨着不断喘息的珀西,琉璃色的眼瞳中蒙上了一层阴鸷:
他颤颤巍巍地被牵住铁链搀扶起来,又被棍棒击中了膝盖弯而跪倒在地,剧烈的痛楚令他浑身发抖,而他却抓住了冰冷的地面,艰难地一点一点向上爬起。
“呃……!”
肉体和地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珀西不堪击打而再次倒了下去,他匍匐着向前蜷缩成一团,仿佛是在狂风骤雨中想要求生的小动物。
珀西不顾一切地质问着面前的金发智慧体,再次重复道,比任何一次都要具有穿透力。
“告诉我,智慧体仿生人!你的神祗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索洛梦呓般重复着,仿佛被直击中了皮骨和血肉之下那并不存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