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流应声听着，点点头，算是表示自己有在听。
“碰到你这么帅的男粉不少啊，要不加个微信？”
霄流觉得不妥，刚在想理由拒绝，就看到女生转过头去，随后传来一声欣喜地惊叫。
“别害羞啦，后援会他们都进场了，我没抢到票，只好在后台等了，一个人挺孤单的，一起吧！”她拉住霄流的手，把他往身旁一带、
现在的花季女生，真是..真是社交牛逼。
霄流没有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虽然他在这么些日子里已经认清楚自己是gay的事实，但看到长得比较好看、温柔的女孩子，还是下意识的不忍心拒绝。
有时候觉得韩黎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挺矫情的，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是。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戴好帽子下了车。
他们好像只能在这里互相交换气息，这种感觉太奇妙，二人的唇就快要碰上，程昱甚至还能闻到霄流身上的薄荷味香气，是闷热室内唯一的清凉甜意。这种感觉太奇妙，像是在刚才的灯光昏暗下接吻。
在这个小小的、容纳着两个人的，积着灰的房间，暗流涌动。
霄流略带歉意：“抱歉，我不知道粉丝会追出来..”
霄流发现他追的太快了，甚至自己脑子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追，身体就已经迈开步子，碰上了程昱。
后面自然也有粉丝追上来。
程昱暗道一声不好，拉着霄流就打开一道门进去。
此时此刻的程昱，太具有冲击性。
他进入状态很快，浑然天成，唱着未发行的新歌，霄流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形容不出来，应该是自己被刺激到了。
霄流觉得心里有什么炸开一样。
太蛊了，受不了。
自己快要爱上他了。
霄流明白程昱火在哪里了。
他也移不开目光。
就连..就连程昱耳朵上的耳钉，都是好看的。
程昱也出来了，紫蓝色的灯光逆转，从他的头顶转向正北方，映射出他的脸。
粉丝也刚刚入场，蜂拥而上，他却没有分心，还是仰着头，看着坐在上面、调试着麦克风的程昱。
霄流突然觉得室内的空气变得燥热闷腻，他止不住吸了两次鼻子。
虽然程昱是流量明星，但也很尽职尽责，有一个做爱豆的自觉，从来都是自己先上场，粉丝后进来，这样省去了等人的时间。
耍大牌什么的，他是正常人，不至于。
他叫霄流跟上，一起出去了，走了好一段路，不得不分开了，才选择跟霄流说：“你赶紧到前台去，粉丝还没进来，还能占个好位置。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无非是什么，他不明白，他还小、要允许一个人犯错。
就是没有一句“对不起”。
霄流不想看，索性退出微信，发现未接通话也有好几条。
喔，自己还是个帅哥啊！
程昱失笑，眼底里多了些柔软：“那我以后天天夸你。”
这多不好意思啊。
霄流受宠若惊，被明星夸长得帅还是第一次。
“怎么好像很意外的样子，我说话很不可信吗？”程昱抿抿唇，不存在的狗耳朵好像耷拉下来了。
霄流连忙摇头：“不是，就是被你夸很意外。”
“没有。”
ok，没有就没有。霄流闭嘴了。
他被拉到化妆间，没什么人，估计都是出去了，就剩下经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们二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有点暗，经过好几个房间，传来不同的音乐声，估计都是其他的工作人员。霄流被程昱拉着手腕走，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他却觉得程昱有点生气。
甚至是拉他手腕的那双，纤长、宽大的手，都在微微用力。
就连霄流这个直男审美，他都会觉得，完了，这b真挺帅的。
程昱和他四目对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道：“小流，怎么不进来？我还在想你在哪呢。”
“呃..我...我陪她等了会。”指的是那个小姑娘。
那种感觉太细微了，程昱选择不去想。
兴许是玩够了，他也没有再“骚扰”霄流，而是选择靠在他肩头眯了一会。
车程很快、到的也算早，但霄流已经透过窗外看到那些狂热的粉丝了，大部分都是漂亮妹妹，甚至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还有那么一两个显眼的男粉，大高个儿杵在那，想不注意都难。
他抬起头一看，程昱化好妆出来了。
本就白净的脸被装饰得更漂亮，黑眼圈也遮住了，比之前显得更有精神。
这就是明星跟素人的区别？
他就这么陪着小姑娘蹲在那里等。
小姑娘一直在和霄流念叨，自家玉玉会不会累、会不会冷，人那么多会不会被吓到，活脱脱一个操心儿子的老妈子模样。
原来她还是个妈粉。
霄流跟着指示到了后门，发现前面有个小姑娘在那里坐着。
那小姑娘比他先发现，抬起头，画了个全妆，眸子亮晶晶的：“你也是来蹲玉玉的？”
什么玉玉？霄流愣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是程昱。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没关系，”程昱低沉的嗓音：“真的想道歉，就亲亲。”
“在这里？”
“呃...”程昱左看看右看看：“我们去化妆间，那里没人。”
超级狭小的储物间。
估计是哪个工作人员用来放东西的。
两个人就这样进了不通风的小隔间，门外是粉丝的脚步跟交谈声。霄流被程昱捂住嘴，示意他先别说话。
又是韩黎。
..无语。
他想拉黑，但觉得这样太娘们，好像在闹脾气、根本没必要，他是真的想跟韩黎分清楚关系。
在他沉浸于自己心脏所溢出的情感时，程昱也唱完了。
他没看自己，反倒是直接进入了左边的帘幕。霄流急忙出去追。
在后台走廊的转角相遇。
程昱总是离他很近，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可这时候霄流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他是明星。
太漂亮了。
像是耶和华造出的完美品、却偷偷被他亵渎，散发着独属于他的荷尔蒙。
兴许是累了，他唱到一半，拿起地下摆放的矿泉水，冰冷的液体从喉咙灌下去，唇碰着塑料膜挤压，霄流在台下能清晰可见他喉结的鼓动。
兴许是目光太强烈，他们对视了。
轰隆。
从刚开始的喧闹，在经过沉淀之后、现场开始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程昱开始唱了。
他的唇被润唇膏抹的粉嫩，想含了块珍珠，有些薄，但恰到好处。霄流也被他吸引，西装勾勒出白皙的皮肤与修长的身段，加上新歌的点缀，总感觉透了一股诱惑。
想多了大明星，来的大部分都是小女生，还不到我脖子的。
心想归心想，霄流看到程昱那副认真的脸，还是乖乖答应，去了前台。
昏暗的灯下，他站在前排。
他看到程昱背后好像有个不存在的狗尾巴在使劲摇。
经纪人看不下去了，正好也到了上场的点，粉丝马上就要进来了，便开口：“别腻腻歪歪了，程昱，走了。”
不带一丝拖拉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明星啊，平时见的好看的人应该更多吧，怎么会夸我帅。”
其实霄流也稍微知道点自己长得好看的事实，在遇到韩黎前，初中、小学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上了高中之后，就渐渐忘记了，刚才被程昱一说，才反应过来。
这镜子挺大，光线也挺好的，显气色。霄流这么想，忍不住多往镜子前多看了两眼。
“终于知道自己帅了？”程昱调笑道。
“嗯...嗯？”
霄流道了一声：“程昱。”
程昱没回头，“怎么了？”
“你生气了吗？”
程昱点点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了句：赶紧进来，就想拐着霄流的胳膊进去。
小姑娘傻眼了，这人不是和他一样是粉丝吗？难道是工作人员？朋友？
不等她发出疑惑，霄流就被程昱带进去了。
车子开到后门，程昱被经纪人喊醒，先叫他跟其他工作人员下去、而叫霄流等会再下。
霄流应了一声，揉了揉被靠的泛酸的肩膀，开始玩起了手机。
一点开界面，就是韩黎给他发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