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不错。
“是吗。”他从中抽出一簇握在手心,与连西额头相抵着说:“就当是迟来的求婚好了。”
因为还含着泪,奥洛的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像宝石一样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化成一滩水。
“欢迎回家。”
年轻的书记官半跪在床前,这样对他说。
“这个季节还有素馨?”
“谢谢。”
这声道谢让他呆愣在原地。
久违的虚弱嗓音穿过血与泪回响在耳畔,让沉寂已久的心一下一下地重新开始跃动。面对这扇轻易就能打开的门扉,泪水突然间充盈了他的眼眶,一如那颗滚烫而又炽烈的真心。
书记官顺着兄长的话回到正事上来:“现在只能先临时住在别业,等宅邸重新建好再搬回去。好在这边庄园够大,生活不会有太多影响。”
“赔款方案已经公示出去,如果还有人蛮横不讲理的话,巡逻队会进行处置的。”
原来奥洛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府邸爆炸一案。经过多方调查,线索直指默克郡使团。图尔加和他的哥哥盖兰设下重重陷阱,就等谋害莫瑞佩尔两兄弟的凶手上钩。
如今,也该收网了。
走廊尽头房间的嘈杂声音唤回了奥洛的神思。
话音刚落,奥洛笑得更好看了。
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您会知道的。”
殊不知,这头美丽的野兽向他表示亲近,为的是某天能够将失去警惕的他拆吃入腹。
而连西想也不想地一头栽进野兽怀里,面红耳赤地主动亲上他的嘴角。
奥洛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如果不是连西还没养好伤,这会就已经被他扒光了。
许久之后,奥洛才放过连西被亲得水光一片的双唇,舌尖不小心牵出一条银丝挂在他嘴边,被他下意识舔走。
连西很快察觉到自家弟弟的呼吸又沉了几分。但他自己已经是七荤八素的状态,哪里还能分出心思揣摩某人的兴奋点?
奥洛原来……这么会的吗……
还没等连西解释,奥洛柔软的舌尖就趁他开口钻了进去,缠着他的共舞起来。那束可怜的素馨被奥洛扔在了一旁,他一只手托住连西的后脑,吻得更加投入。
这位胡搅蛮缠的客人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似的,在短暂的试探之后,开始寻找能让连西感觉舒服的位置,而后者隐忍的喘息更是让奥洛血气上涌,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干点别的。
“呼……嗯……”
“哥哥,看着我。”温热的吐息扑在耳边,让他耳根都酥了一片。
仿佛被蛊惑似的,连西重新转过头,与近在迟尺的奥洛对视。素馨的香气流淌在两人唇间,宛若无声的邀请。
下一秒,奥洛隔着花瓣吻住了他。
一定会的。
他紧握住药瓶,向夫人道了谢,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住所。
距离那次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如果不是尼莲前往密道接应二人,他们现在就已经掩埋在尘土和灰烬中了。
连西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偏开头干巴巴地回他:“你没听出来我是在开玩笑?”
“可我不是啊。”奥洛的声音甜密得几乎要融化了,他调整了一下握住花茎的手,让素馨的花瓣触碰到心上人淡色的双唇。
这触感实在是过于微妙,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戏弄连西,更是让青年忍不住面庞发热。他很想让奥洛住手,但下意识感觉,如果试图阻止可能会更加危险,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嘘——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可你这样看上去像是在求婚。”
果然是斐诺里式不解风情。
门外发出小心翼翼的叩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唯恐把睡在里的梦吓跑。
“请进”说完又过去了很久,正当青年以为是过路孩童的恶作剧准备让人关上门时,一大束素馨簇拥着挤满他的视线。
向上看去,是奥洛噙着泪的笑容。
他的瞳孔慢慢缩紧——斐诺里还在里面。
那日的惨状至今仍是奥洛每晚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爱人的痛苦,像疯子似的冲向声音的来源地。
“……我帮您拿毛巾来。”
意识到这点的连西怅然中又带着欣慰。奥洛被他诡异的目光盯得面颊发热,别扭又羞窘地避开他的视线,嘴角却忍不住偷偷翘起来。
还能与他重逢……倒也不算太坏。
他的语气越是笃定,连西就越是坐立不安,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悬空的剑尖下方,等奥洛某一刻松开手就会将他刺中。
心知这话题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十分不妙,连西垂死挣扎着生硬地转移话题:“房子应该没救了,之后怎么办?”
岂止是没救了,连框架都被烧得变形,连带着周边一些小户都遭了殃,还好奥洛说服受灾的民众联合起来进行灾后重建工作,城里才不至于因为缺失主心骨而乱成一团。
迟来的羞耻心漫上心头,连西暗自庆幸仆人们十分有眼力地早早出了门,不然明天他和奥洛搞gay的新闻就会传遍大街小巷,社死程度不亚于当众裸奔。
等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却听见美人弟弟低声笑着对他说:“这次只是从您这里讨点利息,剩下的账以后还要慢慢算呢。”
连西不明所以,问出那句让自己未来追悔莫及的话:“什么账?”
被他带着走的感觉……太奇怪了。
“斐诺里……我好喜欢你。”
连西茫然地抬头看他,托住后脑的那只手还在慢慢摩挲发根,像是情人间的暧昧安抚,那双流动着的翡翠,是连西见过最美的眼睛。
好甜。
怎么可以这么甜。
他勾缠着兄长的舌头探出口腔,轻轻舔弄敏感的侧面,惹得那抹水色的红瑟缩起来,又坏心眼地含吮住,唇舌抵死交缠。
多亏有隐私协议,不然系统又要开始鸡叫了。
“在想什么?”
“奥洛……唔……”
斐诺里获救时心跳几度停滞,从肩背到腰腹全是灼伤和木片飞溅造成的割伤,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液浸染的痕迹,多亏夫人收到消息及时赶来救援,他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也正是因为兄长的舍命相护,奥洛才没有一开始就死在近距离的爆炸中,但他仍然伤的不轻,治疗了整整两周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得知斐诺里还活着后,他才得以恢复精神,作为伯爵代行重新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