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于是便看着,越看越觉得顾棐和自己的手有仇。
这究竟是上药还是二次伤害啊?!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了眼客房,好家伙地上全是玻璃渣和家具碎块,墙上血拳印一个挨一个。苏归没想到的是,顾棐连床都能徒手拆了。
他…好像并不了解顾棐。
回到华庭,安擎给顾棐留下足够的抑制剂就火速溜了。
苏归手脚上全是绷带,他有些惆怅地盯着自己的脚,害怕留疤。顾棐这么喜欢他的脚,万一留疤了怎么办?去疤手术效果好吗?
那个手链有些碍事,安擎小心地帮他取了下来,苏归攥在手心里。
这里离华庭四十分钟的车程,顾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归看着顾棐握着方向盘的手,发呆。那双手不比他的手腕好到哪里,血都凝固了。
几米外的殷剑捂着头大喊:“我操你别误伤啊!你先让我出去再发功啊!!”
“啊——”
殷剑拿了把铁抓手,勾起花容见骨的下巴,“嗯……还没死,不过应该快了。”
顾棐神色淡漠的把鞭子收回原处,空着手走向另一边挂着的矮小男人。
这人相貌普通,看起来比花零状态好,身上只有几道血痕,脸却是干干净净的。
顾棐不说还好,他一说,苏归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冻得牙齿打颤。
车停的很近,顾棐把苏归放到后座,让安擎给他处理伤口。
安擎给他消毒的时候脸色还惨白着,苏归轻笑,“吓着啦?安医生?”
顾棐被吵的皱了皱眉,“还有力气叫?”
话音未落,鞭尾舔上了花容的性器,又是一声惨叫,他神经质的全身剧烈抽搐。
“顾梵给了你什么好处?”
“啧。”顾棐不满地看向殷剑,“弄这么大个地方,生怕他们找不到?下次别再找我救你。”
殷剑吹声流氓哨,“哎呀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上次你说太小了,这次你又说太大了?”
顾棐不再理他,随手拿了个鞭子在空中甩了两下,手腕一转,在盐水里泡着的毛刺鞭子便抽到了花零身上。
一个花零,还有一个是那天下午堵在门口的另一个“私生”。
“活着呢,一点都不经问,全都说了。”殷剑说完吐了吐舌头,“你家小朋友可真辣,那人眼珠子都被打出来了。”
顾棐乜他一眼,眼神冷漠,“他们在哪?”
男人肌肉发达,面貌硬朗,却染着一头亮绿色的头发,嬉皮笑脸。
他左耳带了九个耳环,右耳干干净净,侧颈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一直没入衣领。
这人叫殷剑,这儿的老板。
安擎留的抑制剂效果很好,之后几天顾棐虽然还是很暴躁,但都能控制。等易感期过去之后,顾棐就离开了。
苏归手还没好透,他玩着手链,觉得这几天好像一场梦。梦里他和顾棐朝夕相处,夜夜相拥而眠。
嗐,不知道顾棐下次找他是什么时候。
苏归朝顾棐走去,走了两步腿竟然软的想跪下,眼看就要倒地上,顾棐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抱着他出了地下室。
安擎抖着腿跟上。
苏归搂着他的脖子,手腕火辣辣的疼,转着头看,“这是哪啊?”
真是,拆家小能手。
等包好伤口,顾棐抱着苏归回卧室,四点多了,折腾了一整夜,还担惊受怕的,苏归被顾棐搂着,很快熟睡。
关于顾棐的那些疑问,顾棐不想说他就不问了,还能被他这样抱着,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他靠在沙发上,顾棐在他旁边自己处理伤口,酒精哗啦一声倒在甚至能看见森然白骨的手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归看着心疼,蹭过去想帮他,“哥,我帮你上药吧?”
顾棐这会儿看起来很沉默,脸色发白,低低地说:“不用。”
易感期为什么总是这么严重?
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绿色?
q级的alpha为什么能够拥有至少e级alpha才能拥有的精神力?
也不怪安擎吓成这样,在她印象里的苏归一直是个还算温柔的人,突然这么残暴,她着实有些不适应。
刚才花零那脸,都砸成平的了。
苏归身上都是些皮肉伤,脚踝和脚底都磨破了皮,看着血糊糊的,其实不严重。手腕严重些,肉都翻出来了。
和顾棐对视,他的眼里满是恐惧,空气中有股骚味,这人吓尿了。
顾棐眯了眯眼,命令道:“笑。”
男人面部肌肉抽搐,僵硬着勾起嘴角,下一秒,眼球爆了,血浆从眼眶泵出。
“……”
“啪!”
花零确实是说不出话了,顾棐也不是真的想听他的答案,鞭声不止,花零的叫声却渐渐停了。
“啊!!”
凄厉而嘶哑,甚至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殷剑拉了把椅子,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
殷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偷偷瘪了瘪嘴,“跟我来吧…对了,味儿有点冲哦!”
坐垂直电梯到地下三层,一扇大铁门,殷剑上前摁了指纹,门没开,旁边墙壁却移动了,露出一个一人宽的门洞。
顾棐跟着他进去,大概一百平米的地方,最中间摆着两个金属刑架,两个人挂在上面。周围墙壁弧形是圆润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顾棐顺着铁楼梯走上去,走到他跟前扔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是这次的报酬。
殷剑接住卡,贱兮兮地笑出声,“谢谢老弟!!”
顾棐懒得看他,“那两人还活着吗?”
————
从华庭离开之后,顾棐开车去了修车厂。
停好车,一个男人靠在二楼栏杆上朝他招手吐舌,舌面上有个舌钉。
夜色漆黑,小区好像也很破旧,灯光昏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老城区…冷不冷?”
十一月的深夜,苏归身上只有一件漏风的薄毛衣,一条单裤子,双脚赤裸,连双鞋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