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他的大脑里诉说着,哀戚地、卑微地。
那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
“闭嘴!”
那三个字像是在一瞬间激怒了路德维希,他青筋暴起,浑身颤栗,想也不想就大声叱骂了起来,神色严厉而暴跳如雷。
他的手下们都被他吓呆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
他的身躯晃动了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回到了船舱。
陈叙的身影消失在另外一艘飞船。
那艘飞船断开与路德维希的飞船的对接,然后喷出尾焰,飞快地朝着陈叙应该去往的地方行进着。
路德维希怔怔地看着那副画面。
路德维希比他晚一些醒来。
当路德维希醒来的时候,陈叙就坐在床边,露出了一个平和,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微笑。
“陛下……”
路德维希轻微地颤抖着,那一瞬间他立刻就流下了泪水。随后陈叙放开了他,操弄他,在他的身体里射精,恶意地顶弄着他的前列腺却狠狠地掐着他的阴茎与龟头。
在极端的痛苦之中,路德维希却声音沙哑地、不断地叫着陈叙的名字。
他怎么能忍受陈叙遭受到如此痛苦。他对那个世界产生了一种深切却无能为力的愤恨。那让他金色的瞳孔充满了深沉与阴影。
那人的心中升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似乎想起了某人的身影……他茫然地想了片刻,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最后,他看了看窗外。
窗外仍旧是平静而深沉的宇宙。
在另外一个世界,陈叙在清晨醒来,同样望着窗外的宇宙。
路德维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手下们担心地望过来的时候,路德维希却又突然睁开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
他冷酷地说:“明天,让歼星舰过来。后天,炸了那颗星球。”
到时候,你可以肆意地凌辱他、折磨他、虐待他。没有人会知道。你可以随意地发泄自己的恶意……
“……不。”
路德维希怔怔地说。
路德维希微微怔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无可避免地因为陈叙的那句话而颤抖了一下,他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心软了,疯狂地想要将陈叙带回来,带离那样死亡的阴影。
他几乎就要迈动脚步了。
另外又一个冰冷、残酷的声音这么说着。
路德维希迟疑不定、彷徨而不安。
……你真是一个废物!那个冰冷的声音这么说。如果你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不把他绑回来,永远囚禁在你的身边?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
路德维希自己也呆住了。
船舱内在很长时间里保持着极端的安静。
“我……抱歉。”路德维希过了很久才缓和下来,“不……不……”
船舱内部,他的手下们噤若寒蝉,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的老大为什么会露出如此冰冷、僵硬的表情。
路德维希坐了下来,仍旧感到自己的大脑浑浑噩噩。
过了一会儿,一个手下壮着胆子说:“老大,歼星炮……”
飞船的尾焰倒映在他金黄色的瞳孔里,一时间几乎与他的瞳孔颜色融为一体。可是很久之后,宇宙的黑暗却侵蚀了他本该明亮的瞳色。
他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心脏正在被某样东西啃噬。那是后悔吗?他并不知道。他感到自己已经彻底被割裂成了两半。
他感到自己的一半灵魂正在大笑,一半灵魂正在哀嚎。
路德维希还有些半梦半醒。
陈叙的下一句话将他吓醒了。
“路德,我即将死去。”
情事过后,他难以忍受地拥抱着陈叙,恨不得将他的陛下融进自己的怀抱之中,让其免受伤害。
在一夜的发泄过后,这一日早起的陈叙已经变得平静了许多。
他悄声起床去洗漱,吃早饭。
路德维希正躺在他的身边。另外一个世界的陈叙无法对抗路德维希,但是在这个世界,陈叙却可以恶意地折磨路德维希。
这个金发金眸的男人昨天晚上被他折腾得满脸是泪。也正是在那样似痛苦似欢愉的表情之中,陈叙才感到自己积压的情绪有所缓解与释放。
他在路德维希的身体上留下齿痕与捏痕,又残酷地掐住了路德维希的脖子,在路德维希几乎窒息的、本能的颤抖之下,这才低声说:“一报还一报。”
一人无意中对上他的眸子,顿时心惊肉跳。
他感到,路德维希的眼眸似乎更加深沉,那种金色的光彩更加浓郁,却无法称为璀璨,反而更加的阴沉与冰冷。
有什么能改变高居宇宙的恒星光芒?
他几乎呢喃地说:“我怎么舍得……”
……你舍得杀了他!你却不舍得折磨他?!
那个声音恶意地在他的大脑中说,你真是一个伪君子。
然后陈叙说:“可是我活着。我活着,就不会爱你。”他嗤笑了一声,“这个世界。”
他再一次朝前走,迎向他应得的命运。
他几乎潇洒地朝后向路德维希挥手:“再见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啊。别让我看不起,路德维希·海伍德。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