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怀苛听到鼻音有些重，才反应过来，“你在哭吗？”
星禾总是掉眼泪。俞怀苛不太能理解，却也不会嫌弃。但这次好像不一样，星禾这些天一直很反常，像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也像在躲人，校服突然就脏了，放学也走得很早。
星禾使劲擦了擦眼泪，不打算再继续说了，“我想洗澡了，我们下次再...”
“最近是多久，一个月，这学期，还是到毕业？”
俞怀苛觉得星禾说的“最近”好漫长。他想和星禾说话，想跟他一起回家。可每次看到星禾躲闪的目光心里又憋着气，俞怀苛一个人生闷气，为星禾说的不知道期限的“最近”。
自从黎晓曼跟他说几句话之后，星禾就变得奇怪了。
“算了，”俞怀苛打断星禾慢吞吞的话语，主动问，“你说过会继续喜欢我的吧？”
“嗯。”星禾认认真真回答。
“那我确认一下，现在还在这个继续的范畴里吗？”
星禾坐着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起身看到俞怀苛的电话进来。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聊天，也没打电话，星禾犹豫一会儿才接。
“星禾，”俞怀苛很快地说话了，“不打算主动联系我了是不是？”
“不用了，我想洗个澡，先回房间了。”
“哎，小禾，”陈月琳追上去时星禾已经把门锁上了，她很担心，拍了几下房门，“小禾，你没打架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星禾坐在地上，有些无力。他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他撑着身子起来，往浴室走去，又陡然停了脚步，俞怀苛的声音隔着一层雨声从电话里清晰地传过来。
“星禾，你受欺负了是不是？”
电话默了一会儿，俞怀苛发觉星禾没有说话，有两下吸鼻子的声音。
“感冒了？”
“没，没有。”
星禾说在。一直都在啊。
夜里雨没有停过，淅淅沥沥地打下来，星禾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风吹进来身子有些冷，皮肤上尽是湿意，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还在淋雨。
“那，”俞怀苛顿了几秒，电话那头好像也有很轻的雨声，“你说最近不要一起 ...”
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星禾慌忙回答：“...没有。”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
谢明燚已经不止一次找地方羞辱他。
星禾深吸一口气，才显得很有精神地回复陈月琳，“...妈，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样啊，没事就好。”陈月琳又提醒他下雨天路面滑，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