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在念自己的奏本，其实这些赵衡都是事先看过的，并不需要太过注意，所以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宋清檀的身上。
宋清檀则根本听不进去他人说了什么，尽管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但还是躲不开那道如火的视线，甚至于身子的颤抖被身旁的人注意到，还小声地讯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宋清檀又哪里说的出口，只能摇了摇头，从未想过会有一日，早朝也是折磨。
按理说宋清檀也是不该发现的，奈何这样的视线这段日子以来太过熟悉，让他无法忽略。
若是赵衡的视线能够化为实质，那此时还抚摸着宋清檀的脖颈，在小巧的喉结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平日里他吸吮的动作一样。
接着滑过他的衣领，似乎将严严实实的领口划开了一道口子，视线从缝隙中溜了进去，碰到旁人无法看见的地方。
有同僚路过宋清檀身边，还惊奇地问候道：
“宋中丞！还真是许久未见了，听说您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宋清檀并不知晓赵衡用了什么理由让自己消失了这些时日，也没敢多言，遇到寒暄的同僚，都是支吾过去的。
但赵衡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对毫无生气的宋清檀说：
“先生修养得如何？明日可能上朝？朕还有不少事，想要请教先生。”
果然，唯有这件事是宋清檀心中的结，一听赵衡这样说，立马从颓丧总走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赵衡，甚至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动了动唇，低声应答道：
赵衡看得出来他脸色不好，但只以为他还在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后怕，所以难得露出了温柔的一面，希望能够让宋清檀好受一些。
但宋清檀也没有吃多少，之后赵衡同他说话，也只是冷着脸坐在赵衡身边，像个木头一样，除了恭敬的回答，再无其他。
这让赵衡渐渐失去了耐性，又念及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忍再对他发脾气，只好留下一句“先生今日便好好休息吧”，便拂袖离去。
他祈求着快点结束这样的煎熬，终于到了尾声，却听见赵衡说道：
“这些事容后再议，宋中丞留下，退朝吧。”
“臣有本要奏！”
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宋清檀的身体一颤，原以为赵衡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收敛一二，却不曾想，他反而变本加厉，游移到宋清檀的腰腹之下，像是期待着他有什么反应。
其实有反应的是赵衡自己，难得看见这副模样的宋清檀，尽管佩戴整齐，但赵衡依旧觉得这个样子实在勾引自己，早就心痒难耐了。
与众人站在一起，身处威严的大殿之上，是久违的感觉。
可是当赵衡出现之后，他又觉得方才的那些美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其实赵衡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许久没见宋清檀穿这身衣服，倒是也有些新奇，仗着自己坐在高处，无人敢抬头看他，便一直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整个早朝都落在宋清檀一人身上。
“臣……但听官家吩咐。”
直到宋清檀穿着官袍走在大殿的台阶上时，都还觉得不太真切。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但宋清檀却觉得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甚至勾了勾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情绪，竟是连笑都不会了。
宫人随着赵衡的离开鱼贯而出，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宋清檀一人，让他坐在蒲团上，渐渐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闭上了眼镜。
第二天，赵衡还是放心不下他，派人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可也没能改变宋清檀的心情。
金丝雀似乎要到达生命的尽头，就快要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