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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执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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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窄小浴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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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疏星抬手比了个手势,九儿心领神会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沉甸甸的灵石袋来放到桌上:“十五枚上品灵石。”

“容澜还活着。”啻毓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将装灵石的小袋收到自己面前,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的我不方便再透露,早在几天前就有一位有心人出了很高的价钱,向云间海买断了一切有关容澜的消息。”

祁疏星沉默了一会儿,他着实被啻毓奸商的模样惊到了。祁疏星身旁的九儿不满的攥紧了拳头说:“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家少宗主分明给了钱的!”

“我想打听打听容澜的下落。”落座后祁疏星开门见山的道。

“容澜?”啻毓与祁疏星的目光对接,她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栖桐门短短一天之内被灭门的事情,我想祁少宗主应当也听说了。”

祁疏星应和的一点头。

女人微卷的长发用一支垂着流苏的金簪子挽起,头上还顶着一对立着的狐耳,若是细看便能辨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当今妖王——啻毓。

啻毓身属青丘九尾天狐一族,九尾天狐天生相貌昳丽且拥有双性之身,却并非是一具身体上畸形的生着两副器官,他们没有固定的性别,既可以是一个女人,亦可以是一个男人。

啻毓垂眸看看自己染着丹寇的指尖,又抬头望着祁疏星,她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十分惑人的笑容来:“祁少宗主该不会忘了罢,云间海的‘饕餮会’举行时间可是在每年的三月份,难道是最近几场拍卖里有少宗主心仪的物件?”

九儿自然知道容仙师在自家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她闭口不谈容澜,转而跟上祁疏星的脚步问他接下来的行程:“少宗主,咱们接下来要回宗么,还是要去哪儿?”

祁疏星丝毫没有犹豫:“上京,云间海。”

栖桐门地处澧州郊区,与上京有些一段不短的距离。所幸祁疏星所乘马车不是凡品,拉马车的也不是寻常的马匹,九儿以最快的速度驾马,总算是在傍晚时入了上京。

“师尊好狠的心,你用诛仙钉刺我,钉钉避开要害,之后还挑了我的手脚,毁了我的筋脉,甚至剖了我的灵丹,是真真想让我生不如死啊。”楚逐羲皮笑肉不笑眼神森然,“不过真是叫师尊失望了,我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鬼医捡回去了,但凡躺在恶鬼岭的是个普通魔修都该被那群孤魂野鬼分食了灵魂,永世不得轮回……可师尊,我是个魔族呀。”

容澜本听着楚逐羲的话有些恍惚了,但瞬间又被他后半句话拉回了神。容澜沉默不语着,被楚逐羲抱起放入浴桶中,略烫的药水瞬间没过容澜胸膛,他并着两腿曲起了膝盖,耳畔是楚逐羲脱衣服时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容澜忽地开口道:“你就没想过吗,那鞭伤不是他人留下的,我亦没有想过杀你。”

楚逐羲脱里衣的动作顿了顿,他臂弯里还挂着脱到一半的衣裳,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小腹处那道狰狞的疤痕也暴露在容澜的视野中。

药浴方子中虽含有火灵草,但量却是极少的,且每次需要掺水将药浆稀释成满满一桶药浴,再加上楚逐羲也并不是天天缠着容澜一起泡,这点儿火灵草的剂量对他根本产生不了多大副作用。

容澜被楚逐羲剥光了衣裳,又被他揽了腰转过身去。

“鬼医的药果真神效。”楚逐羲指尖一点点的抚摸着容澜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些难看的疤淡了不少。”

祁疏星倒是不在意这二十块灵石,但九儿却闷闷不乐的嘀咕道:“这啻毓真是个奸商!”

“天色不早,咱们先在上京住一夜,第二日再回奉天。”祁疏星无视了九儿的嘟哝,面无表情的道。

——

“少宗主!您怎么从马车上下来啦,这里都被烧焦了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这天也是越来越冷,可不能着凉了!”九儿皱着漂亮的柳眉,她半掩着口鼻提裙小步小步的跑来,又小心的绕开地上死态不一的尸体,九儿圆圆的杏眼里满是嫌恶,“这一地的灵修无一例外的全被挖了灵丹,死得透透的了!”

身着锦衣肩披貂毛披风的青年背对着九儿,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飘起,浑身上下都透着衿贵。青年仰头目光阴沉的望着烧得焦黑的栖桐门主殿,高大的建筑已经被烧得塌陷了下去,半边凤凰翅膀从屋顶巨大的窟窿里斜斜飞出。

九儿本是负责照顾祁疏星生活起居的贴身丫鬟,她手脚利索心细脑子也灵光,再加上九儿年纪不大修为却几乎与宗门内绝大多数的内门弟子持平,祁疏星认为这样的人只做个端茶送水洗衣裳的丫鬟实在是有些浪费,便渐渐将九儿培养成了自己得力的心腹手下,又慢慢的把各种琐碎但重要的事宜交给她处理。九儿自然没辜负祁疏星的栽培与期望,无论是修为还是其他都更上一层楼,在祁疏星身旁混得也愈来愈如鱼得水。

啻毓笑靥如花:“嗳呀,你家少宗主确实是给了钱,所以我便告诉他容澜还活着这个消息嘛,清清白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祁疏星给了欲言又止的九儿一个眼神,九儿接到主子的眼色不甘的后退了一步。祁疏星开口问道:“既然如此,啻老板至少也要告诉我容澜现在在哪儿罢?”

二人一来一回的打了几轮太极,啻毓又收了祁疏星五块上品灵石的费用,这才心满意足地回答道:“容澜在魔界,更多的就没有了,还请少宗主另寻蹊径罢。”

啻毓慢吞吞的说着:“烧栖桐门的那把魔火燃了一天一夜啊,我手下那群小妖都没敢靠近呢,还是等到火灭了后才上的山,全都烧光了,容澜自然也是不在山上了。”

祁疏星皱起眉:“那容澜的下落呢?”

啻毓深深叹气一声。

云间海寻常里排有的普通拍卖场次中,拍卖品多数是些中上品或是极度冷门的物件,放在像奉天宗这些巨头宗门眼里通常是看不上的,而这些巨头宗门的目光则永远放在云间海每年一举行的饕餮会上,因为饕餮会上所拍卖的皆是不可多得的最顶级的珍奇异宝。

祁疏星作为奉天宗少宗主自然是看不上普通拍卖场次里的小玩意儿的,他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我来此是想向啻老板打听一个消息。”

啻毓头顶雪白毛绒的狐耳轻微的动了动,他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领着祁疏星主仆二人进了密谈室。

待主仆二人到达云间海时,晚霞已经随着夕阳的落下而散去,天空彻底黑了下去,而云间海则是一片灯火辉煌。

“甚么风把祁少宗主给吹来了。”女人的声音慵懒而妩媚,她笑吟吟的倚靠在门框边,一双美目中映出了祁疏星与九儿的身影。

女人容貌十分艳丽,眉目与啻毓有几分相似,她穿着收腰的长裙,接近腿根部的地方开了一条岔,大腿上箍着叮当作响的银饰,衬得她身材高挑且玲珑有致,她露着白皙圆润的肩,臂弯处半挂着嵌了雪白狐毛的长披风,一条蓬松而洁白的巨大狐尾从披风里探出一些贴在腿侧,她的衣着暴露瞧起来倒是艳而不俗。

楚逐羲缓缓偏头望向容澜,他面含笑意语气却是冰凉的:“是呀,你没想过杀我,你想毁了我。”

话音刚落,楚逐羲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裳,布料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随后楚逐羲抬脚便跨进了浴桶里坐下与容澜面对面。

浴桶并不小,但容纳两个男性还是有些勉强,楚逐羲与容澜几乎要贴在一起,楚逐羲伸出一条腿分开了容澜并拢的膝盖抵在他腿间,又向前倾身抬手掐住容澜下颌逼迫对方看他。

闻言,容澜的身体一僵,他这才知道这药浴是用来祛他背上的疤的,容澜盯着浴桶里黑褐色的药汤,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嫌我丑?”

楚逐羲听到容澜的话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他低笑道:“倘若师尊丑,那这世上便再没有美人了。”

“况且。”楚逐羲话锋一转冷声说,“本座不喜欢看见师尊身上留有他人的痕迹。”

魔域。

“你进来做甚么!”容澜被楚逐羲掐住一只手压在浴桶边缘,他用没被禁锢的手撑住了浴桶边儿这才没跌进水里去,“快松手。”

“徒儿想和师尊泡鸳鸯浴。”楚逐羲笑吟吟的伸手便去解容澜身上仅披着的单薄衣裳,“师尊还害什么羞,你身上还有哪处是逐羲没看过的?”

“如何?”祁疏星冷冷的瞥了一眼主殿大敞的门。

九儿如实回答道:“都检查过啦,少宗主说的后山被烧得面目全非,容仙师也不在那里!”

祁疏星闻言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他忽地泄愤似的大力踹了一脚地面上趴伏着的尸体,将那具早已僵硬的死尸踢得翻了个身,绣着金丝的雪白鞋面也沾了黑红色的脏污。祁疏星负手转身大步走开,口中还一边骂道:“栖桐门养的当真是一群废物,倘若阿澜有什么闪失,我迟早回来将那群老东西从土里头挖出来,叫他们死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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