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点点头，抱紧纸袋转过身，这才想起来他的伞还扔在地上。
樊亦明冷不丁地开口，“等等，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穿上。”
3
“樊总好幸福啊，有这么爱你的妻子。”
爱吗？谁知道祝承对他有几分感情，换作其他能帮祝家解决问题的老头子，他也照样面不改色地黏着对方吧。
外面刮着冷风下起大雨，开会晚了十几分钟，樊亦明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了楼。会客区的沙发里，祝承怀里抱着一个纸袋，脚边的伞还在滴水。这种天气打伞也照样淋雨，他的裤脚肩头都湿了，额发湿漉漉得搭在眉间，鼻子红得像草莓尖。
祝承的眼神明明抗拒，几个呼吸后，却跪在床边解开围裙，动手要去解衬衫的扣子，磕磕绊绊地捏白了指尖。
2
樊亦明当然没有碰他。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胃口不好？
祝承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我不要。”他深呼吸了一次，最后还是露出微笑，“那些甜食太腻了，我去拿杯香槟吧。”
樊亦明看着他点了点头，在他肩头轻拍了一下便转身和其他人搭话。他身边走来一个高挑的男人，长发束在脑后，眼下还有一颗粉痣，端着酒杯轻睨祝承一眼。
“樊总，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结婚？娶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叫结婚？”
祝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接过他的丈夫扶进房间。换了衣服擦了脸，又给他喂了醒酒药喝下，自己睡在了客房。
恰巧盒子里的纸巾用完了，他走到花园里，看到西装革履的樊亦明端着酒杯皱着眉头，看到他就大步上前，“这么久你跑去哪了？脸上怎么弄成这样？”
他拿出口袋里的方巾要帮祝承擦拭，对方却抓住他的手，“老公，我想回去。你陪我回去吧。”
“突然说这个，你怎么了？”樊亦明擦干这张润白精致的脸，察觉出了不对劲。
“别提了。”
听到丈夫的声音，祝承擦过嘴角噤了声。
“哈哈哈，这么痛苦啊？不想生就告诉头子，他还能逼你不成。祝家的小儿子不够漂亮吗？”
准确地说是他提到想怀孕后。
5
樊亦明动起情来，像是会把他操死在床上。
做爱的频率越来越高，祝承骨子里的矜持羞涩也被情欲取代。只要丈夫喜欢，他可以在办公室里为他口交，在家精心打扮穿上露骨艳丽的裙子，自慰给他看，乖顺到像是在完成任务。
性爱里樊亦明好像很愿意爱他，祝承喜欢这种感觉，抱着对方格外粘人。无论如何他都想要一个孩子。不论父亲的要求，还是他对爱情的理解。他想怀上樊亦明的孩子，真正成为他的爱人，亲人。
可下了床，樊亦明总会冷落他一阵子。
樊亦明很讨厌祝承一直问他能不能这样，能不能那样，总是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那天晚上，他好像破天荒地满足了他的所有要求。
他含糊不清地哼着，“老公...能不能射进来，让我怀孕。”
4
1
祝承和樊亦明结婚整整一年了。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婚姻无关爱情。
那天晚上是樊亦明第一次碰他。
虽然祝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敌不过樊亦明这样突然袭击。他的衣服越脱越少，还在支吾低喃他还没洗澡。樊亦明突然变得温柔，把他按进床里，他说能不能不开灯就真的不开灯，慢而重地吻他，细密舔过全身。
即便如此，身下尺寸变态硬得火热的东西还是让祝承害怕，他仍试着商量，“我是第一次，能不能...轻一点。”
见樊亦明紧皱眉头沉着脸，祝承垂下眼睛主动解释，“变天了，我来给你送衣服...和伞。”
大堂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樊亦明只能压下声音。
“我有司机，不需要你送这些。”
这就是祝承的目的，尽早怀上樊家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轻易便宜他？
倒是祝承，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地勾引他。
在家里洗完澡不吹干头发，光着脚乱跑，睡觉还总爱往他怀里钻。穿着那么紧的西装来公司，一弯腰，屁股都快兜不住了，随随便便就脱外套。给他送午饭也就算了，还要给公司的其他人送酸奶。讨好一个不够，还想留其他男人作备胎？
樊亦明醒来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了上来。祝承的细腰上束着围裙，柔声问他有哪里不舒服。
樊亦明看到祝承那副对谁都温柔亲近的样子就烦，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样的花瓶，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过。他故意问他，昨天为什么不睡在这里，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同房。
祝承的脸越说越红，他就得寸进尺，“既然愿意，现在就补上好不好？”
祝承在整个山庄还明亮热闹时打车回了家，在路过的便利店买了试纸，被收银员来来回回盯了好几眼。
在他终于如愿以偿时，惊喜已经变质。
“无聊，我想回家，想跟你单独待着。”
祝承的睫毛颤了颤，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不像求欢，更像是透着亲昵的温存撒娇。
“现在还不行。等会尽早回去，我陪你再吃点东西？”
“有什么漂亮，外面这种漂亮狐媚的男人女人一大把。你都比他有气质多了。”
“那可惜了，赵家再争气一点，跟哥结婚的就是我了？”
又是一阵反胃上来，祝承死死捂住嘴巴，却是双眼酸涩地吐出泪来。他等脚步声远去，在马桶上坐了很久才走出隔间，在洗手台前狼狈重复地冲洗着脸，手指的皮肤都泡出了纹路。
祝承不明白，如果他不想让自己怀孕，可以戴套，也可以让他吃药。
那晚的宴会上，他的胃口极差，吃什么都兴致缺缺。把樊亦明端给他的蛋糕勉强吃下，他挣扎了良久，还是趁对方不在跑去厕所吐了出来。
“哥，你的造人计划怎么样了？”
一开始，祝承还察觉不到这种冷落。他还湿着双眼，由着樊亦明抱着他清洗，还想用红唇去贴对方的唇瓣，“老公，你等会想吃什么？”
樊亦明说他还有事要忙，他也不失落，点点头搂住对方的脖颈，对方的手指正在小穴里进出，“嗯...别全弄出来，我想留着老公的东西。”
慢慢他才意识到，每次做爱后，樊亦明的反应都很古怪。
遗憾的是，那晚丈夫如此卖力地耕耘，几乎射满了祝承的肚子，他还是没能受孕。
祝承的性器官发育不完全，他也明白了，射得又深又多并不影响他本就低于常人的怀孕几率。
有了第一次，其他几次就顺理成章起来。
新婚夜上，樊亦明被灌得烂醉，而祝承一向不擅长与人交际，早早就被送了回去。他按照佣人的指示清理身体，等到半夜，差点在空荡的别墅里昏睡过去。他没关房门，楼下的声响惊醒了他。
沉重的脚步声交叠，踩上楼梯的似乎不止一个人。
“楚涵，你干嘛把我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