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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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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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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倒是生不起气了,有点受宠若惊,他也跟着放低了一点声音,两个人像地下党接头:“还是不要联系了,虽然我没有嫌疑,但你跟我牵扯太多,程叔叔那边估计也不好做。”

“嗐,我爸也跟我一样,相信将军,他还说要是将军能做出对国家不好的事,肯定也是王室或者议会要挟在先。”程君行道,“如果有将军和你姐姐在首都那边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槿如,也很担心你。”

“谢谢。”温宁很真诚地笑了一下,两人有了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那麻烦你告诉她,我在市区租好了房子,一切都好。”

“她好不好你管不着。”alpha脸色差了些,倒算有教养地下了马,一副挺拔标志又有些欠揍的模样,“今天周末,我去郊外跑马了。老师说你请了长假,我知道将军……出的事,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宁三言两语解释完,程君行已经把马拴好,跟着他们搬起了行李。

他是柯勒市一位司法要官的次子,暗恋槿如快两年了,一直不得进展,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把温宁当成了假想敌,温宁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男omega和女beta关系好,明明是友谊的可能性更大吧?

柏点了点头,又道:“旅店那边还有东西在,我晚上的时候开车过去把房退了吧。”

温宁说:“好,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单独在街上的时间很少,老板娘……见我一个人应该也不会惊恐。”柏说,“今天到处跑,你应该很累了,晚上先休息吧。”

“哎。”温宁一封封看完,没忍住跟柏说,“学校最近在准备过圣诞呢,就是西方的耶稣诞生的日子。说挂了不少铃铛在班上,学校附近的教堂也有一些活动,唱诗班排了很多新曲子。槿如说她定的富士苹果都算好数了,结果我不去学校了。”

温宁当初去警局接受审问后自然跟学校教务处取得了联系,没有涉案嫌疑的他当然是可以回学校上学的,只是这样的话兽奴便会无处可去,学校那边建议“典卖”掉奴隶,温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最后的结果是开了个特殊原因的长假,温宁想回去念书、参加考试都没有问题,来年下学期就学和高考的事就实际情况再作讨论。

小omega转了一圈发现高个子的兽人正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温宁走了过去,柏也就和他对视着等他走了过来——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这奴隶洗净了脸,真好看啊。

“你洗澡啦?”

柏没应声,自顾走到太阳底下去晾头发,嬷嬷在后面招了下手,怒道:“诶!怎么不听话呢?畜生难道还怕光着膀子?”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刚来主人家的奴隶就没几个有羞耻心的,自尊当然更不配有,穿衣、说话、礼仪都得由专门的人调教。

“奇了怪了……”她一边嘟囔一边去寻衣服了。

兽奴在被接回家的第一天,温宁带他看够了屋子,累了,要柏自己玩会儿,他则困兮兮地回房睡了。

刚从斗兽场出来的十二岁兽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玩”是什么玩法,像被主人新鲜完就搁置一旁的玩具,有些讨嫌地杵在卧室门口。

嬷嬷见到了,难掩厌恶地丢给他一条毛巾和一块硫磺皂,领着这头狼到厨房洗菜的水槽附近:“自己把身上洗干净,用力洗,脏兮兮的怎么伺候人?”

柏几乎是认命地去拿剪刀了,温宁坐在卧室梳妆台前的木凳上轻快地晃着腿,还要一脸笑意地招手,说“快过来呀”。

他有什么办法,乖驯地走了过去,温宁将靠前的座位让给他,自己也不好好站着,要跪在后头的凳子上给人理发。

柏看不下去,将他抱起来,膝盖底下塞了个垫子。

在一家馄饨铺子吃完午饭后,温宁便支使兽奴开车回季家宅子,去拿被褥、衣服之类的必需品。

季家大门不出所料由警卫把手着,和第一次一样,警员扛着枪跟在他们后头监视,温宁嫌一个人守他们两个效率低,还主动多要了一位警员,分别监视他们,各收各的东西。

他倒一直是个自觉的好学生,拿了不少这学期的课本和作业,最后还是柏进来又整理了一遍,拿了些小少爷冬天要搽的脸霜和身体乳,礼尚往来,温宁也帮兽奴补充了不少耳饰。

程君行摆摆手便离开了,柏也将屋子收拾得七七八八,给温宁沏了杯他爱喝的淡茶。

“辛苦啦。”小少爷想窝进沙发里,兽奴却做出了阻止的的动作:“怕不干净,我打扫完卫生前先别坐,刚刚把主卧整理好了,要不去那边休息?”

“好。”温宁又想起什么,“诶,你的头发,剪子有吗?我帮你把头发剪了。”

年轻alpha边搬东西边悄悄透露:在温宁请假的几天里,他和槿如一起吃了两次饭,且气氛很不错。温宁怀疑他发善心来帮忙就是想炫耀这点的,朝柏做了个无话可说的表情,柏笑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被褥去铺床了。

“好了,搬完了,谢谢你。”不多久温宁便礼貌赶客,“还有什么事吗?”

程君行默了两秒,有些别扭地说:“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你可以打我家的电话,写信也行。”他拿起桌上的便签写下地址和号码,字体端正有力,低声接道:“虽然我不相信你和槿如的关系,但我相信将军的人品。”

兜兜转转开回市里,下车时倒真让他们遇见一个温宁的同学,关系并不非常友善的那种。

程君行坐在马上估计有两米高,跟高壮的兽人对视完,又一脸惊讶地对上温宁的视线,英俊的少年alpha按捺语气道:“你怎么在这儿?”

温宁也挺吃惊遇见熟人,开口便问:“你怎么也在市里?槿如这两天还好吗?”

想到这里他也有点惆怅,高三都快过半了,原本还想着高考完等成绩出来,看能不能申请留学,他都想好到时候带柏去西洋见世面了。

柏察觉他心情低落,问道:“你想过圣诞节吗?我们也可以过。”

温宁笑了一声,有些佩服奴隶找重点的能力:“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我也有点想朋友他们,要不到时候回信告诉他们我们租的公寓地址吧?”他们租的公寓貌似没有电话。

温宁没睡多久便醒了,挺乖地自己换衣穿鞋,走到一楼客厅时被佣人塞了杯热牛奶,他双手捧着玻璃杯,眯着眼小口小口地喝,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唔!”

他的奴隶呢?

兽人便在杀鱼的厨师旁边开始用毛巾搓自己身上的血垢,厨师自然是怕的,菜刀一直紧握在手里,斜着眼提防这个看不清脸的东西。

柏低着眸子,很用力地给自己擦澡,像隔壁厨子给鱼刮鳞,露出寸寸待宰的肉来,鲜红的。水槽底部汇起他身上的脏污和那条鱼腥臭的血,一并流进了下水道里。

嬷嬷再来时见他洗完了,又觉得奴隶头发湿哒哒的样子很邋遢,叹了口气:“你去院子里站会儿,少爷醒之前把头发晾干了,身上的这些破烂还留着做什么?我去给你拿其他衣服穿。”

温宁很是满意,先将碍事的止咬器解开了,又用手指拨动兽人耳后过长的黑发,像夸一只窝在自己怀里的听话的宠物:“好乖,你不要乱动哦,怕剪到你。”

柏忍住不碰自己发痒发烫的耳朵,垂了眼睫,发出一声不甚清楚的“嗯”。

两个警卫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写着:你俩既然还是要一起行动,做什么浪费警力。

离开时轿车后座被塞得很满,温宁没忍住要柏开了点车窗:“总感觉不开窗,车子都要爆炸了。”

汽车启动,温宁抱着后座放不下的冬装,蜷在副驾看同学写给他的信,才几天,也堆了不少在家里的信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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