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子和凌风子有关系?凌风子不是惊鸿子的分魂吗?”清昭之前听丹药堂的执事们八卦过,扶摇子是合欢宗出身,因为喜爱抚育幼童所以嫁给了子嗣众多的端木家主为妻,又不知道为何堕魔,直接血洗了端木世家。
而根据他在北溟的见闻,凌风子则是惊鸿子的分魂,惊鸿子估计出了什么意外陨落,直接重生到了凌风子的身上,然后直面雷劫,当时他因为凌风子和惊鸿子的关系联想到了夙夜和师尊的身上,以为夙夜渡劫不成在师尊身上重生,本就不稳的心境再度动摇,最终不得不破道重修。
“凌风子和惊鸿子师兄一样,都是扶摇子的分身。”振羽看他不清楚情况,索性跟他吐了个痛快,“你知道那女人有多变态吗,她自己在端木家养尊处优,一个分身凌风子在隐世宗门摘星楼修无情道,号称合体之下第一人,一个分身惊鸿子师兄在百川门修纵情道,我师尊每每提到他都是一副恨不得拿我和其他师兄弟跟师伯换他的口气。”
清昭心想你以为你的防护阵法画得很好吗,还在阵法之道上超过我,太玄门中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可以在阵法上甩你几百里,然后他刚准备回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从某种角度来说振羽的判断没错。
据夙夜所说,掌门师伯是九宫门的前任首席大弟子,师兄在师伯门下受教估计和在九宫门修行差别不大,而他之所以在防护阵法上有研究,泽是因为师尊喜欢用阵法困住他不让他乱跑,而长庚在阵法之道上也绝不会比九宫门的普通长老差。
他想了想,没有反驳振羽观点。
振羽说他只是个刚满七百岁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分神中期,不要拿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尊者跟他比。
清昭说阵法画得好不好和境界修为没有必然关系,他现在只是个不敢出门的金丹期也不妨碍他的防护阵法画得比振羽好。
“……无情道破道重修?”振羽突然问。
“可以。”
有了这个前提后,双方的沟通就愉快多了。
振羽答应会尽快完成清昭定制的法衣,但是表示因为时间关系,防护能力不会太高——之前那两件说是私人定制,其实他早就做好了防护阵法,只是没有设计好款式而已。
与此同时,那人抬眼看来,凤眸深沉阴郁,不见半点亮色,重压之下,又有释然解脱。
“反正我不说你也可以让你师尊算。”振羽已经把这件事闷在心里很久了,百川门内部严禁讨论这件事,他也不敢拿到外面去说。但是对着清昭他就没什么压力了,对方是个破道重修的无情道修士,师尊还是擅长周天星算的尊者,多半是个隐世宗门出身,他就是不说清昭也有的办法知道。
这个倒是真的。
清昭心情复杂地看向长庚,振羽说会周天星算的人在摘星楼不过十指之数就算有差错也估计差不到哪里去,但若是认为碧海界只有那十人会周天星算就太低估天下修士了,天门二次封锁之前,诸大宗门为了早日培养出天道剑主,摒弃宗门之间互通有无共同进步,能够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修士会几手他门的不传秘技是很正常的事情。
清昭回了一个“嗯”字。
好了,破案了。
振羽麻木地想着,对面有一位他惹不起的尊上,还有一位不知道他惹不惹得起但是最好也不要得罪的道友,然后这两个人还都莫名其妙地热爱女装并且知道他偷偷卖女装。
“她找了个机会陨落,先重生到惊鸿子师兄的身上,以合欢道和纵情道互证,渡劫失败后又重生到凌风子身上,以纵情道证无情道失败后,立刻转修魔道,直接从分神期巅峰一跃成为合体巅峰的尊者。”
“我师伯刚刚从天雷之下逃生,拖着重伤之躯去摘星楼请人出手卜算惊鸿子师兄转世的下落,结果他们说他们的弟子不劳百川门过问,直接把师伯气得伤势加重,如果请不到夏道尊出手估计只有陨落了。”
“这种事你直接说出来没问题吗?”清昭问。
振羽便理解为他默认了自己的猜测。
两个人就法衣的款式和颜色交换完意见后,清昭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扶摇子?”
“因为周天星算。”振羽说,“能够快速算出我身份的人都是周天星算的高手,这种人在摘星楼也不过十指之数,除了凌风子就没哪个人还在外行走。”
“还没开始重修。”清昭有些好奇,“你怎么猜出来的?”
“没有修为停滞不前的修士很少修行他道,你如果不是九宫门和天工岛的人,至少也要到分神期才有余力精研阵法,在阵法一道上超过我。”
“能够让一个分神期修士掉落到金丹期还不以为意的,就只剩无情道破道了。”
清昭表示没关系反正你的防护阵法画得不怎么样,你做好外观就好了,剩下的丢给我师尊。
振羽说我又不是九宫门的又不是天工岛的,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清昭说我师尊也不是。
说起来夙夜怎么没想过像师尊一样学点周天星算,否则也不会这么久都没能找来了。
长庚执梳的手一顿,若有所感地抬头看他,“清昭?”
他看见弟子身上有庞大的因果支线蔓延出去,与远方之人遥遥相连。
他现在只希望这位他惹不起的尊上千万不要认识他师尊,不肖弟子迟迟不能晋升也就罢了,还敢不专注修行在外偷偷卖法衣?不被抓去闭关个几百年不突破不准出来除非他师尊也性情大变了。
“那我的法衣?”清昭继续问。
“我可以做,但是能帮忙保密吗?”振羽纠结地说,“我不想让师门知道我在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