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信尧堪堪稳住自己,就看见眼前有个老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坐在床上,他倒是第一次见林烟吃醋,这些年二人无话不谈,便是宫里妃子的事,林烟也曾为他解惑,却从未见过他这幅失态的样子。
真情实感也罢,逢场作戏也罢,严信尧好就好在能毫无包袱地伏低做小,当即讪讪地走过来坐下,不顾男人的挣扎把人搂紧怀里,哄道:“好仲德,是朕失言了。你也知道这些天朕忙的焦头烂额的,那些人日日吵着,朕才耽搁了来看你。”
林烟本来就不是矫揉造作之人,听他半真半假地讨饶了几句,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我也不是怪您,话赶话的说到那句罢了,烦请陛下不要多心。”
他也是五十岁了,看起来却比他年轻许多,白皙的大手略有薄茧,便是皱起眉来脸上都没几条纹路。
“你现在这什么脾气?”今日休沐,严信尧在宫外逛了一天,本来都要回宫了,正巧路过林府,想起自他回来还没去看过他,便换衣服翻了进来。哪知道一进来就碰上这人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陛下恕罪。”林烟仍跪着,垂下头,硬邦邦地说到。
“不会不会。”严信尧看他脸上尤挂着泪痕,眼睛也湿漉漉的,较之从前更可怜可爱,哪里还会“多心“。
忙不迭地把人压在身下,又仗着林烟常年习武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人家身上,一只手压在胸前,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往下探去。
林烟浅浅地呼着气,本就被压的呼吸不畅,又被他大手揉搓着,更是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都几岁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要照以前的性子,陛下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不过久别重逢,他又带着几分对林烟的愧意,是真没生气。还秉着“气大伤身“的原则,苦口婆心地劝他:“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孩子了,这个年纪还耍什么小性?”
哪知这话正好踩上了林大人的敏感点,战场上的铁血将军竟哭得更凶了,一把推了他个踉跄:“臣是老了,比不得那些孩子们,有福气能和陛下耍小性。”
“臣也不敢留陛下在这儿受委屈,陛下还不快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