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孩子从小敏感别扭,自两年前一场争论后更是越发不待见自己,又怎会好心送药?更何况他势单力薄,想来不会得知自己在养心殿的遭遇......也不知师弟情况如何了。
全公公带着一批宫人转身就走。芷兰忙追上一小太监试图打点一二。
傅行秋沉默着起身踱步至厅内,从袖中掏出那在床头发现的药瓶。
昨夜身心俱疲,那处疼痛至最后失去知觉,强撑着回房便昏死过去。谁知生平头一遭做了春梦,看不清那人的脸却隐约觉着是个男性,他又睡得极沉、醒不过来。今早睁眼时也规规矩矩躺着,想来只是个梦。只感到身体并无异样、甚至有些许舒爽,眼尖看见床头药瓶,匆匆塞入袖中便来了宫门口谢恩。
傅行秋只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芷兰担心主子身子,扒在门边悄悄看了几眼,见他只是睡着便没有喊他,直到宫里来人。
“传圣上口谕,傅容纾品行兼优,甚得朕心,特升其为从四品容华,赐字贞——”
“贞容华,跪下谢恩吧。”
他记得床头并无此物,师傅送的那些个保命之物一早被他妥善收好。拔开瓶盖嗅闻,其味与普通金疮药无二,不过是浓郁几分,想来品质上乘。
何人会夜半潜入房内给他送药?
傅行秋眼前忽然浮现起温辰的模样。
贞字,再结合昨夜,就是光明正大的羞辱......傅行秋咬牙,直直迎上全公公暗含轻蔑的目光,又垂眸跪下,“臣下......谢恩。”
全公公还记得前一晚傅行秋那对自己的狠劲,与他对视,一时一愣,迅速定了定神冷哼一声。
“还请贞容华安守本分,不要负了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