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杨景从眼角督见刘天栎不自觉地把手从大衣口袋拿开，转身摸到了沙发，扶着肚子缓缓坐下。
“天栎，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刘天栎的心一紧，心里不知为何冒出了杨景，他很想看看杨景的模样。以前他并没太在意杨景，也就没多看他几眼，现在杨景的样貌在他心中早已模糊了……
“怎么样，天栎？我已经把几宗案件缓一缓，腾出了一点时间，明天中午载你去医院。”
“好，就明天。”
“亦哥，你说有件事要告诉我……是什么呀？”
“好消息！我爸有个朋友和垚城中央医院的眼科医生是老相识，现在医院里刚好有个植物人的家属想要放弃治疗并捐出所有器官，包括眼角膜。”
刘天栎一愣，消化片刻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很快就能重见光明，声音竟带着小兴奋颤抖道：“……亦哥，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
刘天栎的心一沉。
“杨队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是吗？” 宋亦扶着刘天栎进了‘老街小吃’的店门，道：“不管怎样，你有任何需要记得找我帮忙，知道吗？别一个人撑着。”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个……你对那群人贩子做什么了？” 刘天栎好奇问道。
他见过杨景的手段，最严重的一次犯人掉了少说四颗牙，从此说话漏风了。
杨景细细咀嚼后咽下，温柔地看着刘天栎，道：“好吃。谢谢你，天栎！”
“客气了，杨队！对了，你刚刚审问哪个犯人来着？”
“上个星期逮捕到的人贩子，他们当中没人知晓‘鞋子’的真实身份。”
“我喜欢芋头糕。”
刘天栎咧嘴笑着道：“我也喜欢芋头糕，心想你要是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糕点递给杨景。
“一起吃吧。”
宋亦连忙下车帮刘天栎开门，然后格外小心地扶他下车。
“亦哥，我没那么脆弱……” 刘天栎哭笑不得。
“总得小心吧！你眼睛不方便，万一跌伤了怎办？我之前还以为你这是啤酒肚呢！怎么没告诉我你是个双儿？”
“啊？我以为你还没吃饭……想着给你买糕点吃……”
“什么糕点？” 杨景从办公桌起身，大步来到了沙发上坐下，道：“我刚刚随便吃了几片饼干，还饿着呢。”
“你吃不吃芋头糕？”
午饭后，宋亦很守信用地将刘天栎安全送回杨景的办公室，随后便离开。
“……杨队，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嗯！其实医院有规定必须排队等待捐献的，不过这位病人一家子跟这名眼科医生算是亲人，所以病人家属指明要把捐献眼角膜的决定权交予他。我约了这名医生，明天中午就带你去见见他。”
“这样不太好吧？” 刘天栎还是难以置信。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说越快越好！你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着宝宝长大吗？”
“嗯。” 刘天栎提了提嘴角，他的心早已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自打那天他得知宋亦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起，他就已下定决心独自抚养宝宝。毕竟那晚的事是二人喝醉后糊里糊涂发生的，并不是宋亦强上的他。
两人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碗粉肠。
杨景低下头，沉默地继续吃着芋头糕。
刘天栎感觉到杨景并不想回答，也没再多问，随手戴上耳机重复聆听下午会议所需要用到的录音资料。
“你用刑了？”
“嗯。还有，那不是‘鞋子’，而是‘谢子’，感谢的‘谢’。孩子们听错了。”
“‘谢子’？那个人姓谢？” 刘天栎蹙眉道。
“我刚吃了粉肠，还饱着呢。你吃吧！原本就是给你买的。”
杨景把手伸进袋子，捏一块芋头糕出来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刘天栎抿了抿嘴，宋亦当真不记得那晚碰过自己的身体了。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那个……亦哥，你刚刚说整个公安局都知道我跟杨队在一起……？”
“是啊！传到沸沸扬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