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接你。”
“杨队，您别过来，这雨太大了，我自己——唔！”
杨景听见‘啪！’的一声，就再也没听到刘天栎的声音。
刘天栎一手将大衣的领口拉起来试图遮雨，另一只手则用拐杖缓慢地摸索着回警局的路。
忽然刘天栎感觉到裤袋传来了一股震动。
刘天栎放下大衣领口，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手机，轻轻摸了一下屏幕。
刘天栎这才恍然惊醒，道：“啊？不好意思，老板。已经这么迟了吗？”
“哎，快七点了，我看这雨啊，应该会下到明儿早上去。”
刘天栎摸索到了拐杖，正准备站起来时，忽然放下拐杖道：“老板，给我来份蛋饼吧！多加点肉碎，打包带走。”
“‘老街小吃’，大门出去左拐两条街后的转角处。”
“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了！”
杨景扶起刘天栎，迅速捡起手机和拐杖后便带着刘天栎回到车里。
刘天栎很不舒服地紧闭双眼，一手还紧紧抓住下腹。
杨景将刘天栎的座椅靠背稍微往后倾斜，替他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伸手将车挡推入驱动挡。
杨景用伞帮刘天栎挡下了延绵不断的雨弹，凑近道：“你在找什么？”
“刚刚有个小孩不小心撞到我，手机掉在了地上……” 刘天栎的双唇苍白如纸，双眼半睁着，看似就快晕了过去。
“你哪儿不舒服了？” 杨景紧张道。
“天栎，你千万别出事儿……千万别……” 杨景的声音在颤抖。
杨景启动引擎，直接将吉普车开往‘老街小吃’。
倾泻而下的雨点模糊了视线，杨景沿着街道寻找刘天栎的身影，直到一个转角处，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熟悉的秋季大衣，刘天栎此时正半蹲在街道上摸索着地面，似乎正在找东西。
“哪的事？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那个……天栎人呢？”
“天栎吗？我俩一起吃完午饭后，他就先让我回来了，他说约了人。”
“天栎！怎么了，天栎？回答我，天栎！！”
电话挂断了。
杨景拔腿冲到了停车场，跳上车，手中还不断地给天栎拨打电话，可天栎一直没接。
“喂？” 刘天栎大声喊道。
“天栎，你在哪儿？” 杨景听见对面传来了‘沙沙’的雨声。
“杨队，我刚出了‘老街小吃’的店门，正要回局里去。”
“好嘞！”
刘天栎将热乎乎的蛋饼藏在大衣的口袋里，矫正头顶的鸭嘴帽，摸索着走出了‘老街小吃’。
豆大冰冷的雨点仿佛被机枪不停地发射出来，一颗接着一颗重重地打在刘天栎身上。
宋亦一脸困惑地目送杨景匆匆离开。
此时，‘老街小吃’的食客都已散去，只剩下刘天栎独自坐在那里。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老街小吃’的老板走了过来，轻拍刘天栎的肩膀，道：“小伙子，你还想点什么菜吗？不然我们就要打烊了。”
“我们回家。”
刘天栎摇摇头，没说话。
杨景随即转头四处查看，很快就在路灯柱子下方看见了刘天栎的手机。
“找到了！”
杨景的心一紧，连忙将吉普车停靠在一旁，伸手抓了把伞就跳下车。
“天栎！”
刘天栎已被大雨淋了个透，他扶着肚子微微抬起头，虚弱道：“……杨队？”
“约了人？什么人？”
“他没说，我也没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是在哪儿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