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臣们喋喋不休的话让本就没睡好的俞松云更困了。身后那般疼痛都拦不住他昏昏欲睡,眼都快睁不开了。
戚盛在下面看着他坐都坐不安稳还能打瞌睡的样子想笑。今日这早朝上的也足够久了,便出声制止了大臣们的没完没了争吵。
俞松云终于得了台阶,散了早朝便回寝殿休息去了。
“诸位爱卿都起来吧。”
俞松云忍着身后伤处被挤压在龙椅上的疼痛和坐下后玉势带来的更加明显的异物感,尽量平静的开口道。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头上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部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一身朝服衬的他更显俊秀。
俞松云两年未见戚盛,不想再见面是这样的物是人非。
那年俞松云不过十七,久不谙世事格外天真,登基后处处受戚盛限制,成了任凭戚盛拿捏的傀儡帝王。后来竟连身体都被戚盛强取豪夺了去,堂堂皇帝沦为了戚盛的身下囚。
少日同窗侣,终成陌路人。
丞相年事已高,经此一役竟一病不起。
纵然先帝下令官复原职,丞相也只能告老,居家养病。可牢狱之灾伤身伤魄,老丞相没多久便去了。
先帝自觉对历代忠孝的戚家有愧,提拔了戚盛,对他宠爱有佳。戚盛本油才高八斗、卓尔不群,先帝许诺待他历练两年,便让他承袭父亲的相位。
“臣竟不知陛下挨打是可以穿裤子的。”戚盛讥讽道。
不愿意脱裤子被生生抽到脱的经历太过惨痛,俞松云不敢再不听话。乖乖起身褪了裤子撩起衣袍,又趴了回去。
戚盛拿过戒尺,在他身后开口道,“陛下记好了,臣不为您上药现在也照样会罚您。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与您是不是被罚过,伤还未好没有干系。”
“错了便是错了。谁教的您这般借词卸责?”
“臣再问您一次,陛下认罚吗?”
“朕昨日的伤尚未好,你不能这样。”俞松云到底怕戚盛疾言厉色的样子,想起什么又质问道,“晨间你趁朕睡着给朕上药,就是为了现下再打朕一次?”
俞松云心下了然,这是又折腾自己来了。
“朕昨日没睡好。”
“哪个明君会在朝堂上犯困?”戚盛语气更添严厉。
戚盛一直忙到傍晚才带着一些他已经看过的奏折去找俞松云。
进了院子看到俞松云正站在梨花树下,他的肩上落了好些洁白的花瓣,这般画面远远看过去,竟美的不甚真实。
“陛下,花好看吗?”
先帝在时,俞松云排行老七,从小便被抱到皇后宫中养大。先东宫太子乃皇后所出嫡长子,待俞松云如待亲弟弟,二人关系十分亲近。
俞松云六岁时便入了上书房读书,戚盛作为丞相嫡子被选为他的伴读。幼时的俞松云精致的像个瓷娃娃,又格外黏人。
戚盛生的好看,对他又好。因此俞松云这个小粘人精就爱和戚盛玩。整日跟屁虫般跟在大他五岁的小少年身后,“盛哥哥,盛哥哥”的叫,动不动便要戚盛抱他。
戚盛换了朝服到明德殿时,俞松云已经趴着睡着了。他遣散了一屋子的太监丫鬟,而后轻轻的褪下了他的裤子,剥开他的臀瓣取出了玉势。
红紫的臀肉经过一夜的发酵看起来愈发严重了,戚盛拿出昨夜就备好的伤药细致的涂上俞松云可怜的屁股。
一番折腾也没给俞松云弄醒,想来是真的困了。戚盛擦净手后,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便离开处理政务去了。
近日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却扯皮的很,一帮大臣们在下面吵的不可开交。
俞松云被他们吵的心烦,悄悄的换了个坐姿好让身后不那么难受。支起右手轻揉着太阳穴缓解自己的头疼痛。
他只想赶紧下朝回去休息,可今天戚盛就是与他对着干,只是好整以暇的立在群臣之首,听着众大臣们争来吵去,不发一言。
俞松云脑子很乱,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睡了不足两个时辰便被小太监唤醒。
俞松云任下人为他穿着朝服,他没睡好头疼的很。身后的伤昨日也没好好处理,此时仍在肿痛。他想起金銮殿那坚硬的龙椅,头更疼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亲因无妄之灾去世一事,对戚盛打击颇大。他父亲一辈子忠心耿耿却不被皇帝信任,晚年落魄至此。他们这些人的得失皆在皇帝一念之间,没有大权在手生死便由不得自己。自此戚盛性情大变,阴狠非常。
戚家遭逢变故后,戚盛记恨皇帝连带着与俞松云也心生嫌隙,再也不曾主动与他见面。
后来太子被废,东宫空悬,夺嫡争储愈演愈烈。戚盛城府极深,步步为营,与诸位皇子相争。他一心只想手握大权,先帝驾崩后,竟扶持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的俞松云称了帝。
“臣也不多打,只罚五十记。”
俞松云脸埋在臂弯里,心中格外难过, 政务何时真由他处理了?戚盛如今端着一副刚正不阿的帝师模样,又要为这着些莫须有的罪名罚他。更何况戚盛打人力道一向狠辣,昨日重罚后他身后现在还是一碰就疼,五十下岂是好挨得。
戚盛好心再次被误解,皱眉斥道。
“陛下,臣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要戚盛重复第三次的后果会是什么,俞松云不敢去试。只得认命的走到书案边,屈伸趴下。
“朕以后不会了。”俞松云轻声道。
“陛下觉得您该罚吗?”
俞松云被逼的有些恼,说话怒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朕又没有真的在朝堂上睡着,都说了朕没有休息好,也保证了以后不会了,你还要怎样?”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俞松云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唤回神,看了戚盛一眼,便回身走向了寝殿。
你来做什么?”
“陛下现在可真是好本事,朝堂上都敢睡觉。”
这段孩提岁月,是二人最亲近的时刻。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到第十年的时候发生了变故。
那年太子党陷害丞相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先帝大怒革了丞相职务,将人下入大牢。戚家满门皆受牵连。
戚盛为此东奔西走,生平第一次拉下脸来求人办事。半年有余才为父亲翻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