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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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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森吃了一惊。司遥的唇有点凉,连舌头也是,然而他却在这个吻里感觉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甚的温柔,甚至好像太过温柔,透出一股服从般的意味。

等等……服从?

厉森睁大眼,眼前的那双眼却是闭着的。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看起来倍加显得乖巧,好像在说,「亲爱的,随便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喔」……

「你说呢?」

厉森扬着眉,故意笑得愈发险恶,身体缓缓压低,右手则悄然探到自己的腰带后方。那里挂着一副手铐。

这是以前别人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当作玩具随便扔在抽屉里。如果不是今天他势在必得,而他又深知司遥有多精明,否则他也不想用这么无趣的手段。

现在,他就要这人为自己所做过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来是我说谎了,真是不好意思。」

厉森毫无歉意地说,阴阴地笑起来,「我当然挂念你,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啊。」

再加上司遥无端发抖,便越发令厉森意识到不对劲。

而对于厉森的疑问,司遥沉默了一会儿,答说:「今天……应该说是昨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雨。」

「下雨?」说起来,在到这个城市之后,厉森的确注意到路面上有积水。

「你指什么?」司遥反问。

「你说呢?我问你为什么发抖,还有……」

厉森皱起眉思索着,捏捏司遥的手臂,又在他脸上抚了抚,眉头皱得更紧,「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凉?」

而就在几秒钟之后,那种感觉又来了,也让他终于确信无疑——司遥在发抖,虽然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

他立即抬起头,一脸不可理喻:「你怎么回事?」

真是太莫名其妙。一个人之所以发抖,不外乎几个原因:害怕,痛苦,愤怒,激动。

这真是……令人食指大动啊。

吻迹再度转移,下行到肩膀,再到胸膛。先前留下的指印还剩了一点痕迹,厉森的唇覆上去,沿着那痕迹亲吻,一边想着要将之抹去,一边却又想着假如永远也不会消去就好了。

就让他的痕迹,永久地留在这个人身体上。

「怎么了?」

虽然厉森举止突兀,司遥却并没有显得吃惊,眉梢只是轻轻一挑,然后微笑,「我记得先前你在电话里说,你并没有挂念我。」

「……」

想到这里,厉森突然张口,咬住司遥的下巴,有些惩罚意味地合了一下牙关。

司遥低笑,并不反抗也不抗议,安份到让厉森竟然有些罪恶感。

奇怪,这家伙平时不是能说会道得很吗?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害他不习惯……

怎么说呢?或许还是男人的骄傲作祟吧。

所以,如果司遥能够自愿,当然最好。除非司遥实在不愿意……那也就不能怪他了。

总之现在,他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做。

会是后者吗?厉森真是不敢确定。不过回头想想,以往在这种事情上,司遥从来没有让步过,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

今天他却史无前例地主动让步,而且如果把先前在电话里的那一次也算在内,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让步。

他这么反常,假如不是被门板把脑壳夹坏了,那么,是不是就的确可以解读为,他是认真的?

司遥慢条斯理地说,「至于我的主意,就算我说一千次,你大概也很难相信,不如就用行动来证明。」

说着,他动手解开睡袍的腰带,柔软的布料随着重力滑下来。而后呈现在厉森眼底的,是几个钟头前在他梦里出现过的光景。

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区别,带来的冲击却已相差无几。

他像在笑,却又显得太过冷静,令人无法分辨他这究竟是出于笑意,或者只是在促狭什么。

但也正是这样的笑容,以及那种欠揍的说话方式,才让厉森感觉正常些了,好像这才是这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所以,此刻司遥果然是正常的?他没有在发什么疯?

两个多钟头的车程之后,厉森站在了酒店大门前。进去后直奔目的地,在房门前将门铃摁响。

三声过后,门打开,那个身着睡袍、双手抱怀地站在门里的人,自然就是司遥。

「你真的来了。」司遥说话慢吞吞的,听上去有些慵懒,似乎没什么精神。

这让厉森感觉越发怪异,按在手铐上的手指也僵在那里,一时间拿不准是否要将之取下来。

直到这一吻结束,司遥张开眼,看到他犹疑不定的脸色。

「怎么?你是想改变主意,还是打算等我改变主意?」司遥问,唇角隐隐挑起。

司遥注视着他,满目深邃,仿佛要将他那锋芒毕露的锐利目光吸收进来,融化于水。

厉森不期然地感到眼皮跳了几下,随即看见司遥淡淡一笑。

「那么,我明白了。」说完,抬手环过厉森的后颈,拉下来,将双唇送了上去。

「是吗?难得你这么坦率,我深受感动。」话虽如此,司遥的语气里可听不出什么感动的意思。

厉森懒得计较,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感动,是不是应该做出一些什么表示?」

「你希望我怎样表示?」

厉森当然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若不是出于挂念,何必在这种时间大老远地跑来,而且一来就这么「热情」?

站在事实的立场,厉森不否认这个因果关系。他也承认,这的的确确是他头一次这么挂念某个人,挂念到做春梦,挂念到深更半夜被欲火怒火齐齐焚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人。

其实从一开始厉森就隐约发觉,司遥的身体比他凉很多,起初他以为只是自己体温较高的缘故,可是越到后来却越发现不对。

司遥的正常体温怎么样,他是知道的,和他没有相差这么多。

就算说是外界因素,的确这段时间天气阴冷,可是没理由只冷到司遥一个。何况房里有中央空调,虽没有开到很暖,但也绝不至于会令人感觉寒冷。

那么司遥的情况又是哪种?在眼下来说,这几种情况恐怕没有一种适用于他吧。

要不然他是在紧张,对于自己这第一次的「献身」?……算了吧,这已经不是国际玩笑,而是宇宙玩笑了。

这个男人的脸皮并不是厚,而是根本就没脸没皮。想看他害羞紧张的样子,不如祈祷看火星撞地球,或许在有生之年还比较有机会。

在此同时,他的手也往下而去,手指探到对方短裤的边缘,摩挲着来回几遍,挑起来。

忽然,他感觉到司遥的身体好像有什么动静。因为他的嘴唇是紧密地贴在对方胸口,如果对方身体有动静,他也可以感觉得清晰分明。

他讶异地眨眨眼,却无法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转念想想,假如这人当真滔滔不绝起来,那才要头疼。

所以厉森干脆不再多想,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双唇开始往下移动。

司遥有着堪称优美的颈部曲线,而当厉森将脸埋入其间,还可以嗅到沐浴液的清香。明明是淡雅朴素的香气,在此时嗅起来也显得异常诱惑,厉森不禁深吸几口气,最后才将双唇印下去,吮吸着,仿佛连皮肤上的香气也可以吃进来。

他低下头,先将司遥的嘴吻住,其实还有点担心会从这里说出「我改变主意了」的话。

不过直到这个吻停止了,那双唇都不曾表露出拒绝的迹象,也没有太过主动,让厉森也放下了对于司遥会不会用行动抢过主导权的顾虑。

其实若真要硬碰硬,公正地说,并不一定谁赢谁输。关键是「公正」的话。

老实说,厉森对此仍旧持怀疑态度,但同时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对他说,就试着相信一次不好吗?毕竟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在以前,厉森也有对人使过强硬手段,直到他自己面临时才明白,原来被别人用强是这么郁闷的事。而那个郁闷到他的人正是司遥。

可奇妙的是,他却并不希望自己也使司遥在这种事情上感到郁闷。

厉森来不及犹豫,手已经伸了出去,按在司遥胸口,掌心底下是微凉的皮肤,再往下就是心脏,是这个人生命的勃动,一下一下沉缓均匀。

厉森的手指缓缓弯曲,在那白皙的胸膛上划出五道凹陷的痕迹,浮现出淡色红印。

他抬眼看去,司遥一直是静静躺在那里,面带微笑,不知道该算是从容不迫,还是已经认命地选择了任由他为所欲为。

「你说的主意……」厉森瞪着他,眼神露骨地质疑。

其实应该说,情况已经很明确,因为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可能。只是这个可能,原本应该是最最不可能。

「你的主意,你自己心里明白。」

这也难怪。一般情况下,他本就不是那种凌晨三点多还神采奕奕地跑来跑去的人。

厉森沉沉地看他一眼,跨进门里,反手将门一摔,门随之锁紧。

随即厉森上前两步捉起司遥的胳膊往里拖去,拖到床边,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摁了下去,压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从上方将他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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