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述想打他吗?要不还是让他甩自己几个耳巴子吧?打几拳也行,踹几脚也可以。
眼看沈康年的情绪一下不对了,章嫣女士也有点拿不准儿子是怎么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怎么这幅表情。”
“不是?也对,小许和我说,你最近身边没人,我还以为情报出错了……”
“妈,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跟许述打探我的私生活!他是我工作的秘书!”
“小许从里到外的伺候你,比贴身秘书还贴身好不好!”
第二个是个超模,二十岁时候认识的,当时沈康年也是个少爷,超模大他三岁很会拿捏沈康年的心思,两人处了两年,超模提出结婚,沈康年带她见了家长。
章嫣第一次见这个儿媳妇就不喜欢,她不是把沈康年迷的团团转,而是利用沈康年的心理,让沈康年错把跟她相处的舒服合适当成了爱,这女人,目的性太明显了。
果然,在沈康年决定离开家族企业自己白手起家创业,而沈云山和章嫣一分钱都没给他的时候,那个超模离开了。
“老公,你这语气一点都不激动,白彩排了~”章嫣娇嗔。
“下次一定。”沈氏祖传糊弄上线。
“爸妈,我已经二十九了。”沈康年只觉得自己脑仁疼。
这样看来,沈康年一个直男,应该已经觉得这事要恶心死了吧。
躺下之后,许述的鼻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不通气,头更痛了,许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又开始咳嗽,这次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办呢?他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妈,这是谁的电话?”
许述挂电话的时候,沈康年的声音,正好透过话筒轻轻的传来,许述跟了他这么些年,连沈康年的语调都听的分明。
他确实不太高兴,是那种阴天却不下雨一样的不高兴,闷闷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更像是烦躁。
头还在痛,许述又咳嗽起来,他立刻把话筒拿的远了些。
“呀,小许,你没事吧?吃药没——”
“抱歉,夫人。我已经吃了。”
他回家之后给国外的医生发了邮件,那位医生意思是让他静养,实在不行再吃消炎药,许述怕耽误明天上班,直接吃了在医院拿的消炎药。
“啊,阿姨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知道康年昨天晚上去哪了吗?他一晚上没回来。”
“夫人,沈总昨天晚上有应酬,稍微喝多了一点,当时时间也不早了,就定了百达酒店休息一晚。”许述说了一半。
“咳咳——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许述坐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呀,小许,怎么鼻音这么重,生病了吗?”
章嫣不放心儿子,所以给他的贴身秘书打电话,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了。
狗是有灵性的,它很快察觉自己主人情绪不好,立刻停住了自己的狗蹄。
“哈利,回来。”花园的藤椅上坐着个喝茶的女人,眼瞧着太阳都快下山了,女人身上还穿着精致的高定套裙,脸上化了全妆,眉眼和沈康年五六分相似,但她的五官比沈康年更婉约更柔媚,“儿子,你可算回家了,和妈妈说说,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沈康年的母亲,章嫣,曾经娱乐圈红极一时的大荧幕女主,的确只红了一时,就火速和富商沈云山闪婚,退出了大荧幕。今年五十了,但保养的看起来更像沈康年的姐姐。
“我没事,您别管我了。”
沈康年觉得自己像是个罪犯,还是畏罪潜逃的。
在家窝着的许述吃完药睡了一天,是被电话吵醒的,摸过手机一看,章嫣打来的。
“况且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都不是的话……难不成你出去搞一夜情了?!沈康年!我怎么教育你的!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
“不是……”
不是一夜情吗?他和许述什么关系都没有,眼下还把人强上了,许述斯斯文文的,可也是个爷们,沈康年想了想别人如果把自己强了……或许在那个人施展行为的那一刻,他就翻身爆起把人揍进水泥墙里了。
第三个是个小网红,这姑娘长得挺清秀,可心挺黑,对着沈康年一套,背地又另一套,是许述伺候过的主,章嫣从许述那里知道了这姑娘的真面目,拿了一笔钱,打发了。
综上,沈康年看女人的本事,几乎为0。
见沈康年说不是,章嫣也纳闷了。
“所以和妈说说,是哪个姑娘?不会是你前女友吧。”
“妈,我和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沈康年所有的女友,章嫣都清楚,从沈康年高中起,到现在,一共三个前女友,第一个初恋是在国外时候的金发大美妞,沈康年和人没处一个月就受不了了,太热情太饥渴了。那时候沈康年还是纯情处男,鸡像宝贝一样藏着。
明天都不想去上班了。
那一刻,作为一个生病的且独自在家的可怜虫,许述脆弱的心理防线似乎要崩塌了,哪怕昨天晚上他再如何安慰自己这件事算是你情我愿,算是合奸,算是成年人间的擦枪走火。
可那都是他自己想的。
他不确信沈康年会怎么想。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吃过药就好好睡一觉……”
章嫣这边正说着,被下来倒水的沈康年抓了个正着,章嫣女士立刻把电话放下,眼神挪到了面前的八点档肥皂剧。
“呀,这小演员,还没我当年一半漂亮。”
“这样啊,那我看他心情不好呢……还以为怎么了。”
心情不好吗?许述动作一滞。
是哪种心情不好?是发现自己睡了男人,所以心情不好吗?
没想到这一听,许述好像是生病了。
章嫣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长得俊,看着就靠谱,而且办事还体面有分寸,她这个人不看重什么家室,要是沈康年有个妹妹,她指定撮合撮合两个人。
“嗯,有点发烧,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许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起的包已经消失了。
章嫣女士坐着喝茶的时候,腰板挺的笔直,屁股只坐椅子三分之一,腕子上带了个帝王绿的镯子,手指上的黄钻跟玻璃珠一般大,豪门富太太的形象拉满了。
“妈,大晚上你化什么妆?”
“为了庆祝我儿子第一次夜不归宿啊!”章嫣拍拍手,从松树后面窜出来一个和沈康年一样冰山脸的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启了一瓶香槟,酒液喷洒到了地面上,沈云山语气平淡:“儿子你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