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都这样侮辱你了,你还是只会怪自己,你这个傻缺,你是傻狗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疼?你……你凭什么要怪自己啊?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就像是感官一瞬间恢复了原样,迟来的疼痛贯穿了我的胸口,我的心忽然又活了起来。刚才我被那般折辱,竟不如此刻万分之一疼。我宁可夫人恨我,可是又希望她像现在这样心疼我。我很久没被谁这样心疼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夫人肩膀上,却又不敢真的碰到她。想来想去,我没想到什么安慰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憋出一句:“夫人,你眼睛要是哭肿了,今日怎么看书呢?”
“是。”我点头,“理当如此。”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手指一点点刺了进去。我那时竟然十分平静,甚至于安详,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故而一点情绪也感知不到。这种事我并不是第一次做,上一次是在李真的书房,那时我还知道羞耻,好在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可我还没有完全进去,就被人从上而下抱住了肩膀。
我便讨好地舔她的手指,又跪着往前两步,把她两只手指都完全包裹进口中。
夫人立刻嫌恶似的推开我,说:“别人碰过的地方,我不想碰。”
那种呕吐的欲望立刻从胃里了上来。
夫人低头看我,叫我分开双腿,露出那丑陋的东西。紧接着,她一脚踩了上来。
我立刻明白她有多恨我,她素来有点洁癖的,我这幅样子定是脏了她的眼睛。我闭上嘴任她一下下踩,越踩越重,可即便这样疼,我依旧起了快感,因为那是夫人的鞋,是她在碰我,哪怕她一点也不想碰我。
我下面又疼又硬,外加头晕目眩,几乎连跪都跪不住,想抓着什么稳住身子,却怕脏了夫人坐着的地方,叫她不高兴。心里还在忖度,眼前便过了白光,我竟硬生生被她踩射了,精液溅到她鞋底,显得格外肮脏。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却被夫人的手指刺进了嘴里。
重新进入睡梦中时,上一场梦的内容如指缝间的沙子一般快速溜走,很快就一点都没留下了。
我确实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
再睁开眼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郎君,郎君?”
他把剑递给我,说我可以杀了他偿命。
可是该偿命的不是他。如果不是我心中有鬼,我也不会连着三年不回长安,也不会招来阿弟的怀疑,他不会让那些见不得光的鬼怪手下来监视我,也就不会听到夫人和我说的话。
如果不是我三年前没有醒过来,这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夫人不再与我那样的亲热,可是还是愿意同我聊天。她有时心情不好,便要在榻上折腾我,疼得我额上冒汗。她那时便没有之前的温柔了,全是发泄怒火,怎样让我痛便怎样来。可我很高兴,我享受她给我的每一点疼痛,好像这样就能赎我的罪。我把她在我身上咬的伤口当做她凶狠的吻,我故意不去处理,就只为了留下疤痕,好像她还和我像以前那样亲密,能让我把她嵌进身体里。
她一直没有提和离的事情,我想夫人还是舍不得我,哪怕心里恨我,她也还是舍不下我。
夫人开始和我一同出去巡逻,她越来越经常旁听我的会议,为我的决策出主意。她劝我要与西戎先打好关系,林易的人情要用上,对内也需要有些自己的人脉,总不能再孤军奋战。我一一都听了,因为我知道她是纯粹为我好。
我知道她不会再爱我了,我已经背叛了她,也背叛了我的弟弟,我这辈子只这么两个亲人,却一个都对不住。
我握住嘴,把咳嗽吞进去,又一次想到了死。如果我死了就好了,我死了,就不必写和离书,到死她都是我的夫人,日后她要改嫁也好,要怎样都好,横竖我是看不见的了。
这念头只是一晃而过,我摇摇头,低声对她说:“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都好,我都答应,好不好?”
我的话说的不好,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那天之后她就不许我再进宫,我答应了。
我们回到西北后,她如平常一般和我说话,半句不提当日的事情。我记挂着和离书的事,又不想开口,只想过得一天算一天。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配再碰她,但是又想她想得很,每每要等她睡着了我才敢进屋去,握着她的手进入梦乡。我在她身边总是要做美梦的,可是梦的结尾总是她离我而去的背影。我怕极了,又不敢去追,毕竟她要什么时候离开是她的事情,我只是在等着一天而已。
温热的泪水落在我肩头的伤口上,我听见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刚刚是在说气话,你不要信我。”
“你为什么不肯反驳我一句,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维护那个人?”
是啊,我冷静地想,我嘴里放过最干净的人体部位,恐怕就是她的舌头和手指了。
“子英,你自己做给我看吧。你这么敏感,自己做到高潮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我终于笑了出来,这话何等的耳熟,我没办法不去嘲笑自己。原来李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我竟然用了这么些年才想明白。
她低下头看我,问:“你心里很难受,是不是?”
我摇头,她便冷笑一声,用手指夹住我的舌头往外扯。
“你那么会服侍人,怎么到我这儿就不会舔了?”
红香的脸在我面前晃动。
“李太傅那边有个酒宴请你去,你要不要去?”
仿佛有一根弦在脑海中崩断了,我摇摇头,挥手示意她下去。
该死的是我。
坐在书房里,我认真地再看了一遍夫人最爱的话本。那是她写的,我知道里面哪位影射着我。
我看完时,天已经亮了。我抽出随身佩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我没想到那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夫人死得无声无息,我不信那是正常死亡,更不信是意外。我查了很久,甚至写信请解如松帮忙。最后我得到的却是我这辈子也不敢相信的真相。
回到长安后我连衣服都没换就进宫去见阿奴,阿奴竟一点也没否认。
夫人“嗤”的笑出了声,她往后退了一点,坐到了榻上,幽幽地说:“好夫君,你身上这样脏,叫我怎么碰你呢?快自己清理了吧,可别脏了我的手才是。”
我心里竟不觉得疼,反而是松了口气,赶紧拿衣服用力地在身上擦,恨不得擦掉一层皮。我擦遍了我能够得着的地方,跪着走到她面前,期望她能给我一个痛快。
我知道她要离开我了,可是我不想自己说出口,我要听她说,这样我才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