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瞅着沈括，沈括也盯着苏辙。
想起寒烟，沈括也带着愧疚，男人间的斗争却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子由，这下子就看咱俩的演技了！”
沈括盯着苏辙：“子由，别说我不肯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就因为卖了玉坠请客喝酒，他就被罚跪了一个小时的搓衣板！眠月楼得骗几十万缗才行，老婆不剁了他的手脚才怪！
就在众人泄气的时候，公孙鸿继续道：“这船在大海上航行是有风险的，万一······”
韩世英忍不住拍掌赞叹：“对啊！眠月楼是很昂贵，但和一艘远洋船比起来差远了！”
高达接话道：“其他的不管保证，若是远洋船，主母一定点头同意。咱们人在汴京，造船却在沿海，主母又不能日日盯着，更不能去数蜀商会到底有多少条船。公孙先生果然是赛诸葛！”
和韩世英、高达的乐观相比，沈括却充满了担忧：“你们这是小看了莫愁和文姬。虽说船只不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但是蜀商会有多少条出海的船只，每条船只进出货物是多少，她们都清清楚楚！”
韩世英最急，忙问：“公孙先生是不是有了主意？”
公孙鸿不徐不疾回答：“这事得存中出力才行。”
沈括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那可不，什么青霉素，什么杀菌消毒是闻所未闻，他们花了很长时间也才了解个皮毛而已。
沈括玩笑道：“世英，要作揖也该是子由，看把你急得，倒像是你要纳小妾似的。”
苏辙斜睨着沈括，眼神里全是不满。
高达道：“沈兄，这关头，你就别笑话三爷了。那耶律寒烟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她现在沦落青楼，我们也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
苏辙先给沈括戴了个高帽子：“你要是出道做演员，奥斯卡的影帝非你莫属！”
韩世英不解：“奥斯卡是什么？影帝又是什么？”
苏辙和沈括还没解释，高达就说道：“世英，三爷和存中肚子里多的是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就算说了咱们也还是不会明白。”
苏辙一下子懂了，道：“万一沉没了，也就来个死无对证！”
若是在陆地上，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可这大海是根本无法打捞。
高达叹道：“还是公孙先生想得周到！”
韩世英蹙眉：“沈兄，不会罢！”
“怎么不会！”沈括解释，“我有一次瞥见过她们的账本，有一摞是专门登记海船的，那叫一个详细！我看了几眼都头疼！”
说着沈括不住摇头：“有时候我都怀疑文姬和莫愁是财神爷身边的招财童子转世！那么多生意，那么多人，那么多钱都是怎么管过来的！就说上次，我偷偷卖了家里的一个玉坠都被莫愁发现，这次还要凭空捏造出一艘远洋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沈括心底油然而生。
韩世英催促道：“公孙先生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听听。”
公孙鸿道：“咱们蜀商会的海外贸易十分繁荣，对远洋船的需求很大。只要存中去给主母说一定能批下银钱来！”
韩世英道：“高大哥说得正是！现下只有公孙先生能想到法子解决了。”
公孙鸿捋了捋胡须，认真思忖，大家也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
只半盏茶的工夫。公孙鸿就带着淡淡的微笑，众人的心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