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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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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布勒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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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乌额玛冲蝉予一晃手里的玉蝉,将它塞进自己口袋,随即拿起一把弯刀,挑衅道;“用你的实力来拿。”

蝉予莫名看着她,纳刺哈见状将另一把弯刀扔给蝉予,站到一边端着臂,幸灾乐祸。

蝉予拿着弯刀,明白了乌额玛的意思,这境地对他来说是最坏的,这女子显然不是一般人,伤了她,自己有难,输了,一样有难,总之是横竖都过不去这一关。

“找不到就不找了!这伯谦闲的没事,找什么亲人,怎么早不去找,都二十年了,有也早死光了!还等着他找?”乌额玛愤恨道;“我阿帕也是,被他迷了神志,还真给他找去!”

这两人在蝉予面前说话,蝉予一句也听不懂,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那女子的手上,玉蝉就被他捏在手里。

“玉,我的,”蝉予试图引起二人的注意。

“利国边上!”纳刺哈笑容不改,指着蝉予道;“他可能是伯谦大人的亲眷吧!”

乌额玛听罢,走到蝉予面前蹲下,用缀满宝石的弯刀把挑起蝉予的下颚。

“呀,怎么是个独眼的?”乌额玛嫌弃道。

这些霜勒人听不懂,不屑的看着蝉予,蝉予生怕他们摔坏,纳刺哈看蝉予踉跄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不耐烦的说着连串霜勒语。

“干什么这么吵?”一个霜勒女子从旁边的雕琢繁复的白色门廊中施施然走来。

这女子与洛马人穿戴不同,头发梳成锥结式,面容是典型的霜勒人脸型瘦长,眉毛浓密乌黑,双眼大而深邃,这样凉的天气,仅穿一件贴身牛皮夹,赤裸的双臂如男人一般肌肉纠结,下身是蝉予没见过的深棕裤子,裆部松垮低垂,布满菱形暗纹,腰带处缀满蜡子绿松石,牛皮带子跟穗子一样随着她动作摇摆。

蝉予用弯刀支地,喘着粗气看向乌额玛,重复着那个字;“……玉。”

乌额玛含着果干,意外看向蝉予,似是没想到他意志如此坚韧,不由生出几分敬佩,转头看向高阁,乌额玛内心对伯谦还是有几分忌惮。

“叫个懂中原话的来,我要问问他叫什么。”

白琪颤抖着夹在这些人中间;“我……我只是传达……主的话……请乌女停手吧……”

“呸!什么主!他只是我阿帕的玩物!”乌额玛精准看向高阁,那里有一道米白色的身影,正是伯谦;“你告诉他!我今日,看在我阿帕的份儿上,给他个面子不杀!可这和尚若不是他的亲属,是死是活我乌额玛说的算!”

白琪松了口气,赶紧回身跑回去。

被叫做白琪的霜勒侍女不敢怠慢,提起裙子就往楼下去。

主依靠在半人高的栏杆边往下望。

须臾后,乌额玛将那和尚掀翻在地,周围霜勒人发出欢呼,乌额玛得意洋洋,挥舞弯刀在那和尚身上划出一道血口,他一蹙眉,有些看不下去。

一个穿戴朴素的霜勒侍女拿着一件白色大氅走过来给他披上;“主,您身上有病,这里风冷,快穿上。”

被叫做主的中原男子回过头,他容若冰玉,光彩照人,一双细长丹凤眼半睁半闭,有几分菩萨的慈眉善目,只是左眼下的黥面,又将他撤回了凡尘。

“那可是乌额玛?”主轻声问。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随之敏锐起来,蝉予发觉,这里地面平坦整洁,像常州,空气也比城外温暖许多,耳边是不同语种的对话,他们像在攀谈,像在吆喝,还有歌声,不知名乐器的声音,伴随着节奏的鼓掌,不止声音,还有味道,除了马粪味,还有各种奶香,甚至果香茶香,还有说不清道不白的什么香,味道比常州的香粉铺子还要复杂浓郁。

蝉予就在这车水马龙中与人摩肩接踵,期间他还被人拦下去路,有人粗鲁的捏他下巴,接着他听见了纳刺哈的呵斥,接着蝉予被人推了一把,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他们开始上行,走了一段台阶后,在一处平台,蝉予的遮光被人摘下。

可乌额玛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挥舞着利刃就劈砍过来,蝉予下意识格挡,退后几步,无奈之下,熟练摆出架势迎敌。

“他还真不是和尚!”纳刺哈在一旁惊讶。

不远处,一片金白色的高阁之中,一个穿着米色缎面单袍的中原男子走到浮廊边上,垂眼望向平台。

乌额玛转头看向他;“他想干什么?”

“他一直要玉,”纳刺哈解释,说着冲蝉予吆喝一声,想吓退他,然而蝉予对他看也不看,只盯着乌额玛,重复刚才的话。

乌额玛上下打量蝉予,最终目光停在他的手上,那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手心还有硬茧,他果然不是和尚,是个武士!

“不知道,可能是……被匪帮弄的,”纳刺哈一见蝉予脸上有瑕疵,当即露出些许鄙夷,找补道;“但洛马的那个老滑头说,这大师是个假和尚,应该是利国或者炎国的落魄卿族!”

“也未必……”乌额玛站起身;“你先前从中原捡了那么多落魄卿族,还有炎国相国的亲属,可结果呢?一个都不是!”

纳刺哈脸上的笑容逐渐挂不住,一个高壮的汉子,在女子面前露出窘态,塌着后背,百般讨好;“哎……乌额玛……二十多年前的人……哪那么好找,我这段日子没干别的,就……就找人了。”

霜勒女子显然身份不同,她一出场,所有霜勒人放下手上东西,向她行礼,有的弯腰,有的单膝下跪,蝉予不知作何反应,结果右腿被狠踢一脚,也跟着跪倒在地,其他中原人赶紧行跪拜礼。

“乌额玛!”纳刺哈一见她,乐的合不拢嘴,拿着玉凑上去献宝;“你看看这个,那个中原和尚的!”

被叫做乌额玛的霜勒女子懒洋洋接过来瞧了瞧;“哪找的?”

纳刺哈趁机献殷勤,扶着乌额玛坐下,拿来果干给她消气;“算了,咱们不跟他生气,他是男子,又生不出后代,这小到雄布勒玛,大到整个塞姆提王国,以后都是你的!何必跟他过不去……”

“他应该庆幸自己是男子,”乌额玛果真慢慢消气,拿起一个果干扔进嘴里;“他若是女子,敢生个一男半女,我就连他带孩子都杀了!”

乌额玛说得如此霸气,迷的纳刺哈心荡神驰,只会傻笑,他还想说点什么,一边的蝉予站起来了。

还好白琪及时抵达,半弯着腰跟乌额玛讲明来意。

“他管我做什么!!”乌额玛听了白琪的话,大发雷霆;“他以为进了我阿帕的房纬,就是雄布勒玛的女主、是塞姆提的国母了?还管到我头上!他算个屁!!”

一旁的纳刺哈看乌额玛口出狂言,吓得恨不能上去捂住她的嘴;“乌额玛……算了算了,伯谦大人应该是看出他是中原人,想看看是不是自己亲眷……”

霜勒侍女将伯谦的鬓发从大氅中梳理出来,望了一眼;“是乌女!”

“她怎么与一个和尚打起来了?”他声调平缓温润,与吐字粗犷不拘小节的霜勒人大不相同。

“让她住手,那么多霜勒武士还不够她玩吗?何必欺负一个出家人,白琪,你下去呵斥住她,”言辞中,有毋庸置疑的态度。

勉强适应强光后,蝉予发现自己和其他几个中原俘虏站在一个凉棚中,四周或坐或站几个霜勒人战士,吊儿郎当穿着皮甲,吃着干果泉水,上下打量蝉予等人。

纳刺哈这时候出现,嘴里嚼着羊肉,手里拿着蝉予的玉蝉给别人看。

“我……我的,那是……我的!”蝉予看到这个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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