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庄宴觉得他再继续这么顾着面子,两人最后只能越走越远。
温别这边想着要不要给庄宴继续发信息的时候,手机“嗡嗡嗡”的连续震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机抽抽了,打开微信一看,全是庄宴发过来的信息。
——在吗?
然而米迦尔哪里好意思,说:“先生,要不我们一起睡床上吧。我睡觉不会乱动,您放心。”
温别看了一眼米迦尔,认真的说:“米迦尔谢谢你,但是我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说清楚一点,我虽然是同性,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喜好和偏向,我没有想过找一个外国男朋友,实在抱歉。不过作为朋友的话,你是很棒的,早点休息,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
说着,温别起身关灯却打开门离开了房间,米迦尔痴愣愣的看着关上的门,黑漆漆的房间,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消散了,无力的倒在床上,不知道最后想着什么睡着了。
温别原本以为米迦尔只是玩什么小心思,到了房间确实发现了一只老鼠,不算很大却四处乱窜,根本不好抓,还发出“吱吱吱——!”的警告声来。
无奈之下,温别把门关上,看着脸色惨白的米迦尔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老鼠。你睡另外一间……”
可是没等他的话说完,米迦尔主动上前抓住了温别的手,目光带有几分恳求,“先生,晚上我和你睡可以吗?我睡地上也行,我一个人害怕。”
米迦尔红着眼睛,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他发现了床头还在视频的手机,那张原本因为惊吓过度而泛红的脸更加的红了,他说:“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和朋友视频聊天。”
他那不知所措的惊慌让温别回过神,他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看着视频里的庄宴说:“不好意思,有点事,等下联系。”
说完他就挂断了视频,庄宴犹如雕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穿戴整齐,他记得清楚,虽然温别没有把自己回国的时间告诉他,但是告诉了妈妈,妈妈告诉庄宴,温别是早上十点四十五分飞机抵达,现在看看时间也不过才五点十五分。
庄宴是在安耐不住,早早的爬起来,换上了妈妈给他买的新衣,他特地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留着今天穿,然后把房间整理了一下。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才五点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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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妈妈给庄宴塞了个大红包,很厚很厚。
庄宴没有拒绝,这算是压岁钱,压岁压岁,图个喜庆。
温别看着庄宴这一条又一条的信息,觉得心里很乱又觉得很开心。
开心是因为庄宴的主动接近,乱是因为庄宴的主动接近让他不知所措,那颗原本因为庄宴而活跃错乱的心好不容易安静了一点,他不想再被随便触碰。
他可以忍得一次,放过庄宴。
而庄宴的帅气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底的热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问温别什么时候回来,真的不打算回来,要等好几年吗?
温别摇头,把手机放在了床头,人离开了手机屏幕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回答还是传来了,“初三回去,材料合作方这几天要应酬,暂时走不掉。”
庄宴懂,但是他心底不舒服。
——还没忙完吗?
——春晚不好看,小品没意思。
——初三你回来对不对?我去接机。
因为已经很晚,他自己拿了一床被子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想到之前和庄宴没说话几句话就被打断了,温别觉得十分可惜,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庄宴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而温别不知道庄宴拿着手机正在床上自我挣扎,他想问温别具体情况,但是又不怎么到底要怎么开口去问,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和立场,但是那个人就好像此刻庄宴心底的一根刺,不问清楚了,他这个年都别想过得安分。
温别看着他确实是吓到了,实在无法拒绝,只能答应。
回到房间,温别打了地铺,让米迦尔睡在床上,自己则睡在了地铺上;米迦尔见状立刻说:“先生,你还是睡床上吧,我睡地铺就好。”
温别摆了摆手,人已经躺下,“没事,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人是谁?为什么会抱温别?他们什么关系?
显然那人的长相不是国内的,也就是说那人是菲亚国家的人?
越想庄宴的心里越慌。
时间实在是太早了,冬天天亮的很迟,外面现在还漆黑一片,庄宴拿出手机定位,他打算先出去转一转,这里去机场打车的话需要半个小时,他提前买点早饭带着,温别一下飞机肯定会饿吧?
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出了门后,冷风过境。
温度很低,呼出的一口气都可以看见白雾,庄宴踩踏着冰洁的地面一步步往外走,这次他要主动出击。
这一天庄宴陪妈妈在家看电视、做面膜、玩vr游戏……
初二,爸爸妈妈的一些朋友来了,似乎是因为家不在本地,没有回去过年,所以有时间过来玩,这一天庄宴陪妈妈的两位好姐妹在牌桌上,打了一天的麻将,赢了很多很多的钱,赢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初三,庄宴天还没亮都就醒了。
不代表他可以忍得了两次。
温别看着信息,最后还是没有回,息屏,闭眼,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
庄宴看着自己的信息石沉大海,他心里憋屈的同时又抓狂,这就是自食其果这个成语正确的用法吧!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正想说什么,听到了手机屏幕内传来的闷闷敲门声,庄宴把嗓子眼的话给堵住,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手机的角度刚好对着门那边,只见温别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他抬手打开门,还没等说话,甚至庄宴都没看清,就看见一人直接冲到了温别的怀里瑟瑟发抖,紧紧的抱着温别,虽然说话的声音听得并不清晰,却还是能模糊的听到了,只是庄宴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米迦尔说:“先生,房间,房间有老鼠,我好怕。”
温别诧异,他在这住了这么久没发现老鼠,但是考虑到米迦尔是客人,他拍了拍米迦尔的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我去看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