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眯了眯眼,拿起床上提前准备好的浴袍直接套上,“你怎么不敲门?”
庄宴自知理亏,退步而让,温别走来时带着无穷无尽的压力,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庄宴恨不得现在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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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别有午休的习惯,一般中午随便吃点东西就解决了,他打算洗完澡再出去吃饭,毕竟庄宴主动过来送了午餐。
庄宴见温别无视他的存在,有些尴尬。
就那么一直站在,等着……
温别刚刚处理完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叫来了助理让冲一杯咖啡过来,当助理把咖啡送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推门而入的庄宴,助理愣了一下,不解此人是谁,但是不管是谁来温总的办公室怎么能不敲门呢?
就算是温总的父母来这里都会敲门,这人未免太没礼貌了。
温别看了助理一眼,淡声说:“你去休息吧。”
庄宴站在门口和路过的洛小飞对视了一眼,他一脸恶狠狠的说:“看他妈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庄宴收回目光,打开破旧的大铁门不理会。
“吃吃吃,吃个p。”
“p不好吃。”
庄宴记得隔壁是个胖阿姨带着个傻儿子,房子是两层的老楼,二楼是租给了这个长相娇嫩的男人,但是他知道,这人干的不是正经的活。
挂断电话,姑娘侧身从吧台内走了出来,一只手引路,背部礼貌性的微微弯腰,“庄先生请跟我来。”
跟着姑娘走,到电梯前,庄宴才发现一共两部电梯。
其中一部电梯不停的在运营而另外一部电梯却没人用,姑娘看得出他眼底的不解,解释道:“这是总裁专用电梯,直达总裁的办公楼层,您上去后按二十三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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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环这片几乎都是工厂,各种各样的工厂,这里是以前的老城区,破旧的房子就成了厂里员工的宿舍。
庄宴租的房子在蜘蛛巷子最里面的位置,他刚刚到租屋门口,就看见隔壁家的院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钱,他要不得。
当他准备把卡放在桌子上离开的时候,小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温别肩头慵懒的靠在门槛上,“卡里的钱是给你的,别丢我这,要丢就丢马路上的垃圾桶里。”
不知道为什么,或是温别的眼神震赫了他,或是温别的语气镇压了他。
温别若有所思的看着庄宴,忽然不问了。
许久,他起身道:“行,那你回去吧。我要午休了。”
温别没有送庄宴。
温别:“你才十九,没读书?”
庄宴:“没有。”
温别:“工作?”
庄宴就更不敢说话了。
直至吃完午饭,庄宴见温别放下筷子,立刻抬头看向他说:“我,我要走了。”
温别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他,并未立刻回答,从一侧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回南三环?”
庄宴点了点头,便看见她拿起电话。
——温总,有人自称是您的家属前来为您送午餐。
说着,姑娘抬起头看向少年,一只手捂住了话筒那边问道:“请问您姓什么?”
一餐吃的沉默寡言。
两人和哑巴似的,谁也不说话。
温别不说话。
可是过去了十五分钟也不见人出来,他心底有些急躁带怒,这人什么意思,怎么都无视他的吗?
想着,就直冲冲的奔向小卧室。
打开门,刚好看见裸身从浴室内走出来的温别,庄宴面红耳赤,指着他磕磕绊绊的说:“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现在这个点已经是午休时间,到下午两点半才上班。
助理退身离开了办公室,顺手轻轻的将门带上。
庄宴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不知如何是好,温别站起身看也没看庄宴,直步走到一侧的小卧室内,他需要洗个澡放松一下。
庄宴走了进去,感谢的点了点头。
姑娘笑着摆了摆手,直至电梯关上她才转身离开,随即脸上没了服务性的笑容,而是一脸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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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来都是三更半夜,有时候接近天亮才会回来。
而且总是穿那种忒他妈风骚的衣服,皮衣皮裤什么的,在路灯下还反光,看上去骚兮兮的。
那傻儿子叫他小飞,全名听胖阿姨说过,叫洛小飞好像。
一人男人长得娇小,却一脸不耐烦,一只手牵着个人高马大长相帅气的少年,少年脸上挂着傻不拉几的笑容。
“笑笑笑,你他妈的还笑?你妈就给五十块钱要我带你两天,五十块钱够他妈干嘛的?”
“小飞要带我吃什么啊?”
最后庄宴只能收下。
离开时,站在楼下,庄宴一步三回头。
最后还是离开了。
庄宴看着温别头也不回的去了小卧室,看着关上的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底闷闷的,总觉得不太舒服。
不得不说,温别对他的态度很冷淡。
但是庄宴一想到温别的父母还有口袋里的卡,总觉得……不舒服。
庄宴:“恩。”
温别:“什么工作?”
庄宴:“什么都做,都是零碎的活儿。”
庄宴:“恩。”
温别:“家住那?”
庄宴:“没有,我租的房子在那。”
庄宴的大脑已经当机,一声“温总!”给他脑子喊得晕乎乎的,他知道男人身份不简单,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公司的大总裁,他却不知温别更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董事。
“庄,庄严的庄。”庄宴立刻道。
姑娘点了点头,声音极为温柔的对着话筒说:“对方说他姓庄,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