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头看了一眼,明明室内空无一人,他却像是做贼。
将元卿的被子往下拉,拉到他平坦的小腹,隔着月牙般莹白又轻透的料子,能够隐约看见其下青色的肚兜,沈筠斋的手指拨开他领口,两条细细的青玉色带子勒着他白皙的肌肤在领后系成一个小结。
带子温驯地垂着,仿佛他拽住轻轻一扯,就会懂事地落下。
事实上,因为一直克己守礼,他也并未与女子有过越矩行为。
不论如何,他想,他应该对他的妻子,有感觉吧。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沈筠斋一直都想克服自己心头的芥蒂,试一试。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想过,他会娶一位男子为妻。
或许…也不算是男子?
沈筠斋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元卿。
元卿捏着纸条笑了。
一走两三个月,总算还有良心,给他留点乐子。
元卿就这样一直想,越想越远,远到他眼泪都落下来了,元卿偏头将泪水抹在枕巾上,手一摸枕头后面,疑惑地举起一本薄薄的书。
封面上写着几个字。
元卿坐起来,好奇地摸摸封面,沈筠斋留给他的?
沈筠斋淡然自若地收下,放在腰间挂好。
“多谢夫人。”
08
他没做过啊…
06
沈筠斋见他梦中都眉头轻皱,才触碰到他肩膀的手指又立刻收了回来。
沈筠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感觉面前的人眼睛一下子亮了。
元卿犹豫片刻,心里藏不住事情,做了好事想让他知道,又怕他看出来他邀功心切。
但一想他明早就走了,山难水险,元卿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无论如何,从前是王府里的人护着他,现在是他沈筠斋护着他,他们是夫妻,荣辱一体,元卿还是想关心他的。
07
再来青山寺,心境已然不同了。
沈筠斋放慢步子,转身看了看身后十步的台阶下,元卿微红着脸,努力跟上他。
可没等他动作,元卿突然皱了下眉头,沈筠斋一下子停住了。
他躺回去,什么都不敢做。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他身边的人呼吸恢复了平静,沈筠斋才轻手轻脚地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抹平被他弄皱的痕迹,笨拙地系上领后的带子。
沈筠斋想再看看,于是又不死心地折腾那肚兜和亵衣,折腾得二人的呼吸都粗了。
然后,沈筠斋发现,那个月牙儿也翘起来了。
像是被什么顶起来似的。
沈筠斋停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觉得厌烦。
他的手指移到他领后的带子,拽了一下,带子散了。沈筠斋吞咽了下,手心突然一阵潮湿,他的亵衣是女式的,系的带子他不会脱,只能往两边拉开领口,露出肚兜。
沈筠斋这才看清,肚兜上还绣着一轮月亮。
本朝崇尚佛法,他也陪人拜过。但沈筠斋不信神佛。
不过他想,他若允了,接下来的话就更好开口。
“也好,我三日后离京,此去路途遥远,可以祈求一路平安。”
沈筠斋屏住呼吸,又观察着元卿的反应。他先是将手掌轻轻地覆住那微微起伏的胸脯,然后掌心稍稍用力,捏了一把。
软的。
真的。
试成了,就成了。
不成,大不了过两年,他再纳妾,到时候对王府,对圣上,都有交代。
沈筠斋又转回来,看着元卿。
他也说不好。
从前巡查地方,自然也有不少人带他去那等烟柳之地,他自然也知道,什么是龙阳之好,也知道男子也可以…做那些事。
但他…从未对男子有过反应。
沈筠斋重新平躺着,望着床顶的蝙蝠纹的缎子。
他想离京,是因为…
或许,在他还不更事的时候,从那些闲书话本里看来的故事,让他也想过寻一位心悦之人举案齐眉。可自入仕途,这层心思早就不知道被他仍在何处了。
翻开第一页,他慢慢地念出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不感兴趣,又往后再翻,直到把整本都翻完了,才发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字笺,上面写着:读完后,可凭此条入藏经阁。
翌日清晨,沈筠斋轻车简从地离开京城,元卿还在睡梦之中。醒来后知道这件事,恹恹地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见也不想他见一面,连说一句一路珍重的机会都不给他。
江南那么远,他还要去那么多地方,走那么久,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啊,他出事了自己怎么办…
“我这几日抄了些经书,交给方丈,每日诵读,希望那些灾民的亡魂可以早日安息。哦…方丈还给了我这个。”元卿从袖口拿出两枚香包,“这是佛堂里供的香,可以驱邪安神,保佑平安。大人带一枚在身上吧,这枚我挂在床头。”
元卿垂着眼睛,将香包放入他掌心。
做都做了,又不敢看他的反应,怕他骂他多管闲事。
终于见到绿竹掩映中的青山寺,沈筠斋陪元卿上了香,元卿跟方丈熟识,所以在一旁说话。沈筠斋想让他们自在些,于是让个小和尚领他去捐点香油钱。
沈筠斋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元卿从袖口里递给方丈一沓纸。他以为是元卿捐的银票,当作香油钱。
回城的马车上,沈筠斋问起来,元卿摇了摇头说不是。
系好它远比解开它更难。
最后,沈筠斋突然抱住他的妻子,亲了一口。
月牙儿被顶起来的时候,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也是如此。
沈筠斋摸了摸刺绣,一轮月亮,针脚真密啊,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绣的,如果是他绣的,他绣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这样摸吧。
月牙儿被顶起来得更明显的,月亮都变形了。
沈筠斋突然不耐烦地想把肚兜往旁边拽,他想看看月亮下面。
应该是月亮,月牙一样的形状,一样的大小。
沈筠斋往下拽了拽肚兜,露出小半截软肉,再往下就不能了,沈筠斋额角开始冒汗了,他的亵衣真难脱啊。
两团软肉乖巧地缩在肚兜里,中间一道浅浅的阴影,沈筠斋拿食指摸了摸,不能藏下他的第一指节。但真嫩,他见惯了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没摸过这么嫩的皮肉,嫩得他忍不住捻了捻指腹,仿佛那一瞬间的触感还停留其上。
“离京?”
元卿一直想着这件事,睡前在想,梦里都在想。
他现在是沈夫人,沈筠斋要出远门,行李随从,一应大小事情,是不是都归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