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得忘记吃饭。」
「会吃。宋姨盯着我呢。」
「要想我。」
出国前安思微为这和他闹了好一阵子别扭,天天冷着张脸,任男人怎麽好言相劝都不说话。可到了去机场那天,江丞焕在他登机前拥抱了他一下後,青年内心的委屈突然就都炸了开来,扑到男人怀里哭得怎麽也止不住泪。
「你要等我回来。」
「等,当然等,不等你我还能干嘛?」
母亲与江教授感情日深,他与江丞焕也像真的兄弟般,一见面就谁也分不开,回回都是直到最後一刻才舍得回家。高三的某天,母亲带着他没见过的神情,郑重其事地在餐桌上拉着他手问:「我们打算结婚了,思微,你同意他们成为你的家人吗?」
安思微哪里有不愿意的——妈妈和江教授一旦结了婚,他就能和江丞焕住在同一幢宅子里,纵使不是同床共枕,那也比现在强上许多。
两老再婚後没多久就一起移居国外,宅子里只剩了他们俩人。这种景况正中安思微下怀——他不是擅长撒娇的人,连对亲生母亲也极少,可对着江丞焕,安思微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能软着声音喊人,也能把手塞进别人怀里取暖的。
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江教授是个敦厚的中年男人,腼腆问好後问了几句学校生活如何,而後拍了拍肩,便没了旁话。不擅长应付长辈的他更加不安起来,反倒是立在一侧的青年男子看出了他正因紧张而颤抖,主动伸出了手牵过他:「很冷?我们去暖炉边烘手吧。」
那时他才真的将注意力放到青年身上。三十出头的江丞焕正是男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五官也生得英伟,唇角和善地挑起,任谁看了都要对他产生好感。
安思微自然也不例外。他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滚烫热意,感觉心脏也在肌肤相触下骤然加速。原来厌恶任何陌生人触碰的他抿抿唇,轻轻反握住了那只大掌。
江丞焕没想太多,想着英国那里时间也不早,回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安思微因为一句「打你屁股」红了脸,回话的时候正在将手伸进裤档里抚慰那根粉色阴茎。
「哥哥、哥哥……」
脑补出穷小子为娶富家千金却受岳父阻挠还威胁要将女儿嫁给他人,安思微努力向上只为出人头地的同学们纷纷表示了解。
他晚上回了房间也不是立刻歇下。洗完澡後的深夜正好是江丞焕起床的时候,男人总是刚醒就如约打电话给他,用特别沙哑的声音喊他名字,笑着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麽,是不是除了炸鱼薯条外什麽也没吃,得到肯定回答後就会无奈地说他不乖,回国後要是瘦了就要罚他。
安思微一点也不怕他只有嘴上说说的威胁:「你舍不得。」
登机广播响了第二次,差不多把气撒完的青年哽咽着把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还没站直身子,就又被男人揽了回去。
「在那里乖一点,别乱交朋友。」
江丞焕默不作声地搂了他一会,最後放开时只说了这句话。安思微红着眼眶颔首,柔软的头发又被大掌揉得蓬乱。
才入秋的天气称不上冷,顶多有些凉意。安思微套着件宽大的落肩毛衣,坐在椅子上头抱着膝,出神地望向电视。
电视里的节目桥段千篇一律,都是早已说过千百遍的梗,可来宾们还是配合地欢声高笑,笑声高得连背景音乐都要被盖了过去。
安思微一向讨厌这种吵杂又没有内容可言的综艺,可他现在恰恰就需要这种不必带着脑看,又能让房间充满人声的节目。
「想,每天都想。」
「每天给我传讯息。」
「好,也给你打电话。」
还是那样炽热的大掌,一下下轻抚在他背上,无奈又宠溺。安思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扁起嘴,抽噎着继续要求。
「不准生病。」
「我尽力,你也别生病。」
而只有两人同住的时刻正有利他肆无忌惮地撒娇。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大,江丞焕总拿他当孩子惯着。他一喊哥哥就会笑着揉他头,冰冷的手碰到滚烫的那只就会被抓过去一顿捂;他挑食不爱吃肉,江丞焕也不念他,只让阿姨多做些鱼,牛猪鸡的菜就少做些,说反正都是蛋白质,你爱吃鱼就给你做鱼,干嘛逼着你吃肉,又总是耐心替他把刺都挑了,确认都是细嫩鱼肉後才愿意夹到他碗里,娇惯得安思微现在在外吃鱼都只能点没刺的部位。
可男人在大事上又不纵容他了。大学毕业後他本来就打算读硕士,可并没想到国外读,但江丞焕坚持他的科系要拿个国外学历才有利,就这样将安思微送到了英国去。
那就是他心动的起源。很简单,却难以抹灭,直到现在他都还能忆起当日江丞焕是用哪只手牵的他,脸上又是什麽表情,在听见自己细不可闻的「谢谢」後颧骨扬得有多高。
当天回了自己家,母亲问他今天对江教授和他儿子的感觉怎麽样。安思微低着眼睑,说了句:「很好。」
说的时候悄悄红了耳尖——他自己明白,这个「很好」所指的只是江丞焕,至於母亲中意的江教授,他除去老实两字以外就没了评价。
青年扭着纤细身躯,嫩粉色性器因情慾涨得嫣红,顺着主人玩弄晃荡着从娇小铃口淌出一滴滴清液。纤长手指上下撸动了一会,终究没有要释放的样子,安思微鼻尖通红,挪着身子调整了姿势,将另一只手送入早已湿润的後方。
「啊……哥哥、喜欢、喜欢你……」抚弄阴茎的手转而隔着衣物捻起粉嘟嘟的乳尖搓揉,他踢着修长雪白的腿,蜷曲的脚趾在戳弄到深处突起後倏地绷直,带着哭音呻吟出声:「哥哥……」
「谁说的。」江丞焕刮着胡子,对按了扩音的手机随口道:「要真瘦了,回来哥哥要打你屁股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洗好脸的江丞焕拾起手机:「怕了?」
「我要睡了。」青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喘:「哥哥晚安。」
「乖。」
到了地方,安思微为了早日回国,每天几乎都是最早回租屋处的那个。其他在外头玩到凌晨才回来的研究生见他没日没夜往图书馆和研究室跑,都以为他是有经济压力,不少同乡纷纷暗地里表示能借他生活费,不必这样拚了命地整日埋在书堆里头,连一点出国生活的乐趣也体会不着。
「谢谢,但我只是,」安思微推拒了他们的好意——他根本不缺钱,江丞焕怕他吃苦,每月给的零用钱数字多到能让其他人花上一年:「我的恋人还在故乡等我,我得尽早回去。」
毕竟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一人度过整日。
第一次见到江丞焕是在他十六岁时,刚升上高二的时候,和生父离异多年的母亲说有了新的对象,希望能让他见见,无可无不可的他就跟了去,心道替妈妈看看也好,省得她又识人不清,选了个只有外表,却镇日游手好闲的男人。
他们是去江家吃的饭。安思微家里境况并不算差,可和江家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就没了可比性。他没料到继父会是这种富裕之家出身,压力下难免惴惴起来,担忧自己表现不好就会影响母亲在对方心中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