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送上门来_每日沉沦资讯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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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送上门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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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见了韩临,过来扑玩韩临的脚,韩临立即走开,把它带得摔了个跟斗。

韩临看都没看它一眼,嘴上也很无情:“这两天闲着没事就来我这儿转转,像是赖上我了,哪有那么多老鼠给它。”

挽明月琢磨这:“你不喜欢猫?”

再回来,见挽明月拿根树枝在逗猫玩。

“谁家的猫啊,你刚走就跑过来挠树皮磨爪子。”

韩临放下茶:“野猫。”

不过挽明月还是以防万一地说:“要是死了,你不就找不了你妹了吗?”

韩临想了想,说:“上官阙一直在帮我找。”

“我也有过妹妹。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亲,你放心把她交到别人手里?”

挽明月垂着手,并没有去碰韩临,脸上颇不满意,评价道:“这茶原本都放凉了,经一道你的口,又温了,越喝越渴。”

韩临把下巴搁在挽明月肩窝,送唇去轻轻撕咬他的下巴:“总算知道为什么,方黛说你喜欢把人弄生气。”

等他从水里起来,大口喘着气的时候,又听一边的挽明月悠悠说——

“现在你屏气的时间,比起当年我们溜去后山洗澡时候练的,长了真不是一点半点。”

韩临随手抹了一下脸,走到挽明月旁边,半坐在摇椅的扶手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大老远我就看见他顶着张跟我像的脸在那里招摇撞骗!”韩临撂了锄头不锄了,扶着腰出气:“我说最近怎么连我骗姑娘的谣言都起来了!”

“我当年就告诉过你,他这人邪气。我知道他说他长得丑,喜欢你的脸,缠着你想画你的脸,换你的皮试试,你给他画,是好心。但我们与他相处那几年,你见过他那些张脸皮底下的真面目吗?”

挽明月暂且收了收脸上的笑,才又道:“当年我不好说,你的很多朋友都不值得交,不少人是见你风头盛,江水烟喜欢你,硬贴过来的。贴过来的,有些能力的,交往了倒也无可厚非,多个朋友好办事嘛,张影是这种。没能力的,只想给自己贴金的,交了,都是事,隋静是这种,大部分人都是这种。长安那地方大家都不想去真是有理由的,那地方乱,但你也不想想,一个地方要是没乱七八糟的人,能乱起来吗?你喝多了睡到我家,大半夜的,都能找你办事找到我那里。又不是什么急事,硬把你拉过去,有没有教养。”

挽明月哼笑一声,闲闲散散道:“这话你得跟上官阙说,死死活活也不是你自己选的。”

见韩临看着土地沉默,挽明月又说:“呦,你还是别乱动心思了,你那脑子,得把自己绕进去。你不是没死吗,老天也不会叫你重来一遍。好死不如赖活着,名声哪有命好。”

挽明月去搏好名声,就是为了给自己建一座道德的高墙,用外人的口诛笔伐做护城河,悉心护着城中央自己的性命。何必舍本逐末。

韩临落了三锄头才作答:“他们正好扎着堆。”

“这三个都是聪明人吧,你师兄当楼主后跑得比谁都快,惹了事溜得烟都没有。张影轻功只比你差点,隋静会易容,古丰浩武功高,怎么会扎起堆?”

“张影搞了古丰浩的相好,俩人打架打了一路,很好找。我先找到的就是他俩。第二次去找他们,要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打,到我最后杀了他们,他们都没来理我。偷人老婆是不对,但撒火也不至于比惜命都重要吧?”

叫不叫狗这个事,挽明月是没大所谓,却没想到韩临因为众人骂他是上官阙的狗,竟会抵触成这样。恰好为挽明月所用,探探底,把韩临对他真实的态度逼出来。

挽明月目送他走开,去翻找那本话本,轻声自语:“也太在意了,连个狗字都敏感成这样。可得好好教教。”

韩临锄草,挽明月坐着翻话本,翻了得有一半的时候,眼疼,就去瞧弯腰锄地的韩临,醒眼睛。却见那猫仍是缠着韩临,在韩临脚边扑着玩,他每落锄头,都要把猫扔得远远的,省得锄头落在幼猫身上。那小猫跑得也快,他没锄两下,又跑来烦他。

他的乞求刚说了一半,就见挽明月笑了起来。

挽明月笑得双肩颤动,额侧那抹发在眼前晃来晃去,遮挡着本就晦暗不明的眼色,叫人难揣测他究竟是什么意图。笑到后来,往常死人白的脸上都浮出一抹笑的红,这画面落进韩临略显吃惊的双瞳里,更叫挽明月止不住笑。

好容易停住笑,挽明月喝了口水,又咳了两声清嗓子,才凑近过来,对半蹲在自己跟前的韩临道:“你这不是很明白我喜欢小狗什么样吗?”

“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叫成狗,就算,”韩临舔了舔嘴唇,“就算我干的那些事,确实像是上官阙的狗。”韩临弯着身,双手搭在挽明月膝盖上,很诚恳地说:“但我不想被人这么叫。被叫狗多侮辱人啊。”

“我只觉得你小时候对在意的人很乖,又听话,对我却张牙舞爪,像护主似的。而且刚见面时候你长得不大雅观,确实像褪毛的小狗。我并没有恶意。”

韩临哽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握住挽明月膝盖的手用了很重的力道:“做人不好吗,我本来就是人,我不想和狗沾上关系。”

茶壶重重摔在桌上,瓷杯和桌子发出很响的一声,茶壶盖被震得飞在地上摔碎。

韩临垂着头厉声道:“像什么像!”

玳瑁花猫原本在韩临脚边玩闹,桌上的动静震得浑身毛都炸开,快速窜开。

挽明月摇着扇子笑说:“你把我叫过来看你锄草?”

说着,收了扇子,挽挽袖子,要站起来:“光看着,显得我像个监工的地主似的,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韩临忙叫他坐回去:“你那双手金贵,别做这粗活了,你坐着吧,咱们两个就聊聊天。”

韩临在往自己杯中倒水,脸色是回忆到讨厌的事的不痛快:“小时候过年,天天有猫来偷我家灌得肉肠和鱼鸭。”

哦,旧仇啊。挽明月心想。

“你喜欢小狗?”挽明月喝了口水,同他闲谈:“我觉得你小时候特别像今天那只小狗。”

挽明月审视一番这只玳瑁花色的幼猫,不大信:“野猫会不怕人?”

“以前怕,我来的时候它就趴在那边的墙头朝我吼。”韩临指了指东边的墙头,给茶杯里倒水:“前两天我收拾屋里的老鼠洞,弄死了懒得去收拾,有点烦,它又趴在墙头朝我叫。它还小,很好捉,捉到了就把它丢进一堆死老鼠的屋里。”

韩临把茶杯递过来,分了一眼去瞥那只小猫:“小是小,倒怪能吃。吃饱了,嘴上还叼了几只小的跑了。”

这句倒是实心话。

韩临像是被说服,沉沉的点点头,算了算时候,说水应该开了,我去给你沏壶茶。

挽明月心觉好笑,喃喃道:“把我当开解人的知心大姐姐用?”

不过以韩临这个认死理的脾气,想必是琢磨不出这个道理,从众星捧月的新秀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招人讨厌,摔得是够惨的。上官阙当年都给摔出点心理问题,现在韩临看上去也不太好。

韩临的死活是握在别人手里,这上头的选择,挽明月与上官阙自私到一块去了,无论韩临痛苦与否,他都想见到一个活着的臭名昭着的韩临,而不是死掉的叫后人惋惜的小刀圣。

挽明月是不担心韩临自己去寻死,他从小活到大不容易,这样从土地里长出来的生猛孩子很少去想自杀这件事。

挽明月笑出声,扭脸看着韩临的背:“怎么,刚才在盆里没喝够?”

韩临仰脸吞了一整杯的水,往后一翻,刚刚好栽在挽明月怀里。他向上蹭了蹭,捧住挽明月的脸,拿嘴巴堵住了挽明月的唇。

把口中的水都灌下到对方口里,韩临才半抬起脸,对挽明月道:“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

韩临弯腰去把地里的草捡出来,又打了水,洗完手和脸,脱掉上半身的衣裳擦完身上的汗时,单穿上外衣,才说:“你是在用这个说法安慰我吗?”

挽明月语焉不详的笑:“要是把我这话当成是为了安慰你说的,是假的,你能高兴点,我无所谓。”

韩临把脸扎进水盆里屏气。

“那可不一定,男人在自己女人肚子里留一注精,别的男人要是也灌进去一注,真还说不清留种的是谁的那注更争气。这男人啊,谁都不愿意帮别人养孩子,自古就怕女人偷人,刻进骨头里了。”挽明月笑得不行,说完又问:“那隋静呢,他可是会易容,怎么也在这边?”

“他跟张影和古丰浩都有旧仇,”韩临落了很深一锄头,颇有些咬牙切齿:“过去看热闹,添火。”

“倒也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挽明月笑得肚子都痛了,又说:“隋静易容可是几位楼主都难认出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挽明月看了半天:“你把它先关进屋里不就成了?”

“你以为我没关过它吗?这小畜生能把整间屋子都拆了!”

挽明月笑了会儿,依旧自然地跟他谈天说地:“你这次杀人好快。”

韩临的目光与他一触,像被烫到,很快闪开,站起身来,作了让步:“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说完,他转身就回那块菜地,去锄先前只落了两锄头的地。

以前韩临给挽明月惹到,从来只会虚张声势大喊大叫,就算打闹,也留了份玩在里头,从来没发过像今天这么大的脾气。

那双手简直要把两膝捏碎,却是很令挽明月愉快的疼。

“狗强壮忠诚,偶尔拿咬皮穿肉的獠牙蹭蹭我,我也不会在意。正相反,我很喜欢。无论是我的狗,还是别人的狗,我都喜欢。”挽明月裹住膝头韩临的手,手指摩挲着韩临手背突突跳动的青筋,又用遗憾的口吻说:“只是一直没机会养。”

韩临深吸了两口气,抬起脸,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挽明月:“我不想被叫狗……”

可算露了本来面目。挽明月靠坐回摇椅上,搁下了杯,脸上仍有淡笑,也不主动说话,挥开折扇去看扇面的题字。

玳瑁幼猫已经跑去杂草堆里扑蝴蝶了。

也不知道韩临低着多久的头,总之挽明月都把那幅字赏了两遍,才等到他调整过来,又换回往常那副无害的傻样子。

他一边锄地,还有功夫跟挽明月说江水烟的好话:“其实你不要怨江楼主。我那时候是在牢里,我要是能递话出去,也要主张别救我,代价太大了。时间越长,越觉得代价大。你说说,要是那时候死了,我是不是还能落个好名声?”

挽明月翘着长腿,翻着韩临落在摇椅上的话本,装糊涂:“你的名声又不是因为那次活下来臭的。”

韩临停了锄头,认真解释:“我是说,我要是那时候死了,就不用做后来这些事,花剪夏他们,也都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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