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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龙门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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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招得前面跟小二订房的上官阙都分神,回过头来撇着嘴角笑。

挽明月一巴掌拍在韩临手上,韩临吃痛,歪牙咧嘴说:“我好心扶你,简直不识好歹。”

挽明月爬起来拍着灰蓝道袍上的灰,白他一眼。

这时,头顶上有姑娘紧张道:“有没有伤到哪里了呀?”

挽明月刚要说话,就给嘴边的土呛得咳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抬脸笑说:“没事。”

却发现眼前花容失色的小姐怀中正抱了只小狗,那花色,看起来是造成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小姐一脸要哭了的神色,仔细翻看,待逐一检查过一遍,低下脸去亲亲小狗的额头,轻声说幸好没事,接着揽着小狗朝不远处的马车跑去。

此情此景,上官阙叹出一口气,又高起声告诫:“这是在街上,注意点人。”

韩临乖乖照做,不一会儿与上官阙并肩骑行,上官阙教他人多时候别跑马太快,惊着人不好,这要万一从哪里跑出来个孩子。挽明月在他身后坐着,抓着他的腰也不依不饶附和着说教起他。

韩临听见身后也掺和进来,歪头,又一肘招呼过去,挽明月伸双手去握住他的后肘。

这日太阳毒,天是被炙烤的蓝。此情此景人们的心情,酷似陶窑中前途未卜的瓷土。

上官阙领着韩临沿着树荫爬山,路上轻声跟他说不用怕,照常打就行。又说,遇见烂的、平常的、一般的、还不如你平常那些师兄的,都不要上,省省力气,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有的是人替你去打。不要鲁莽,你够强,看到值得你出手的人,再上台去。如此,于你,于这个赛事都有益处。

上官阙名声大,脸够排场,一眼就能认出,半路仍是招来不少拜看的人,待行到山顶,同行的一大片,都够得上一个小门派。

眼看两人就要在马上打起来。

最前那匹马上背剑的年轻人勒缓了步,不胜其烦回过头去教训落了半条街的两个人:“别吵了。”

背剑的年轻人一呵斥,不止后头闹着的年轻人安静了,路上见二人打架热闹的人只侧眼一朝呵斥声源一瞧,便再也挪不开眼。

再也倒不出茶,他才停了手,仰天看着漫天的星辰长出一口气。

“明天看来是个好天气。”

他轻声说完,重拾起笑意,转过头轻轻推了推韩临的肩:“阿临,回去了。”

挽明月又咬了一口苹果,望天:“也是,你早就够有名了。”

他接着一鼓作气,把剩下的苹果全啃了:“我这次可能就不回去了,出来前跟我师父说好了。要是有了点名堂,就到天下闯一闯,先进个好出头的门派,剩下的,边走边说。”

“以你的轻功,明天会有大名堂的。”上官阙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醒酒。

宴会很晚才结束,挽明月到前面去看轻功好的前辈比试,回来见韩临枕臂在没一个人的圆桌上睡了过去。

他正思忖着叫醒他一起去找上官阙,不远处上官阙被簇拥着回来。

他眉眼倦得很,一身酒气,疲惫地与人周旋,将人送走了,回过脸来看见空落落席上的两个人。

路上闹,一马骑两人,要顾忌着马的状况,路上休息得很充分,时间就不太够用,到这里没有休整的余裕,当夜就要去龙门会前日的晚宴。

时值九月,洛阳虽非汴梁,也四处种着菊。空气中菊香浮动,金谷园四处摆着烛台,烛影重重,喧哗声与酒气胭脂气混作一团。

前半席上官阙还在,告诉韩临奇形怪状的菜别碰,他吃不惯,别再吃坏了肚子,影响明日比试。

挽明月丢不起那个人,决定及时止损,不和他过多纠缠,侧脸躲着众人的视线去订房。

挽明月不是不会骑马,只是在马上颠来颠去头晕,倒是能将就着走,可他头昏握不准方向,慢吞吞的。用轻功,从临溪到洛阳不知要废多少双鞋,显然不现实。他师父给他匹温和的马让他边骑边适应,说又不是多难的事,哪怕刚开始慢点呢,于是他一众师兄弟人都走很远了,他还在后面溜着,给晚出发好些天的韩临和上官阙追了上来。

挽明月刚开始不知道他俩为什么那么晚出发,后来从俩人路上的只语片言里听出来,上官阙本不想来这次的龙门会。理由他们两个都没有提。最终是韩临缠着他,说想和师兄一起,和师兄一起他不紧张,上官阙才答应的。

第四章、龙门会

九月,洛阳街头。

两个少年模样的人同挤在一匹马上,你一言我一语正吵着嘴,马左摆右晃,乐颠颠的,街上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韩临甩着给他拍疼的手,大声说:“改天你自己骑马回去,我才不带你。”

大马路上,他俩这么一闹,四周的人都往这边看,挽明月微红脸回身:“谁要你带!”

“那真是见了鬼了,看来我一路上是带了什么来?”韩临故意把声音越说越大:“谁能想到轻功那么好的人,骑马都不会。”

话全堵在喉咙里,脸前伸来一只手,他顺着手臂看过去,是牵着马的韩临。

挽明月神情复杂。

“起来啊,你要实在喜欢坐这里,等咱们比完了,我给你钉个凳子天天坐这里。”韩临目睹了一整场他的自作多情,见他发愣,一脸的幸灾乐祸。

“祖宗诶,你轻点,你要我死么?”

正说着,前面突如其来冲出来条狗,韩临慌忙勒住马缰,挽明月两手没来得及再抓住他,一下给带得飞摔出去。

这厢上官阙也勒停了马,翻身下马,看着脚边的挽明月,没忍住笑:“你这摔得还挺是时候。”转身对身后的韩临道:“客栈到了。”

年轻人那样的一张脸,画师摹不出,言语道不穷。只消看过去一眼,便能祛去眼中半生的尘垢。

韩临正后肘顶击着挽明月,听见前方动静收回手去,一挥马鞭加紧赶上去。

黑马骤然四蹄翻动,惊起一股烟尘,扰得四下行人不得不从背剑的年轻人身上收回眼,慌忙避让。

接下来的路就是韩临自己走了,他告别师兄,提着刀鞘中的刀下到比试的行列中。

比试选在龙门山侧一处百年前干涸的湖泊,四面高,中心处凹陷低洼。四面沿壁凿出供人观战的席列,中心低洼处是比试的擂台。

……

次日一大早去龙门山,韩临起初在马上精神不济,路程到一半人就精神了,你一言我一语和上官阙说起话来。马快,没多久就到了邙山脚下,自马上朝山道看过去,乌泱泱的,不少背着提着武器的人。

二人互相抓着手臂挤过人山,再到底下登记处报上名字。

“借你吉言。他就交给你了,我困死了,先回去抓紧睡了。”挽明月站起身朝他抱拳,转身使轻功回去了。

园内家仆开始清扫残局,四周的烛都燃到了头,骨白的烛泪堆结在烛台的铜座上,四下光芒黯淡。

上官阙靠坐到椅子上,一双眼看着满桌的残杯乱盏,晦暗不明的环境下,脸上不剩一丝神色,只缓缓将壶中剩下的花茶喝完。

“人太多了,抽不开身,该叫你们早点回去的。”上官阙撑在桌上喘了几口气,捏了捏眉心。

挽明月随手抓了个苹果咬了一口,问他:“你今年真不参加比试?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下次再举办可就是五年后了。”

上官阙低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韩临有他盯着还算老实,后来专门来见他的人太多,又被人拉着出去介绍人认识,有不少是他的世叔,不好拒绝,为不打扰一席上的人,就从席上走开了。韩临这才能图个新鲜,乱试菜吃。

当夜晚宴有几道甚是奇怪的菊花主菜,韩临夹了一筷子就不再碰,暗地里跟一边的挽明月说好难吃,别吃。

他俩向来闹完就和好,中间两个缓冲都不需要有。

那匹温和的马一般跑得跟头驴似的,偷跑倒快如疾风闪电。

韩临得知那匹慢得要死的马从他手里跑了,笑得差点把店家桌子给拍烂,挽明月气得瞪他。但大家认识这么久,不可能把他单一个撂路上,后半程韩临让他坐在自己后头。挽明月就揽着韩临的腰,发晕时把头埋在他肩上,被带了整整一路。

天天贴着,这两年消停下来的闹劲又涨上来了,上官阙开始还管,到后来都懒得理他们俩。

坐在前面握着马缰的少年相貌英俊,眉骨略高,拉得面中俊朗气四下张逸,长颈修肩,腰间悬着一柄木鞘的素刀。

后面搂腰坐着的高个少年一身灰蓝道袍,五官倒是稀松平常,胜在板正,一头乌发极黑极浓,宽肩长腿。

走到路上,他周身那股说不上来的舒服,总能引人侧目。但听了几耳朵他们吵论的东西,便知道是他一直坏着心眼挑火,握马缰的英俊少年说不过他,被激得面目几乎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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