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托忒斯没说话,抬起对方的屁股就将下面插了进去,引得他又一阵呜咽,裆部的丝质部分直接被撕扯来。迟相楚重心不稳,搂着德托忒斯的脖颈不放手。
“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行为,我喜欢的是你正在和我做爱。”
迟相楚在喘息中轻笑,配合着这个节奏,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肉棒在穴里不断激出水声,使得这房间里不止有了单调的呻吟。德托忒斯看他有些羞涩却又欲望难掩的样子,去吻他的脖子,而手上揉捏对方屁股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手指一勾,薄丝袜上的立马出现了一个洞。
德托忒斯被他主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冷着脸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而迟相楚俯下身子,只把屁股翘起来,右手把持着肉棒,左侧偏头用舌头去舔。不时抬眼看德托忒斯,左手将对方眼镜摘下来,和自己的眼镜放在一起,然后在顶端吻了一下,继续抬起身子给他口。
德托忒斯笑了一声,等他口的差不多的时候射了出来。迟相楚的嘴巴手指上都是精液,而迟相楚也不避嫌,伸出舌头将嘴角的精液都舔干净,然后吮了吮手指,让唾液和精液交融在一起,再一并吞下,坐在了德托忒斯的身上,贴上他的耳朵,在用舌尖舔了一下他耳朵的时候,轻轻在他耳边学了两声狗叫。
“我就是你的狗。”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迟相楚仰头问他。
德托忒斯没说话,让他翻身。迟相楚不听,惹得德托忒斯一阵笑,“我最喜欢的,就是把猫变成狗。”
迟相楚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就被德托忒斯直接把身子拧过来,要不是他及时转过身来,他整个腰就扭断了。迟相楚骂他:“你他妈还搞什么医闹?”
如此反复,这粥喝了一大半,粥凉了,迟相楚也正要放弃,德托忒斯却突然来了一句“我要你给我折花。”
迟相楚耐下性子,把自己包里的讲义拿过来,给他折百合花。
他折的很慢,不时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德托忒斯,那金框眼镜下的眸子正带着笑意注视着他,让他差点陷入眼中的无尽深渊,无法自拔了。
德托忒斯一怔,又轻笑一声,继续给他系扣子。
“你一直都是我的。”
第二天迟相楚把熬夜给他织的围巾给了德托忒斯,被他嘲笑一番。然后跑出门买了杯咖啡消气,在路上喝的时候,迟相楚看他戴着那条围巾来找自己,咬了咬牙。
迟相楚没说话,下睑泛红。德托忒斯从卫生间把他衣服拿来,然后依旧是给他一件件穿上。
迟相楚并不是胆小易退缩的人,只是他不懂,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有爱?在性欲中培养出来的花朵,真的能够保留下来吗?更何况,现在他早就在沼泽里待久了,他每日期待着,等到阳光擦亮他的眼眸,到底是不是因为长期的陪伴?毕竟太阳,是每日都升起,去普照大地的。
他没看德托忒斯,而是看向他身后的窗户,没有太阳,阳光却能洒进来。
“这种时候,还开得起玩笑。”迟相楚假意捋了捋头发,试图转开话题。面前的人停了下来,依旧带着笑意看他。
迟相楚正要问他为什么停下来,却突然被抱住腰,控制着变成趴跪着的姿势,被又一次插入了。德托忒斯能够完全看见他洞口处不断喷涌的水渍,把他两只手用一只手从背后控制住,另一只手抬起他的头逼迫他接吻,此时迟相楚的身体已经完全交给了德托忒斯,两个人的重心完全在对方身上。迟相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着这种全身心的占有,即便是虐待他,把他干得全身发疼,哭得梨花带雨也好,——好像只要是德托忒斯,什么都可以。肉体摩擦而出的爱意,怎么想都很扯,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说到底哪里是肉体产生感情,性爱不过是增进两个人感情的方式罢了,如果根本没有爱,又何来促进一说?
他全身力气都要散失,恍惚之中,他听见德托忒斯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没有。但有个例。”
“什么样才算个例?”
“比如我。”
德托忒斯出意料地乖乖上了病床,迟相楚在卫生间待了半天没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了出来。
“我想喝粥。”德托忒斯指了指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用塑料盒装的大碗粥。
迟相楚打开盖子,是八宝粥,还正冒着热气,“你是手也断了吗?”
说到底,有病的只有迟相楚,他的爱人,与日出东山一样,染红了他的脸颊,等待着他,而即便将要陨落,他依旧等着下一次的黎明再去追寻,然后再次陷入循环,周而复始,阳光却仍然每日在他身上留下几分热度,从来不改。
在两个人的喘息不断交融时,迟相楚想要闭上眼,却依旧忍不住睁开眼看德托忒斯的样子。看着他这幅从容的样子,迟相楚眼底又暗了下来,低头不再看他。德托忒斯却又抬起他的下巴,吻他的唇,这次并不是猛烈的掠夺,德托忒斯在轻轻地咬,舌轻轻舔着他的唇,如蝴蝶与花。下面依旧是猛烈而热情的运动,德托忒斯却在他的唇上倾尽温柔。迟相楚在呻吟中轻轻问他:
“德托忒斯,你们恶魔,会有爱吗?”
德托忒斯听了这话,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扳到自己面前,直视着他的金瞳,缓缓才低头吻他的锁骨,“只有做爱才能满足你吗?不知廉耻的狗。”
迟相楚用下身蹭他的阴茎,并隐隐模仿着撞击,仿佛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要是此时迟相楚有尾巴,估计早就摇起来了。德托忒斯手把他刚穿好的护士服又解开了扣子,“护士不照顾病人,反而渴求病人的关爱,你也真是,够骚的。”
“你不喜欢吗?”迟相楚抬手摸他的脸,在他颊上吻了吻。
迟相楚还想骂,德托忒斯依旧笑着,却直接把他的嘴按到了自己的下体上,逼迫他口交。“怎么,今天和那两个女学生一起吃个饭,忘了自己是什么贱狗了?”
迟相楚这才意识到,不管是折百合花还是喂粥,都源于德托忒斯隐隐的醋意,德托忒斯不想看他受欢迎,不想让自己的东西成为别人的,不想让两人只停留在表面的契约关系上。此时解释是没用的,上次哈米什事件就是个例子,就算告诉他事实,带给对方的醋意和伤害都是既定的而不可挽回,他要做的只有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归属。
德托忒斯看身下的人没有一点反抗,正要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不听话的狗,却看对方一点点起身,双腿打开跪在他面前,然后低下头给他口交,左手还不断地撩起头发,让德托忒斯看到自己的脸。
折到第九只,德托忒斯伸手把他手上的花放在一旁,顺势抚上了他的大腿。
“我想要你。”
说罢,那只原本缠上了石膏的左手突然就变得灵活起来,把石膏一脱,直接把迟相楚抱上床,用背对着自己。然后右手一身劲,让他躺在了自己腿上。
又喝了一口咖啡,想昨晚到今天发生的这种纯情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真是不可思议。
待德托忒斯发现自己向他走过来时,他想起昨天下午德托忒斯说的那一句纯情情话,迟相楚不由得笑出了声。
“月亮升起之前,我送你一束百合花吧。”迟相楚在德托忒斯给他系上衣扣子时,抬眼跟他说。
“现在是冬天,百合花是春夏才开的花。”德托忒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视着对方。
“那我,可以先把我,寄存在你这里吗?”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会对你说违心的话吗?”
在最后一次顶撞中,德托忒斯也灌满了他,把自己出车祸前的衣服找出来,换下了病号服。此时,阳光洒在德托忒斯的身上和迟相楚的半张脸上,让他有些头昏。德托忒斯的身体在他面前暴露无余,让他感觉自己像偷窥狂。德托忒斯穿上裤子后看了他一眼,上前把他抱起来,用病床上的被子裹起来,才继续回到刚刚的位置穿上上衣。
“你还想生病吗?”
“那你爱的人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德托忒斯笑着回答他,“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就是了。”
德托忒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迟相楚愣了一愣,一度认为这是假的,是他随口一说并信手拈来的。德托忒斯的笑又是和他以前一样让人充满了欺骗感,却让迟相楚无比想要得知这话的真实性。
“现在断了。”迟相楚再看时,德托忒斯的左臂竟然也缠上了绷带,不由叹息一声:“怎么挨上了你这么个主啊。”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把它吹凉,放到了德托忒斯嘴边。
德托忒斯不吃,就看着他笑。
迟相楚挠头,“好好好,你等一下。”说完摘下眼镜,坐在床的右侧,把粥放在自己嘴里,靠近德托忒斯,吻了上去,用舌头一点一点把粥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