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示弱?
叶桃手里的剑对着徐晖尉指去,“再来!”
徐晖尉提气就出手而来,俩人打着打着把剑也打掉,便上拳头,叶时轻看着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想着他那里的金疮药肯定不够。
徐劲风偷偷地问:“叶兄,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好苗子了?”
“何出此言啊?”
“你最近老往那霁月去,你以为我不知道?藏了什么杀手锏想最后出来?”
对手并不陌生,正是徐晖尉。叶琉和徐劲风坐在了一旁的观战亭上。
“叶兄!”徐劲风端着一壶好茶坐下。
“你要是再来晚点,这俩孩子就要打完了。”
四大家的代表都上去道了恭喜,想着要给侄儿一些鼓励,封渡师弟看着就剩封家了,封渡还不现身,正想硬着头皮上呢,封渡从他背后窜出来,拿着一包药,扔给了徐晖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封渡吊儿郎当的声音一出现,叶时轻眼睛就亮了。
就是他!
叶庄主摇了摇头:“一大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便不在了。怕是去后山找什么草药,别急,定有机会。”
叶时轻觉得要出问题了。
他心里急躁得要命,脑袋也发疼,他甩了甩头,跟着他去了比武场。
叶时轻发现父亲正在招待人,根本离不开身,叶桃也被那些师兄师姐拉去后山,不知作甚去了,他想着私自去见见封渡,又不知他在哪。
山上的屋子都被他看遍了,都没找着。
叶时轻放弃了,溜进了父亲的院子里,等着他的客人离去。
叶琉又想打点些什么,对叶时轻嘱咐道:“明日你万万不可现身。这比武大会最大的变数也在于你,徐晖尉竟然敢说这话,便是已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想要对你不利。”
“时轻,你是叶家的二公子,是我的孩子。明天万万注意安全,我会安排你和封渡见面的。”
叶时轻点点头,和叶琉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便歇下了。
“刚刚...”叶时轻犹豫片刻,“方才叶桃带着我去了徐晖尉那...”
“什么?”叶琉也猜到是叶桃那孩子气不过,找人算账去了,摇摇头,“桃儿还是需要历练啊。”
叶时轻把徐晖尉话一说,叶琉那眉头就皱上了。
“哎呀,师兄!”
“行了,不打趣儿了,回去洗洗你这花猫脸吧。”叶时轻一点他鼻尖上蹭到的黑灰,会心一笑。
“知道啦。”
这地方人来人往,眼线颇多,想要瞒住事儿,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他此番前来,也只是为了解药,等明日解药到手,他就立刻动身,其他事都不用过于操心。
叶桃:“这徐晖尉!他定是看你漂亮,犯病了!”
叶桃虽然调皮,但是他的剑法也是山庄中数一数二的,课业、晨练从不少,勤加修炼,世上没有天生的第一。
叶氏剑法十二式是叶氏山庄的基本剑法,平时都是基础训练,每天叶桃都会练上三四次,原本想让叶时轻和他一起对练,为下午的比武准备,这下看来是泡汤了。
叶桃在霁月院子里面舞剑,十二套剑法流畅,身形变化跟着剑法气息一致,算是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叶时轻眨巴眼。
“多注意周围的人,好久不见....”
“在下先行告辞了。”
“徐晖尉!你今天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多有冒犯...”徐晖尉低着头,声音也低,叶桃看着不爽,上前去推了他一下,徐晖尉这才抬眼看他。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哭了??
叶桃的麻袋都准备好了,就等里面的人出来。等了半天,里面的人还没动静,叶桃就想着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拉开缝——正对上了一双锋利的眼。
糟了!
此时叶时轻正在门口举着麻袋,门一开,叶时轻毫无犹豫的就往上套,不料面前掌风已至,一把揪住了麻袋。
叶桃一听就来劲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诶!”
叶时轻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徐晖尉这才回过神来,想赶上前来向他道歉,叶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叶琉在院子里听叶桃哭诉,看着叶时轻给他包扎,然后安慰他,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觉得特高兴。
叶时轻回来了,他的孩子。叶桃从小就爱跟着叶时轻玩,叶琉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爱护,俩人关系好呀,他看着也高兴。
(十九)
次日。
叶桃睡在了叶时轻的床上,被他哥叫醒。小霸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跳起来先活动了一下筋骨。
台上瞬息万变,徐晖尉一个侧身打去.....手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摸去,打中了叶桃的....臀。
说是打,又像摸,左右让叶桃尾椎骨一麻,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徐晖尉那好“好名声”。他一个激灵飞出场地,被判失败。
叶桃眼睛都红了,他、他竟然敢如此羞辱他!还让他输了比武...
叶琉其实也很想昭告天下,他家儿子!回来了!
“没有,有个故人,很久没见了。”
话音刚落,台上俩人竟然是打了个平局。叶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眼前的徐晖尉也自己爬了起来。
两人看着台下你来我往的得意门生,嘴边都挂上了笑容。
“叶桃比上次又进步了。”
“晖尉也是,这场比赛看到的人都算是饱了眼福了。”
今日最后一局比赛倒是打得极其精彩,叶桃站在叶氏弟子堆里,为另外一人欢呼:“加油!——把徐晖尉打得鼻青脸肿!!”
叶时轻心思不在这上面,心神恍惚到连比赛什么时候结束的他都不知道,等获胜者出来之时,他才回神看着台中央。
是徐晖尉。
一招一式,一跳一跃,叶时轻都看在了眼里,那种熟悉但模糊的感觉漫上心头,总觉得自己曾经也日日夜夜这么练过剑。
下午。
叶时轻带着他万年不变的斗笠,躲在人群最后,看着叶桃一跃上台,台下皆是叫好声。
可那客人不知是有什么口癖疾病,硬生生唠了许久,拖到了比武场开场前一刻钟才离去。
叶时轻见那人一走,里面现身:“父亲!”
叶琉应声,叶时轻抓着问:“封渡师叔呢?”
决赛当天。
叶时轻在屋子里呆了快一上午了,风平浪静得他心里有点慌张。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去找到父亲和叶桃。
比武大赛的最后一场也快要开始,叶时轻四处观察了一下,今日的人,比往常还要多了一半。
“孩子,我觉得要出事了。”叶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前两日,你师叔...叶芳华师叔找我,说发现这次比武大会上寻滋挑事的人很多。封渡这来的一路上,也受到不少阻拦,他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拖着他,不让他早点来这。”
“为何?到底是何人干的?又为了什么?”
“唉...这段日子,山庄内还没缓过劲儿来,更谈不上去看其他局势,我怕、我怕是要变天了。”
叶琉晚点来找过叶时轻一次。他说封渡已经到了,只不过体力透支已经睡下,明日等他起来,便可见到了。
叶时轻点点头,“父亲,明日我能否现身?”
“为何突然问?我倒是都可以啊。”
叶时轻笑了笑:“我漂亮?”
叶桃哼了哼:“咱们山庄里每年的比美大赛,你和师姐都名列前茅的好不好!今年也就你不在,才让我出了下风头。”
“你平时出的风头也不少。”
叶时轻有点迷惑。
徐晖尉看着似乎认识自己,而且看到自己“重新活了”,也不惊讶。
他暴露了?
什么?
叶桃看了下自己的手又看看叶时轻,叶时轻连忙摇头摇头说我不知道,徐晖尉背着他们压了压心中的火。
“....叶桃,今天我胜之不武,但并非我本意。日后若有机会,还望能互相切磋。方才多有得罪,望二位多担待。”徐晖尉掐着自己的大腿说,“还有....二公子...”
叶桃急红着脸肝过来,看着他那样儿,指着他大骂:“狗东西!你看什么!脸红什么!色狼吗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你恶不恶心!!”
徐晖尉原本就红的脸现在快要滴血了,他皱着眉,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对不起。”
叶时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扭头看了叶桃一眼,叶桃立马冲上前来拉住叶时轻。
叶桃拉着叶时轻跳上了徐晖尉住的院子顶。
徐晖尉就在空地处打木桩,砰里啪啦,听着就很疼。怪不得今天打我打得那么痛,看来平时没少练拳脚功夫。
徐晖尉脸色铁青,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打了一会,就收手匆匆忙忙进了里屋。屋顶上的俩人跳了下来躲在了门外。
叶芳华到门口来叫走了叶琉,叶桃见师傅走了,又骂又闹地说:“那个臭崽子!就跟他们说的一样!一个色欲熏心的老色胚!在台子上都敢对我动手动脚的!这人还有没有节操啊!哥!”
叶桃缩进他怀里:“给我报仇报仇报仇!他不但打我还摸我!他个不要脸的货色,四处骚扰师姐师妹还不够!现在还打主意打我头上来了!?”
叶时轻弄顺了他后面有点杂乱的头发,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改天我们就去找个麻袋套他头上,把他拖到小黑屋里打。”
梳洗完毕后,冲着叶时轻说:“时轻师兄!你还记得叶氏剑法十二式么?”
叶时轻摇头:“很多都不记得了。”
叶桃稍微有点失望,但是很快打起精神:“没事,那我自己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