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整理好衣服下床,魏从清了下嗓子,问道,“是实验室有什么事吗?”
祝明看了眼许砚,晃了晃手里的一份文件,有点沉重地点了点头。
许砚会意,他们要聊公事,便拿上外套带上门出去回避了。
许砚心都揪起来了,他感觉自己都没这么纯情过,被魏从刮鼻子一逗就脸红心痒,他索性闭上眼,搂上魏从的脖子说,“准了。”
温软的吻错乱了彼此的呼吸,许砚唇舌间似乎还带着些草莓的香甜,让魏从情难自禁。
许砚的衣服被撩到了胸口,魏从的手从他流畅的腰线滑到柔软的小腹,从松紧的裤腰摸到了许砚的腿根。许砚条件反射般地微微抬起了大腿,正好抵到了魏从胯间的勃发的器官。许砚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魏从的温度。
许砚沉默片刻,魏从蹭着他的额头,在耐心等他回应。
“......我帮你吧。”
魏从勾起嘴角,回了句好,突然趁人不备,翻身把许砚压在身下。
魏从失笑,“我没说要做啊,不过......你要的话也可以,反正伤口没什么大碍了。”
许砚却认真摇了摇头,“不好,你再养养,再出血就不好了。”
许砚从他腿上起来,魏从又把着腰把他按到自己腿根坐着,哑声在他耳边说,“你撩的火。”
“怎么了?”
魏从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冲他笑了下,“今天天气很好。”
许砚没计较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往窗外望了望,天气确实很好。
魏从飞速浏览完几页数据,心里已经成型的答案被祝明这样说了出来。
魏从合上文件,大拇指摩挲着封皮一角,半晌才说话,“你们陈教授不是准备开腺系统血癌攻克的研究课题吗?我想申请加入。”
魏从和祝明的研究方向差得不大,只要和导师沟通好,以他的能力进那个实验室不难。
他刚刚和魏从一起吃了草莓,唇上还染着些浅淡的玫粉颜色,许砚看他盯着自己的嘴角,以为脸上有东西,边听话靠过去边疑惑,“怎么......唔嗯!”
魏从伸手按着他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吻了下去,许砚猝不及防被他亲,扑闪了两下羽扇般的睫毛,随后渐渐开始回应魏从这个吻。一个不带情欲的吻被拉得很长,房间里顿时只有吻里喉间夹杂的细碎的涎液相缠的声音。
许砚还记着魏从的伤,两手小心攀着他的肩头,和他胸前的伤口隔开一点距离。魏从放在他后颈的手顺着许砚的脊椎骨往下游走,许砚在室内只穿了一件单衣,魏从轻而易举就从衣摆摸进了他的腰间。
祝明把那份带封皮的文件给魏从,魏从接过,一页一页翻开来。
祝明当初在实验室是无意间看到许砚的资料的,处于专业敏感,除了上面的关键数据,他还注意到上面的腺体检测数据有一项不太正常,但当时他也没有重点关注,直到事情结束,祝明把那项反常数据的事告诉了魏从,魏从思考片刻,拜托了祝明下次许砚复检的时候联系科里的朋友偷偷加一项指标检测,现在他手上这份就是完整的检测结果。
祝明低声说,“腺系统血癌。”
许砚和魏从吻得难舍难分,好像要把之前欠下的都一一补回来。他屈起一条腿,用大腿磨蹭着魏从的下身,一只手搭在魏从的病号服裤腰上,手指还没钻进去,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祝明手还握着门把,一进门就瞧见床上两人衣衫不整地慌忙起身,不尴不尬地转身摸了下鼻子。
“额……对不起,我刚刚敲门了没人应,我以为……”
“你就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魏从近距离和他对视着,眼里的目光很是柔和,甚至带着点委屈的意思,“你这样小心翼翼,总让我感觉你下一秒就要走一样。”
许砚垂下眼睫,“我不走。”
魏从笑了下,“那我亲你了?”
许砚推拒着,“是你自己撩的......”
“那怎么办?”
许砚突然觉得魏从变得有些无赖,连着对他占有的欲望也变得直白。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然后找到一个可以确认为安全的区域,在这个安全区内才可以肆意接受对方的纵容。许砚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谈及他们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对方身边,仿佛就是顺其自然,能走多远走多远,结束的主动权在许砚这边,魏从只能不断讨好,不断试探,他们之间任何温存在日后都是值得怀念的记忆。
许砚眼里是窗外的阳光,魏从眼里都是许砚,他那一刻在想,许砚也是对他有感情的吧,不然也不会自始至终都在计划离开他……
真傻。
但祝明还是提醒他,“这方面的研究前面没有成功的案例,你加入了,就算最后能成功……他也等不到的。”
魏从只是把文件递了回去,“麻烦你了,我先准备资料,到时候跟陈教授联系一下。”
祝明没再说什么,带上门退了出去。病房里静悄悄地,前几天刚下过雨,窗外的光束里连灰尘都看不见,魏从就望着那处斑驳光影走了神。直到许砚走进来,单膝跪在雪白的床单上,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才将魏从唤回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尾椎腰窝处传来,许砚停住了,他睁开眼,魏从也恰好在看他。他们之间做过比接吻抚摸更亲密的事,但现在好像又有些不一样,许砚和魏从在一起的时间里,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对许砚来说极其醒目,一直提醒着他不要越界,但魏从总是让他的意念摇摇欲坠。
察觉到对方的失神,魏从停了下来,亲吻了一下许砚的额头,问他,“怎么了?”
许砚眼神躲闪着,“没有,我怕做的时候碰到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