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射在纪嘉穗的穴里,纪嘉穗的大腿紧绷,也跟着高潮了。若不是简晖景还扶着他的腰,他一双腿软得能直接从书桌上滑下来。他在书桌上趴了会,刚刚恢复一些力气就急急忙忙跳下来,四处找纸巾,想把一片狼藉的书桌给先擦拭干净。
简晖景拦腰抱住他,搂着他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这动作像大人约束不听话的小孩。纪嘉穗又害羞又尴尬,更何况现在他冷静下来才发现俩人里只有简晖景重新穿了裤子。他穴里的精液说不定都会打湿主人的裤子……他越想越脸红,但看主人神色淡淡,又不好直接挣开,只能故意别开眼神不看主人。那样好看的主人,他再多看一眼都要再脸红一点。
“你母亲的身体好些了吗?”简晖景随口问道,他的气息吹在纪嘉穗肩臂上,引来一阵战栗。纪嘉穗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随即他想起主人刚刚那句安慰的话,他想主人是不是打算停止为母亲的病出钱……他斟酌着回答:“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纪嘉穗的声音里还带着情事过后的黏腻。他含着湿意的琥珀色眼睛顺服地注视着简晖景:“哪怕不给额外收入我也会做——只要是您的要求……您大可以免费驱使我。”
那时的纪嘉穗,是这样的。
他的主人将他翻过来,从后面入他。这姿势能进得更深,但已经被折腾得狠了的纪嘉穗也叫不出声了。他趴在书桌上,双手用了几分力气地扣着桌边,手背上也跟着凸起几线分明的青筋。
纪嘉穗那样瘦,甚至不用躬起背就能看见翩翩展开的蝴蝶骨和突出的脊柱骨。那么纤细易碎的模样,像风雨中的玫瑰。但这玫瑰最后也许是含露羞放,也许是残枝碎花——全凭简晖景的心意。对于小少爷而言,掌控他人的命运大部分时候是件麻烦又无聊的事。但纪嘉穗不一样,简晖景想把这枝晕头转向撞入他手心里的小玫瑰种进他的花园里。看他红艳艳的花瓣和细长的枝会变出怎样千奇百怪的姿态。
第一次做爱也是在这个书房。他当初没有对体检医生展露的身体,不过在简晖景轻飘飘地请求下,就不计后果的完全赤裸了。他的主人,用纯粹的好奇目光打量着他的身体,但他却控制不住地勃起了,先一步把这单纯的好奇染上情欲的味道。
一切都发生得水到渠成。他被主人按在沙发上操弄,从他的穴里流出的液体大概能打湿一块垫布。初尝情欲的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那么浪荡,他翻来覆去地恳求主人再多操操自己,可以操得再深、再重一些。他紧紧抱着简晖景,像胸腔里那根失而复得的肋骨温柔地围绕着心脏。
简晖景最后射在他小腹上,那一小滩白色液体在纪嘉穗苍白的皮肤上并不有多显眼。但红如潮水般从他胸膛往四肢蔓延开来,他后知后觉地害羞了。他的主人站起来,背对着他重新穿好衣服。他还蜷着腿坐在沙发上,脸红耳朵红,眼眶也红红的。
参加第二次面试的人数寥寥,其中不乏心高气傲之辈,看纪嘉穗年纪轻轻就哼哼两声,似乎已经确定这人一定是手下败将,不用多费心对付。
纪嘉穗倒也没多放在心上。他也觉得自己运气已经够好,不敢奢想自己真能拿到这份工作。他对凌家供给候选人们的水果零食饮料更感兴趣——要是他能带一些回去,正好省了今晚他和母亲的饭钱!
第二次面试很有些莫名其妙,他被仆人领进厨房里,对方请他任意选用厨房里的食材,做一道甜品出来。这考题古怪,但却正合纪嘉穗心意。比起被面试官问东问西,他更情愿在厨房里泡上一天。
他是被利用了又如何呢。主人会被旁人认为是握着主人的权柄来欺压他又如何呢。是他先怀着不值一提的可笑孤勇,踏进这座人情淡薄的别墅里。也是他先陷入了自以为无望的单恋中——
简晖景没回答他,只捏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哪怕只是如此的奖赏……只是如此,纪嘉穗心想,他一样心甘情愿为这个人赴汤蹈火。
他与这家里的人有切实的仇恨——不说别的,至少也是同他那名义上的大哥有仇。但他现在除了暂时蛰伏,偶尔给凌元曦找些不痛快以外也没什么好做的。而这些敌意也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
于是他选中了纪嘉穗。
这想法是从他和纪嘉穗第一次做爱后突然出现在简晖景心头的——他同父亲说选中纪嘉穗的理由是想要一个同龄人在身边,但到底是因为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简晖景低头吻纪嘉穗后颈那处的骨头,嘴唇尝到仆人身上淡淡的汗味,但他并不讨厌。不管是出于对听话的仆人的满意,或者出于一些别的情绪……他并不讨厌纪嘉穗。
纪嘉穗从情欲中脱离出来才想到这事太没头没脑——他就这么和主人来了一次,也不知道主人接下来要怎么对他……他向来容易胡思乱想,而这事他越想越沮丧,全看不见一点好结果。
这时他眼角被温热的手指擦过。
“没什么好哭的,嗯?”简晖景半蹲在地上仰头看他,嗓音低低的,像在安慰他。
那时的纪嘉穗是什么样呢?
简晖景双手掐着纪嘉穗的胯部,很有些发狠地操进他的穴里。纪嘉穗的后背时不时就在书桌上磕上一下,兴许等会就会发青……但他现在毫无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余力,他被情欲和热度蒸红的身体向他仰慕的主人全无保留地展开来,任由对方操弄、舔吻,或者……内射。
他们好像只在第一次做爱时没有内射。纪嘉穗迷迷糊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