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真的变了,尼采让他杀人,他可以轻松地点头答应,虽然心理面还是很不愿意,但是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觉得心里的压力很大。
什么叫杀人?
韩森坐在那里默默地想着。
所有人都是欲望的俘虏。这些道貌岸然的法官也不例外。
签完字之后,女法官又冠名堂皇的对着韩森说了一堆大道理,韩森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回去之后,韩森向尼采报告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餐桌的边上,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
女法官点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都保持沉默的同僚说:
“我本人同意他假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点头说:“我也同意。”
“韩森。”
韩森看着问自己的问题的女人,心想着这个女人可能会问自己一切其他的什么问题。
但是那个女人只是又低头翻了翻韩森的档案,然后掠过中间所有的程序,直接就问:
韩森手上一边动作,一边抬头问了问尼采。
尼采撕了一块面包吃了一口,“夏佐已经开车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韩森点点头,想起了夏佐那张无比娘娘腔的脸孔和他在尼采床上时那迷蒙娇喘的神情,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尼采一眼,然后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尼采直直的看着韩森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脸上没什么表情。
韩森看了看窗外,然后转头看着尼采说:“为什么不吃,吃一点吧,今天早上下了很大的雪,可能会有点冷。”
尼采看了看韩森,伸手掐灭了手上的香烟,然后默不做声的点点头,起身进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一下。
韩森手上拿着面包进了尼采的房间。
尼采吸了一口香烟,淡淡的看了韩森一眼,没有说话,香烟平淡的白色的雾气从尼采殷红的唇瓣里缓缓的飘散出来。
习惯了尼采的沉默寡言,韩森把那在手上的面包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热水已经烧好了,韩森拎着热水走进了洗手间,到了一半在洗漱池里面,然后把牙膏挤好。
男人殷红的唇瓣依旧抿在一起,浓郁的睫毛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美感浓艳的面孔似乎不再那么冷酷,稍稍的柔和了一些,但是那肤色胜雪的脸孔依旧像是古欧洲传说中的嗜血的贵族一般带着冷酷的感觉。
尼采就连睡觉的姿势都显得端正拘谨,睡姿相当的端正,看起来贵气天成,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尼采,心里面想着。
韩森无声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刚刚才六点钟,自己好像起床有些早了。
第二天早上,韩森很早就起床,然后走到对面,开门进了尼采的房间。
“尼采先生。”
韩森站在尼采的床前,低低的喊了一声。
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是有法律和制约的地方就必然有蛀虫,但是世界上的蛀虫这么多,多自己一个又算什么呢?
就这样,他们既满足又羞愧的组织了这次看起来冠冕堂皇的问话。
“好了,把囚犯带进来。”
杀人,就是用残忍的手段灭掉自己的同类。
韩森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白色的墙壁,嘴角缓缓地扯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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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尼采不是去让自己干什么好事,但是韩森还是因为能够出去两天而隐隐的有些激动。
他已经太久没有出去了,他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同时,韩森也为自己的淡漠而感到微微讶异。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签了字。
韩森看着这个场面,觉得一切都显得轻而易举,简直就不像是真的。
果然,只要金钱和权势,就算是平时趾高气昂的政府官僚,也会想你卑躬屈膝。
“应该清楚自己假释的时间吧?从明天早上七点半到大后天晚上七点半回来。你能按时回来么?”
韩森先是一愣,没想到法官的问话这么轻松,然后点点头说:“是的,我知道。我能按时回来。”
“嗯,知道就好了。”
韩森倒了一杯热茶给尼采,然后把面包撕开来,放到尼采的面前。
尼采洗漱结束之后,韩森拉开椅子让尼采坐了下来,然后自己弯腰蹲下把尼采的双脚拿起来,套上黑色的短袜。
“一会儿怎么走?”
“要吃早餐么?”
韩森又从洗手间伸出脑袋问了一声,尼采也不是每天都吃早餐,这个也是要看心情的,总的来说,一般都是不吃的,韩森觉得他似乎每天早上心情都不怎么样 。
“不吃,倒杯热水给我。”
韩森弯腰把尼采搭在腰上的被子朝上面扯了扯,转身到洗手间接了一些冷水开始烧水,然后出门到食堂的后面拿了一些长面包回来。
进门的时候,尼采已经起床了,身上穿着黑色的低领针织衫,穿着黑色的平角短裤,两天长腿赤裸裸的交叠在一起,双脚没穿袜子,手上夹着一支雪白的香烟,正在默不做声的抽烟。
“起床了?”
男人没有回应,依旧是无声的仰躺在床上。
韩森低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还未睡醒的尼采。
天色还未放亮,监狱广场上的灯光还在闪烁,窗外淡金色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尼采白皙的脸孔上。
坐在最左边第一个的就是大法官,那是一个长发的白种女人,她低头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整整齐齐的标注着好的文件,然后让狱卒把韩森带进来。
韩森被狱卒带了进来,他放眼看看这些男人和女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室的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