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俯身下压开关,尽情喷洒的水流逐渐回归温顺,也不再滚烫,十分熨帖地包裹着耿溪优美的身体曲线。“你一直没动静,水开得太大,我担心你晕在里面。” 这下声音便十分清晰了。青年很高,似乎要比老师还高出一些,俯身时压迫感十足,但他依旧很礼貌地平视着墙面,没有低头看耿溪赤裸的身体。
耿溪轻轻喘了几息,刚刚剧烈的动作又一次扯到他的腰腹,肌肉撕扯的疼痛和产痛一齐爆发,肚腹沉沉向下坠去,他强行咽下快要溢出喉咙的尖叫。耿溪自从成年后身高就没什么变化,现在只能看见青年上下滚动的喉结,往上便是一张远超平均水平的俊颜。面部线条干脆流畅,紧致的皮肤显出极佳的骨相,饱满微勾的唇化解了疏离,沾湿的发丝微垂,浸润着十足的少年感。
“你大几?大二?” 耿溪上下扫了一眼,看出对方要比自己小上不少,至少眉宇间没有生活学业压迫下的沉重。恍然自己竟是四年荒废,只余身前这个肚子,肚子……似乎也留不住。
“唔,没事,现在不痛了。” 在耿溪看来良久的时间,也不过只是几息而已。他缓缓将人推开,并不抬头去看,侧身而过时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腹内沉坠如刀绞,老师的孩子也和老师一样,从来都是只顾自己,不在意耿溪半分苦痛。耿溪站在隔间里,双手撑墙,任由蓬头温度偏高的水浇灌在他头上,带着滚烫的热气包裹他的全身,胎儿被热水刺激,动得更是厉害,耿溪不得不岔开双腿,为胎儿腾出空间。
积攒的苦楚在短短几秒的善意中爆发,耿溪小声哽咽着哭了出来。泪水混进洗澡水,滴落便是无痕。他真的好恨,恨老师,恨这个孩子,也恨当初留下孩子的自己。他惯是会逞能,遇到点小恩小惠便要掏给别人一整颗心——可谁稀罕啊。到头来不过是他自己伤春悲秋自怨自艾。
“唔……”肚腹在热水冲击下红意愈发明显,水流于肚尖最高挺的肚脐处滚落,精心保养的孕肚紧致圆隆,比第一胎时还要漂亮光滑。耿溪只是低头看着,纤长的睫毛被水冲刷着糊下来,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知道此刻自己清醒无比。
天气越来越冷,有些许白气从耿溪略显粗重的呼吸中喷洒而出,很快消散不见。他挺直了背,好像那些刺耳的议论已经不能伤他分毫。可实际上他此刻肚腹有如坠了秤砣,闷闷地发痛,几乎要将他扯到地上,他的腰好像不是自己的,脊背僵麻。几年前产子的痛楚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耿溪慢吞吞挪着步子,想到刚刚不知是谁说的“要生了”。
很多同学这个时候都在上课,澡堂没有几个人。但他们的眼光无一不在耿溪身上流连,或多或少,轻飘飘落在耿溪肚子上,如雪花一般,落得多了便是厚厚一层,压得肚腹沉坠,揪着他几乎向前栽倒。
“小心!” 一双坚实的臂膀接住了歪倒的耿溪,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将他架了起来。
“学长你醒了。” 湿漉漉的脑袋已经吹干,现在变成毛茸茸的。蒋还舟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好像只要笑起来,疏离的感觉就从蒋还舟的身上散去了。“学校家属区,我一个人住这边。”
“你放心吧,回来的时候没人看见,你睡觉的时候嫌衣服磨得痛,我才帮你脱掉的。” 蒋还舟十分自觉地爬上了床,掀开被褥挤了进来。耿溪僵了一瞬,这人的身体像个火炉,热乎乎地凑过来把他搂住了。
“你在做什么……”耿溪四肢调动很是缓慢,只能任由蒋还舟摩挲他的肚子,把黏糊糊的东西抹在他肚子上,带着丝丝凉意,让肚痛暂且没那么焦灼了。
“嚯,真是造孽喔!”
已经不是第一次,耿溪听着路人的闲言碎语,他们或是感叹,或是唏嘘,更有甚者对他推推搡搡,说着难听的话要摸他的肚子。自他显怀开始,便没有刻意隐藏孕态,原以为大学思想开放,不需要他再躲躲藏藏将孕肚束起。但几个月来的欺弄取笑终是让他明白,他当初的选择真是太傻逼。
他像景点一样被人参观,甚至有人拍下他的照片放到网上传播,用难听的谣言编排,盖起高楼讨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讨论他不检点不自爱的可悲生活。其间种种,耿溪不愿回想,他甚至不敢想自己是如何从歇斯底里,到接受现实,靠着腹中胎儿带给他的点点悸动挺了过来。而这种悸动在此刻又显得如此可笑而渺小。
“狗屁!我好得很,继续!” 医院二字被耿溪急迫地打断,他弓着身子撑在置物架上,随手打开了热水,肚子低低地坠在腿间,晃晃悠悠看着就不稳当。
蒋还舟不再揉搓他的肚子,而是为他搓起腰背,在热水冲淋下为他按摩扭伤的腰。蒋还舟不知道的是,背部施压更让耿溪有了被挤压的憋胀感,他甚至想要立即用力分娩,于是只得强撑身子,双腿大开地站着,让肚子垂垂落下。水流漫入他的眼眶,刺得他眼睛生疼。隔间时时有人经过,他连呻吟都不能,只是紧咬着唇瓣,抵御着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搓,和腹间几乎没有间隙的紧缩。
耿溪不知道一切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蒋还舟十分贴心地为他洗好头发,冲净了沐浴露,在柑橘的清香中跪坐在他身下,含住他勃起的、略显稚嫩的阴茎。小学弟湿哒哒的脑袋摩擦着他的阴毛,挤压着他腹底鼓胀的皮肤,让他在性欲和产痛中走向高潮。
粗糙的布料被按压进耿溪饱满的腹心,缓慢而沉重地反复碾压,搓弄着腹部细腻的皮肤。每每摩擦而过,耿溪的身子便抖上一抖,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有了细微的波动。
孕夫的肚脐脆弱敏感,堪称狠厉的揉搓牵动浑身筋骨,连同大脑都一起发蒙。耿溪开始想躲,将展示般挺出的肚子又缩回腰间,微弓着背保护肚腹,但那手并不许他反悔,紧紧追击而来。直将脐心搓得通红肿胀,那人才依依不舍换了地方,散漫地揉搓挤弄他细腻光滑的肚侧,巨大的摩擦令耿溪腿肚不停打抖,偏生是由他挑衅而起,耿溪不肯喊停。
挺翘的腹部每天擦洗,没有什么污渍,只是逐渐遍布擦痕。
软弹的皮肤让蒋还舟爱不释手,他只能暗自恼怒于耿溪的拿捏。应该拒绝的,但是真的好好摸啊……
“学长……” 蒋还舟嗓音黏糊糊的,尾音拐了几个弯,耿溪便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慢吞吞关了淋浴,他随手扯了一块搓澡布,向后仰着身子,将有些垂坠的肚子让了出来。
没了热水浇灌,雾气散得蛮快,透红的肚子湿漉漉挺在蒋还舟眼前,如露珠般坠在纤细的腰间,大小恰到好处,自胃部下方膨起,流畅地弧度一直延伸至阴茎,被一丛卷曲的阴毛遮蔽,里面承载着满满的、温柔的水,撑起肚腹的每一个角落。
“好,学长。” 青年从善如流,声音又像初遇时一样低沉下来,“学长,你要我怎么帮你?你要生了吗?”
耿溪被他揉着肚子,下腹酸酸涨涨,沉默片刻,他道出了心底酝酿许久的计划,“怎样都行,我不要这个孩子活着出来。”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再要了,无论多痛都不留下。
耿溪微昂着脑袋,看到对方有些怔愣的表情。他不着急,任由水流冲击背部,偏热的触感能缓解腰腹的麻痛。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答应,“对了,你叫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的状态并不好,你……”
“行了,不喜欢吗?” 耿溪有些不耐地打断这道清润的声音,盯着青年略显无措的脸,“你总是在看,你喜欢这个?大着肚子的身体能让你兴奋?你硬了。” 耿溪斩钉截铁地说道。
放在他腹顶的手轻微蜷缩了一下,还是放松下来,在他的腹部轻轻打圈。被说中心事,青年有些羞窘,但没有逃避,也没有被点破的气急败坏,“好吧,我承认你很敏锐,但我没有恶意。”
“天,肚子好大,这都要生了吧?”
“可不是,都这么靠下了,我爸生二胎的时候就这样。“
“年纪轻轻就大了肚子啊……”
“我……” 成串的水滴从那人眼睫上滑过,他不得不用力闭眼,眨巴眨巴的眼睛更显乖顺了。
“算了,不重要。” 耿溪只是问,并不在意怎么答。他抓起对方的手,搭上自己作动不停的肚子。那只手明显僵了一瞬,随着耿溪逐步紧压的动作止住挣扎,妥善地贴在他肚顶。“不是好奇吗?跟了一路了。”
能在他栽倒的瞬间将他扶住,可不是什么恰好路过的巧合。耿溪知道自己已经敏感病态到什么程度,他能清晰地感知每一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这个人,跟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同学,你还好吗?” 低低的询问从帘外传来,隔着一层厚重的雾。耿溪定了定,扯动嘴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刷”的一声,浴帘被大力扯开,帘外的人满脸惊诧地被拉进小隔间。
狭小的隔间将将够容纳两人,那人腹部被拉扯着挤在耿溪肚尖,衣料以相贴的腹部为中心,湿意迅速向四周扩散,隐约显出青年结实的腹肌。
“唔嗯……” 耿溪惊魂未定,梦中惊醒般剧烈地喘息。足月的肚子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跟着晃动,腹内胎儿四处踢打,脑袋拱着往下面钻。耿溪定住身形,不知所措地喘息,他不敢去摸肚子,也不敢去扶腰。他的腰好像扭到了,稍动一下就拧着筋,他只能尝试将呼吸放缓拉长,以抵御骤然而起的腹痛、腰痛。
澡堂热腾腾的蒸气为他苍白的脸颊添上红晕,室内温暖,耿溪此刻已经脱到只剩一件薄薄的秋衣,裹在肚子上更显突挺。那人见他脸色不好,一直没有撒手,轻轻在他背上拍打,见他痛得直打激灵才发觉病灶所在,滚热的掌心帮他揉着腰背,渡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好点了吗?是不是扭到腰了?” 低沉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耿溪几乎不敢睁开眼。也许是浴室的潮气太足,他的鼻子被熏得发酸。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没有说错。那年他差点在高中校园里产下孩子,当时老师抱着他,他的穴里夹着将出未出的胎头。正值午休时间,怎会没人看到。孩子一生下来,直接惊动了校方。最后是老师的父母出手压住了舆论,同时也带走了孩子——他仅照顾不足半月的孩子。
他不甘于老师的沉默和懦弱,破口大骂他是个懦夫。但懦夫终究是懦夫,以深造为由走得干干脆脆。几年过去,他早已心死,却在去年收到老师深造回国的消息,老师以孩子相逼要与他见面,见面后强迫于他。等他发现自己怀孕,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他不是没想过打掉,却还是在犹豫中把孩子留到了现在——除了自我折磨自我感动,他甚至连对方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没收到,甚至在他起初说要打胎的时候,对方也选择了沉默。
耿溪沉浸在回忆当中,泛白的手指将水盆的塑料边缘捏得咯吱作响。浅蓝色的面盆装着些洗浴用品,搁在身前肚子上,他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北方的学校几乎全是大澡堂子,但好歹有帘子能遮一遮身子,要不他决计不会去洗的。
“上点药,你刚刚总乱动把药蹭掉。”
再醒来的时候,耿溪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他虽然身上盖着被子,被褥下却是空荡荡什么都没穿,肚腹因为仰躺的姿势坠进深深的腹腔,抵在他脆弱的脊背上,令他腰背刺痛难当。下体涨涨地,那个小口收缩不断,好像正准备吐出什么,或者说,已经在慢吞吞吐出什么。
“唔……这是哪?” 耿溪抬起酸麻的手摸摸肚皮,也是一片刺痛,过度揉搓让娇嫩的皮肤火辣辣的。
“嗯,哼嗯——” 耿溪不愿再向前迎合压肚,这样只会令他更痛。于是他抖着腿转过身,试图将肚子藏起来。却被蒋还舟向后拉倒,背部撞进温暖而宽阔的胸膛,磨人的搓澡巾游移着来到耿溪最脆弱的腹底,不顾他的挣扎用力擦按过去。“嗯呃——”
耿溪弹动的身子被制住,鼓胀的腹底来回遭受摩擦,连同阴茎也被磨得微微站起。宫缩被催动,让肚子变得坚硬,反倒更适宜揉搓。耿溪肚痛难忍,浑身发软,面色苍白瘫倒在蒋还舟怀里。
“受不了了吗,学长?” 蒋还舟接住身前的重量,“就到这吧,我送你去医……”
蒋还舟戴起手套,在他脐心处轻轻搓了搓,孕夫立即做出反应,明明挺身向前,又因着面子谨慎地回缩。
“嗯……” 耿溪反手抓住置物架,脚尖将蒋还舟勾得更近,坚硬粗糙的布料紧贴在肚脐的皮肤,“呼,没吃饭么,小学弟?”
学弟怎么受得了如此刺激,耿溪的纵容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罪恶感,逐渐放开手脚,想要探索更多,感受耿溪在自己手下的变化。
“蒋还舟。” 蒋还舟的思考被四两拨千斤地打断,一时间胸口像有股气提不上来,有些好笑地将人往后搡,与他一同浇在水里,“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做什么都行?如果要了你的命呢?”
耿溪并不回答,他对所谓的生命、活着,已经没有过多的忧愁和渴望。
浑身湿透的人毛毛躁躁地在他身上摸索,耿溪背后靠着墙,因为久站腹痛而微微曲了腿,放任蒋还舟没轻没重的动作。那手在他腹上试探着按压,稍稍压进一些,肚子很快又随着卸力回弹,鼓胀回圆隆的模样。也许是没有那么在意,耿溪并未觉得被冒犯,反而有些放空地感受腹部的压力,确实有些酥麻。
耿溪不置可否地笑笑,似乎是被水冲得有点烦了,往前倾了倾身子,肚腹无可避免地擦在青年结实的腹肌上,“你可以有。既然你刚刚帮了我,那不如再来帮帮我?”
耿溪的眼眶被泪水煞得发红,嗓音也有些暗哑,他已经知道用什么样的眼神能够在男人身上点火。青年看向耿溪的眼神里,有耿溪熟知的,压抑的欲望。
只略过一眼,耿溪就想到当年的老师,喜欢他怀孕的身体,喜欢玩弄他的孕肚,在他的肚子上留下难消的痕迹,看着他憋忍难耐却无法生产。眼前这人,只是看着更好拿捏,“你得叫我学长。” 耿溪补充道。
“你不知道吗?听说是和高中的老师,已经是二胎了。”
“啊,还有这事?”
“就是啊,那边根本不认,听说已经结婚了,第一胎生的那个见都不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