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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珠还-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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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沈家有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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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平日横行顽皮,怎见过这等场面,几个小孩瑟缩在父母怀中,不敢多言。

卫淮舟笑道,“三小儿打不过一女子,只知告状耍赖,实在可笑。”

有一名胆大妇人嚷道,“是孩儿怕伤女娘才没下重手。”

沈辨玉挡在女儿面前,瞧那些人模样似是市井泼皮,正声道青天白日若敢动他们分毫,必去官府争个不死不休。

旁人见他长相良善可欺,未曾想如此硬气,天子脚下自不敢太过嚣张,闹得不可回转,遂退至一边,但言语夹枪带棍,难听至极。

沈辨玉拢着沈容耳廓,免得她听去了那些污言秽语,那边仆从已悄悄回府,去请卫淮舟过来。

又过了数日,学堂里突然乌泱泱涌进好些人,吵嚷着不准女孩进私塾。

学堂先生与沈辨玉是旧相识,又极为喜欢沈宣,方才开了方便之门,这般喧闹,只得误了课,尽力安抚。

然第二天仍不消停,甚至来了两名妇人,坐在堂前掩面哭泣,道自己孩儿被打出了毛病。

亲至后才知战事紧急,尺江木祚及麾下大将突龙图、缪庆皆盘踞涟山城,后方增援不断,不日便要大举进攻尤溪郡首府玉琴州。

初到此地,地势布阵尚未摸透,如此迎战实处下风。

卫淮舟接连派出斥候查探,又遣先锋佯攻呼横关,装败遁走,勐族兵士并不穷追猛打。

入营两年,沈容武艺日益精进,拳脚兵器无一不通,又常得卫垣指点兵法招数,童子营中再无敌手。往日欺负她的,哪敢再造次?沈容虽不多言,却学他们手段一一报复回去,逼得几人不堪忍受,泣涕归家。

及笄年至,沈容正式从军,不久后于全军秋练比试中崭露头角,位列第三。

自此,沈容在镇野军中小有威名,无人再敢轻慢。

原是听沈宣说起往日在私塾中的求学趣事,心生向往。

沈辨玉耐不住她撒娇耍赖,再三叮嘱后送了去,本想给她换作男孩装扮,沈容却不答应,直道自己本是女子,为何要扮成男儿。

沈辨玉知她从小主意大,未曾劝阻,只让管家派了仆役多看顾些。

小兵们初时不敢惹她,事事迁让,但久未见她亲属探问,流言私起。

一群闹腾兵痞借此打赌,故意招惹欺负,静等几日并无回报,因而变本加厉。

沈容吃了挫折,愤懑难消,暗自与领头几人较劲却体弱不敌,这才知以往皆是留情,更为羞恼。加之有几位胆大包天的当面言语调戏,极尽污言,沈容忍而不发,按捺不语,夜夜独起苦训。其中艰辛,唯她明了。

本以为就此而已,岂料沈容竟要再去。

沈辨玉忧心女儿年岁渐长诸多不便,在林夫人劝说下堪堪安了心。

往后几年,沈容长居北麓,不以为苦。

来年开春,沈容与卫垣夫妇共赴北麓。

京城里精养的小姐,本不该出外抛头露面混迹兵场,然卫氏一家皆是豪爽豁达,不屑守这些繁文缛节。

及至北麓,沈容便缠着林夫人要学当地居民打扮,编了满头小辫,发髻高扎。

及冬月,卫垣夫妇从北麓归京。

团聚时说起当地种种,沈容颇感好奇,直闹着要去。

北麓苦寒,沈辨玉自是担心。沈容小孩心性,若是月余后倦了,怎敢辛苦二老送回。

又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当庭大闹有辱斯文!”

沈辨玉与卫淮舟眼神交汇,温声言说:“小孩子玩闹罢了,勿需当真。”

沈容则是大方往中庭一站,昂头等他们上前。

沈容周岁之时,沈辨玉替她备满一桌的抓周之物。

小女儿咿呀想言,对那些红粉胭脂、钗宝珠玉视而不见,眼瞧着要去抓那朱笔,最后却盯上了卫淮舟腰间佩剑,揪着那剑柄玉穗不放。

卫淮舟解了穗子给她,看也不看,伸着手又想去捉剑柄,奈何肉掌圆短,只堪堪捏住一角。

卫淮舟答,“既如此,何不再比划一次。”

沈辨玉自觉不妥,暗自轻敲他手背。

卫淮舟反一把抓住,执手掌心相贴,以示安心。

恰巧卫淮舟当日无甚大事,早早下了朝,听闻此间事,换了常服匆匆赶来。

众人虽不识他,那不怒自威之形貌却着实惹人忌惮,全无方才泼赖模样。

卫淮舟往堂上随处一坐,叫沈容指认那日与她冲突的小儿。

沈容烦不胜烦,先生无法,只得去请沈辨玉来。

沈辨玉不喜张扬,从来都藏着身份,几人见他形单影只,竟上来拉扯,要他赔偿。

仆从忙上前相护,沈容也似那小老虎般冲将上来。

谁料才去几日,便与学堂几个小儿起了冲突,厮打拉扯,弄坏了裙钗。

沈容以一敌三仍未落下风,沈辨玉揉着她额上红肿,却是心疼不已。

本想留她多休息几日,沈容却不以为然,仍要继续上课。

天盛朝景德帝二十三年,南濮勐族异动,连占尤溪郡凝海、文河、涟山三城,勐族族司尺江木祚亲自坐镇涟山城呼横关。此地三面临山,易守难攻,天盛军屡遭败绩,久围不下。

往来周旋几度,南濮老将孙无谦不慎身中奇毒以身殉国。异族势猛,天盛军殊死不退,战情焦灼。

卫淮舟主动请缨,抽调北麓镇野军三大营士兵千里跋涉,势要收回国土。

功夫不负有心人,约莫半年,沈容已能与时常欺辱她之人对练平手,争斗时灵活劲巧又招招狠厉,营中诸人渐不敢招惹。

沈容心智坚韧,私下与卫垣夫妇会面时,从不提其中心酸委屈,年末回京更是不露只言片语。

沈辨玉与卫淮舟见她成长如斯,既感疼惜又甚欣慰。

豆蔻之年,获卫垣首肯,沈容入镇野军童子营历练。

因姓名无关,一众小兵不知她底细,还道是哪家官宦心狠至此,弃女入营。

沈容终归是女子,自有单独营帐,日间操练尚无分别,夜里总是多得了优待。

又常随卫垣进出校场,跟那半大小兵习武操练。

转眼一年,再回京城。

沈辨玉瞧沈容白皙脸蛋染了麦色,体格健壮不少,细讲诸事,知她过得不错。

沈容不从,恹恹数日。

沈辨玉与卫淮舟商议许久,与她做了几番约定。一不许中途转悔,二不许胡作非为,三不许惹怒二老。

沈容一一允了,这才稍宽了心。

虽只是小孩模样,却是神闲气定,不知惧怕为何物。

闹事的无赖最会察言观色,此时已不想掺和,悄摸溜走,作罢了事。

经此一役,沈容对私塾没了兴趣,劳沈辨玉给先生连番致歉,将女儿领了回去。

沈辨玉哭笑不得,心道她来日许是要嫁与将军为妻。

沈容长至六岁,眉眼已与卫淮舟极为肖似,个子也生得比同龄人高出些许,活泼机敏,比起沈宣当时好动甚多。

腻烦了先生整日里枯燥讲学,闹着要去学堂里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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