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宴会从中午持续到晚上,花一煊觉得自己穿梭于会场之中,好像比之前要自在多了,下面的人也变得比以前亲和了许多。花一煊也见到了蓝阑,蓝阑是坐在轮椅上的,腿脚倒是没什么毛病,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眼神迷离神情恍惚,似乎是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晚宴结束,两人便不再多留,乘车返回了庄园,花一煊紧绷了太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在车上就睡熟了。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蓝杉弄进了浴缸里,蓝杉正在试着喷头的水温,看样子准备给花一煊洗头发,花一煊又悄悄闭上了眼睛。
水温打在身上刚刚好,花一煊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蓝杉的指腹剐蹭自己的头皮,冲洗完毕之后花一煊抬手想出其不意的把蓝杉扯进浴缸,却直接被蓝杉按住了试图作乱的手。
“老头子年龄也大了,看着是时候让年轻人放手一搏了。”
他打开手头上的文件,那是【蓝境】的继承权文书,打开的一瞬间,继承人那一栏,写了两个人的名字,蓝杉,和…
花一煊。
宾客纷纷起身,蓝杉偕着花一煊一同踏入了舞池。
玻璃地面上洒满了红色玫瑰花瓣,上面倒映着点点蓝光,两人迈着相同的步伐,皮鞋发出的【哒哒】声映衬着花一煊的心跳。
穿过舞池来到主舞台,舞台左侧摆着香槟塔和巨大的八层蛋糕,蛋糕顶端塑着一白一粉穿西装的两个小人,相互亲吻。
穿礼服的时候,花一煊系扣子的手都在颤抖,他感觉自己已经紧张的要窒息了。
“少爷,少主来了!”
阿洛高声唤着推门而入,花一煊保持一个姿势僵坐了太久,猛一起身还微微感到眩晕。他无措的咬了咬下唇,在出门之前最后照了一眼镜子。
当初蓝阑的事蓝杉是全权交给花一煊来处理,不过到底结局如何,他却没有过问,看到这份文书,蓝杉就有点明白了。
“咱爸呢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可是我又不会生孩子,现在【蓝境】在你手里,难保几十年以后会不会易主,到了那时候,我想这位子交到谁的手里都比交到老三家里要强,你为我做过的太多了,我总也想着为你做点什么。”
蓝杉捏紧了手里的文书,将花一煊揽入怀中。
“想。”
花一煊的背抵着墙,双腿环着蓝杉的腰,整个人被托离了地面,蓝杉的手紧紧箍着花一煊,一边挺动着下身插着软嫩的小穴,一边用舌尖舔着花一煊左侧胸口的那道伤疤……
“老公,我有东西要给你。”
“今天是我们结婚哎。”
“你不累吗,在车上都睡得那么沉。”
蓝杉继续洗着,任花一煊在后面抱着。
“听你的呼吸就能感觉得到。”
“无聊。”
花一煊嘴上这么说着,语调却是上扬的,“那进来一起洗吧。”
如果花一煊只是这样纯粹的街边少年,那么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可是蓝杉又有些固执的认为,也许自己就是会在某个日落之后,会在这样的地下通道前有短暂停留。
为了遇见花一煊。
花一煊好久都没有这么早起床了,他不需要像女孩子一样起个大早化好几个小时的新娘妆,他只是紧张的睡不着觉。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装睡的?”
“刚开始给你洗头的时候。”
“怎么发现的?”
花一煊的鼻尖有些微微发酸,他得到的不只是一场婚礼,而是一个认可,从此刻起他便真的属于【蓝境】,从此刻起他终于成为那个站在蓝杉身旁的唯一。
“少主快亲吻你的新郎啊!”
阿洛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蓝杉抬起花一煊的下巴侧脸俯身,吻轻轻地印上了花一煊的唇。眼泪没落下来,花一煊眨巴着眼睛看着蓝杉吻自己的样子,紧张和慌乱终于随风而逝,他的心落了地。
他们执起对方的手,套下了戒指,也牵进了一生羁绊。
“借着这个好日子,老头子也有几句话要说。”
坐在最前端的蓝城溪站起身来走上舞台,站到了两人身后。
宾客已经全部入座,江凯带着侍者们负责招待,花一煊站在楼梯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蓝杉。
白色西装,暗淡的光线将他的脸描摹的有些不真实,花一煊手指颤抖着扶着栏杆,一步步迈下了楼梯。
站在彼端的蓝杉抬起手,等着花一煊把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掌心。
“我需要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这辈子都陪在我身旁。”
花一煊侧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个牛皮纸袋,“打开看看,新婚礼物。”
蓝杉一脸莫名其妙的打开封口,紧接着就看到那份无比熟悉的文书,打开之后,里面赫然签着三叔的名字,而继承人那一栏,写的是自己。
“怎么?”
“洞房的力气还是有的。”
花一煊没松开手臂,步子绕着蓝杉转了小半圈站到蓝杉面前,花洒喷出的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在脸上,他抬手向上拢了下头发,撩开眼前的水珠。
“你想在这跟我洞房?”
“你洗完了先去睡,我不泡了,冲个澡就好。”
蓝杉脱掉衣服走进了玻璃隔断打开花洒。
花一煊噌的站起身,浴缸里的水【哗啦】泼了一地,他光着脚踩着瓷砖跟进了隔断,从后面环住了蓝杉的腰。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蓝杉的怀抱。
蓝杉前一天晚上被花一煊扔在家里了,而现在花一煊正独自躺在【彼岸】套房的大床上。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在床上窝到阿洛来敲门,洗过澡吃过早饭,化妆师进门简单的给花一煊打了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