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欢他？”
与你无关。山雪城是想这么回复，但转念一想，轻嗤：“怎么会。”
语调讥嘲而冷冽。
“你们怎么会见面。”男人没有直接回应，只有冷漠的语气。
许婧宁深吸口气，笑了一声：“我觉得小朋友很可爱啊，刚好有空，就约出来吃饭，不行吗？”
山雪城脸色很差，“那天店里留的联系方式吗。”是个问句，但语气肯定，烤肉店有段时间他出去抽烟，大概就是那会儿。
“不了。”俞久瞥了一眼黑脸漠然的男人，“不方便打扰。”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许婧宁挑眉撩了撩垂在一侧的长发，视线从三人身上转了一圈。
“什么不方便呀。”季恒侧身去拿山雪城手里的购物袋，顺手一推，把人推向许婧宁，“还不抓紧！”然后和俞久并排走，“你就是暂住在阿雪家的小孩儿吧？和她认识？是你姐姐、还是亲戚？我说呢，怪不得叫他和我一起吃年夜饭都不愿意……”
“不会吧，我觉得太左……诶！你怎么就贴上了！”
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对面两人也恰好抬头。
季恒认出两人，但他惊喜的对象是许婧宁：“好久不见啊，原来你们认识。”
“好久不见。”
俞久心想，是不是在山雪城心里，只有季恒才是‘不麻烦’。
“左边点……啊，太多了，右边点……不对不对……”
“什么差不多行了，春联怎么能歪呢？”
山雪城脸色不变，手又收紧一分：“离那个女人远点。”
“为什么。”俞久挣了一下，喊疼。
山雪城松手，心想哪来那么多问题，他不知道许婧宁怎么对俞久说的，不过也无所谓。
“别和她走太近。”
“啊？”
俞久反应了一会儿，没搞清这个ta指的是谁，不过无论是谁，都……
抬头一看，不光是他的，季恒手里提着的也回到他手上了。
俞久看着手心被勒出的一道痕迹，心想，真重啊。
“抱歉啊，没注意，你拿的是重的那个。”季恒走在他旁边，也看到他的手了，又指指前面开路的山雪城，“有个苦力真不错。”
季恒俞久二人距离他们有些远，又在聊些有的没的，靠近些才看到两人的情况。
山雪城站在自动扶梯旁的广告牌下，灯牌很亮，只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剪影。许婧宁就在路中间站定，不少行人从她身边绕行，偶有嫌挡道的朝她投去异样眼光。
“怎么了？”季恒问道。
可作为知情人的俞久，注意到的自然不同，因为山雪城的全部视线都放在身边的人身上，似乎周围人潮都不被放在眼里，即使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看起来深情又克制。
他想起许婧宁说的话——
“白给的，随便玩玩。”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许婧宁指甲掐进掌心，突然停步。
“不是吧？”许婧宁转头看向前方，“还带限制交友吗？我听他说，你们只是‘很纯洁的肉体关系’啊。”末了又补充一句，“喜欢人际交往可是人的天性啊……毕竟他也不是你。”
似乎根本不在意女人语气中对自己的嘲讽，山雪城微微侧过头：“别靠近他。”
许婧宁突然看向他，两人对视。
这下俞久彻底明白季恒是什么意思了。
走在前面的许婧宁侧过头，微微仰着头，看到山雪城凌厉的唇和下巴。
“好像被误会了，不解释一下吗？”
山雪城皱眉不说话。
“我和阿雪要回家贴春联，晚上吃火锅，不如一起吧。”
许婧宁似乎对这莫名其妙的热情招架不来，一时没给回应。
“小俞，过来看看，你说是不是有点歪？”
俞久走过去，心烦意乱，随便回道：“没有。”
山雪城修长的手指将红纸按在门上。
“她很麻烦，别走太近。”
说完走向喊他贴福字的季恒。
麻烦……
心中莫名涌起的一丝委屈和酸涩，让他下意识要离开。
“去哪。”山雪城握着俞久手腕。
“关你什么事。”
盛情难却，俞久最后还是一起去了季恒的家。
距离商场不远，步行大约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是一个教职工宿舍，两室一厅，很有年代感。
季恒去拿春联的时候，俞久想看看山雪城手疼不疼，却被带到一旁。
许婧宁脸色不好：“我家里有事儿，先回去了，不打扰了。”
季恒有些懵逼，瞥了眼那边跟个木头似的山雪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好，有空再见。”
女人哒哒迈着高跟鞋远走，俞久沉默低头，突然手上的袋子被人拿走了。
“他拒绝和所有人联系、交集，就像一座孤岛，没人可以靠近他。”
原本想独自去超市逛一圈的俞久脚一顿，他想，不是的，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可以。
“怎么了？”许婧宁见他反应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