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也震惊:“真的假的?”他也就随口一猜。
陈靖泽挠挠头,“算也不算吧,当时我本来也是要作为交换生出去的,但是还在犹豫……他以为我要走,然后就说喜欢我,让我别走,我吓到了,就直接和我导师说我要出去……”说着说着,又开始大吐苦水:“我的天,你是不知道啊!!外面的东西有多难吃,那可真真都是茹毛饮血的毛子啊,谁顶得住?!最离谱的是,我倒霉么,刚过去疫情就爆发了,那群毛子真的跟不要命一样,疫情都那么严重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不戴口罩,还去人流密集的场所。我真服了!还好我回国了,不然真的要疯……”
谢洵打断他:“好了好了,你说过很多次了!”陈靖泽偶尔在群里冒泡,就是吐槽国外的防疫意识和伙食。耳朵已经听得起茧子了。
陈靖泽说:“难道我认识他?我靠!我要记得我肯定给他两下。”
谢洵回他:“陆柏铭啊,真不记得了?”
陈靖泽突然不说话了。谢洵调侃他,“怎么?听说他是gay你很震惊?”
陈靖泽吵得很,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咋咋呼呼的嚷嚷:“你哪儿去了呀,好不容易出了隔离期,昨天我去two没见到你。还有个不知道哪儿跑来的疯狗,喝得醉醺醺的,吓死我了,差点就被他日了,真是……我可差一点点就晚节不保了。你说你店里会费收得也挺高的,怎么还是有傻逼呢?”
谢洵想了想,问他:“那傻逼是不是染了一头特别非主流的蓝头发?”
“我操!你怎么知道!”陈靖泽十分震惊,音量又拔高了。震得谢洵耳膜疼,他把手机拿选了一点儿,果不其然,陈靖泽那个大喇叭又开始了:“我操!神了啊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傻逼染了蓝色头发?他真的有病,狗一样的就想把我带去开房,真吓死我了!!”
江予冲完出来的时候谢洵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居然胡闹了那么久,江予的耳朵又红了。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进去,谢洵感觉到旁边多了个带着些许凉气的人,依恋地靠过去,沉沉地睡了。
江予望着他的睡颜,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江予照常要上班,起得很早,蹑手蹑脚的,生怕吵到还在熟睡的人。谢洵照例是睡到自然醒的。他起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温度了,窗帘拉着,室内一片昏暗,大概是为了更方便他睡觉。谢洵摸过手机看了看,居然已经十点半了。有几条微信和几个未接来电,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也就懒得回。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套了条裤子,带着满身的齿痕去了客厅。整洁的茶几上面有一张便利贴,谢洵过去看,是江予写的。他的字遒劲有力,很好看。[饭桌上有海鲜粥,去你喜欢的回味香买的。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微波炉把时间定到10就好。]
谢洵心说完蛋。
陈靖泽脑瓜子转得快,“陆柏铭这两年……是不是没少睡你店里的鸭子?”
谢洵无奈极了,只能打哈哈:“我帮谁都说不过去。你自己问他去吧。”
江予用干毛巾替他擦身体,闷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的。”
“好啊。”谢洵说,他笑起来,“谢谢你。”
江予用毯子裹着他,将他放到了卧室的躺椅上,去阳台收了被单回来铺床,然后又把谢洵抱到床上,“你好好休息。”
“好吧……回归正题。”陈靖泽说,“陆柏铭怎么回事儿?两年不见,被狗咬了没打防犬疫苗?”
谢洵说:“谁让你当初在他表白以后一走了之啊?你要不喜欢他就直说,省得他搁你一棵树上吊死。”
陈靖泽说:“哎,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我当时只是、就是,太突然了,你懂吧?我没回过神来,想着去国外冷静冷静,谁知道会碰上这逼疫情啊……这两年我可是为他守身如玉,拒绝了多少优质的男人女人啊!”
“不是……”陈靖泽别别扭扭地说,他叹口气,“谢洵,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出国吗?”
谢洵坐端正了,小心翼翼地问:“他给你告白了?”
“我操!这你也能猜到?”陈靖泽非常震惊。这哪儿是会所老板啊,这是神算子吧。
谢洵嘿嘿笑得猥琐,好奇道:“昨儿你是怎么从他手里逃出来的?”那人也是他的发小之一。一直喜欢陈靖泽,好得也是陈靖泽这口,人出国以后,隔三差五就要去借酒消愁,在他店里玩得还挺疯的,把谁都当成陈靖泽的替身,但凡长得像就要往床上带。反正喝多了么,索性就当是在弄本人了。
陈靖泽音量小了下来,“这个你别管。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谢洵想了想,“你真不记得他了?”
谢洵过去坐下,也懒得热。粥保存得很好,被放在了厚实的保温盒里,最外面还套了一层保温袋,所以吃起来是温温的,毕竟夏天么,吃起来刚刚好。谢洵慢悠悠喝完了粥,才开始回信息。
【最近挺忙的,抽空再来吧,店里你看着。】给手底下的人发了信息,又给发小陈靖泽回电话。
“哟,天上下红雨啊,突然舍得给我打电话?”谢洵调侃他。这也不怪他,陈靖泽两年前出国了,基本不联系,只偶尔在微信群里冒个泡。虽然最近是听他说疫情好点了,政策放宽终于可以回国了,但是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陈靖泽于是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谢洵拉住他,“那你去哪儿?”
江予本来想说去睡隔壁电竞房的,但是看见谢洵小狗狗一样眷恋的眼神,他又舍不得了。抿着嘴僵硬道:“我去洗个澡。”
谢洵说:“那你快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