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一名侍者立在门边微鞠一躬，带上门离开了。
“我现在后悔了。”江忱看着他说，“你太过显眼，就算你不说，在场的人哪个不认得你？”
“我可以换脸。”
江忱笑弯了眼：“我也去看看。”
江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
远处敞开阳台上，被主人遗忘的电脑端仍飘在小小的圆桌旁，在夜色里散发出莹莹白光。
“殿下好像只穿黑色？”
“嗯。”
“黑色太深了。”江忱思绪飘远了些，“殿下发色浅，瞳色也浅，在阳光下显得尤其好看。所以还挺想看看殿下穿白色是什么样。”
坐在他对面的祢霁也没有动，不声不响地划拉着让人看不懂的屏幕。
他们穿得十分休闲，像两个放暑假宅在家里的学生。
江忱有些无聊地撑着下巴：“我听说星主是殿下的心腹，殿下不去不会拂了星主的心意吗？”
江忱顿了一下，开了口：“你好，我是江忱。”
显示成功录入之后，江忱看着祢霁给他设置了最高权限。
“说出指令便可。”为了帮他录入信息，祢霁离他很近，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等回到帝都，我教你怎么用好它。你会驾驶飞机，学这个不难。”
江忱颇感奇异地反手观察起来。
“这个能变装？”
“也能保护你。”
“如果见到了‘启’，忱忱，告诉我们。”
.
是夜，明祈星星主府晚宴。
“你那哪是换脸啊，简直是换头。”想起这件事，江忱好奇起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祢霁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走近江忱，摘下一枚银黑的戒指，托起了他的左手给他戴在了无名指。
原本对于江忱来说过大的戒指在戴上之后变得刚刚好。
“吧嗒。”
衣帽间的门开启，祢霁有条不紊地走出来。
江忱感到眼前一亮。
“礼服有白色。”
江忱似乎从祢霁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好意思来，不禁笑了：“宴会已经开始，殿下去吗？”
“你去吗？”
“只是按规矩摆宴，并不紧要。”
“殿下如果要出席，会穿什么？”
“……”祢霁抬眼，“没想过。”
江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它……有名字吗？”
“启。”
江忱闻言又看了看祢霁的左手，剩下的那枚和他现在戴的极其相似，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对对戒。
“这个怎么用？”
“这里。”祢霁的指腹沿着戒指转了一圈，唤出一个窗口，一番操作之后屏幕显示出一个正在录制的标识。
灯火辉煌，名流聚集，席面上如流水一样淌过无数豪奢的美酒。
就因为“皇太子现在就在明祈星”这一个不切实际的流言，于是所有人都挤破头地抢夺这场宴会上的一张轻飘飘的请柬。
江忱兴致不高，并不想出席，只是坐在阳台外看不远处的热闹，静静地吹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