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瞬间皱起了眉头,无比嫌弃地移开视线,恨恨骂道:“……你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完成啦。”初川拍了拍床铺,有些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作品,“怎么样?像不像平时去同学家留宿呀?”
叶月听完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就近躺下,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而一旦出现了苗头,直至完全恢复,过程并不漫长——
叶月已经可以撑着茶几坐起来了。
所以初川还是舔着个脸把胳膊又抬高了三十公分。
再往上就要露点了,初川想着。
而且才刚认识就进展到这个程度也属实不太像话。
抱怨归抱怨,初川还是老老实实起床了,毕竟多一个人要养,早点找到工作总是好的。
他去厨房简单做了点,吃完自己的那份之后回卧室换衣服,经过客厅时顺便叫了某个睡得昏天黑地的大少爷起床吃早饭,说完才意识到这个措辞,怕不是又要挨揍了。
叶月虽然听完多少有点不爽,却也没有什么精力再折腾,只是认命地瘫在被窝里耷拉着眼皮看他。
“我都没碰到你。”初川委屈。
“你恶心到我了。”
“……”
“别烦,我要睡。”
到底是自己理亏,初川悻悻地闭上了嘴。
他试探着躺在叶月旁边。
“你一个小朋友怎么这么多坏心眼啊。”
叶月懒得理他,可能是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出拳的同时居然还侧躺得挺规整。看见人没打着,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索性眼一闭开始装死睡觉。
“生气啦…?”
虽说是没有得到许可,但换位思考一下,其实叶月也没说不行。
于是初川沉默着,试探着,上手了。
这两天晚上气温下降得厉害,但毕竟还是初秋,脱掉外裤和夹克以后,叶月身上就只剩下一个t恤和四角大裤衩了。
“——别动!”
话音落下,房间再次回归寂静。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初川闷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听话一点嘛,你也不希望待会儿头发再跑进眼睛里,只能找我帮忙弄出来吧?”
母猪急了会上树,狗子急了会咬人。
初川没有回应,而是伸手轻轻搭在叶月腰间,搞得对方一个激灵直接往后缩了半个身位。
“……我好难过,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就回去了。”
叶月听完气得直接上手,什么屁话,别人都睡着了谁知道他还回不回去。
“烦死了不是你自己先问的吗!而且我报的数字已经有讨好的成分在里面了!”
“……”
感情就这还是美化过才得出的结论呢。
于是他话锋一转,把问题又抛回去,开始了自己最擅长的极限拉扯。
“——你觉得呢?”
“三十五。”
“耳夹呢?要不要摘一下?”
“……嗯。”
进步了,会吱声了,感动。
“你以为你几岁了?”
这倒是没什么好遮掩的。
初川正要如实回答,却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俩人今晚进行的第一次正常的谈话。
然后他气呼呼地把衣摆扯下去,又回过头,气呼呼地瞪着初川直人。
“这么盯着我,我会害羞的呀。”
初川忙着整理被褥,实在是腾不出手去做一些矫揉造作的姿势,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十分油腻地抛了个媚眼。
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在人腰上揩了把油,虽然作罢却不忘阴阳怪气,“唉……别人帮你做事还挑三拣四的。那就自己弄回去吧,你不是长了手嘛。”
把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到旁边,没去理会被气到爆粗的叶月,初川抬头看了眼钟表,和他猜测的一样。
就算不去人为解除,随着时间流逝,对方也是能够慢慢拿回身体主权的。
撩起上面那件,里面啥都没穿。
“这个不用…!”
叶月气急,伸手抓住初川的小臂,却没有什么力气。
昨天那身衣服被弄得皱巴巴的,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初川一面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衬衫,一面向罪魁祸首索要补偿,“来给你未来的男朋友打个领带吧?”
叶月白他一眼,干脆翻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没有好气道,“你没长手吗?”
嗬,还挺记仇。
第二天,初川是睡到自然醒的。虽然他很确定昨晚是自己先睡着了,但那个叫嚣着要给自己一拳的小朋友八成也没撑过十分钟。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八点整。
什么叫劳碌命啊,人都失业了身体还在朝九晚五。
很好,没有挨骂。
于是他得寸进尺,掏出胳膊隔着被子,不动声色地把叶月又搂近了一点,作案工具当然也就那么顺势地留在原处了。
“……你最好是在我能动之前把手收回去。”
“唉…是我的错…不该威胁你的。”
“但是你不也打了我嘛,咱们这算是扯平了吧。”
“叶月——”
初川坐起来,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根据疼痛的程度判断第二天大概率不会留下痕迹,这才舒了口气。
还好自己出声比较及时,虽然挨了揍,但还没有完全被揍。
他低头,看向动弹不得的叶月,俯下身子戳着对方的脸抱怨道。
这点道理叶月还是懂的,于是他乖乖地将手伸回来。
然后攥紧拳头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开玩笑,那欠揍的脸蛋子都自己凑过来了,哪有不打的道理。
“不行,滚蛋。”
到底是个社会毒瘤预备役,叶月光是一只手把住初川的头,就给人摁出去半米远,当真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无情拒绝。
“十分钟,不能再少了。”
初川越想越憋屈,沉着个脸走到玄关,熄掉客厅里的吊灯,又撇着个嘴摸黑走了回来。
然后慢吞吞地脱掉外衣,跟叶月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你???”
什么叫自取其辱啊。
初川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那里,血管正在突突突地跳,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大约十秒之后,控制理智的那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地,断了。
“我才二十七啊喂…虽然不是很想拿这个威胁人,但你现在的处境不管怎么看都需要讨好我的吧?”
“衣服也脱一下吧?”
……
又没有下文了,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