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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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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30 剪与拼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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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瑞弗拉斯。”他呓语般地总结,“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开始就是这样,以后也只能这样。”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了你?”

寂静里,檀泠听到r淡淡地开口了。

omega不止一次回想,也许他能够尝试去改变戴维的想法,或者让大家可以一起去自首,共同面对结果。

但站在时间的间隙里绝望地回溯之时,他却一次次真实的意识到,自己当时真的默许了戴维他们的行为。

往后退了一步,从此他们都是负罪者。

“因为我不愿意被关进收容塔里,我不愿意成为某个alpha的生育工具。如果我承认自己触犯了重刑,连我的家族都没有用,这是社会的规则。有这么难以明白吗?一个omega,他为什么知情而不报?”

他没有停顿地说了下去,而且一个字比一个字的激烈。

“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做的就是我那时候最害怕的东西,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你让我觉得我四年前后都只有一种选择,我怎么都无法逃脱,你的存在告诉我我的噩梦卷土重来,每次看到你,我都宁可死去。”

这句假设像滚烫的蜜液一样从他的舌尖滚过,同时地将所有人都蛰伤。

也许换成别人,刚才那个瞬间会被当成救生圈一样抓住,妥善利用。

但檀泠没有。性格所致,首先他不屑,再者他不信。

omega平静地说。

发情期,他感觉更为敏感,情绪被逼到了极致,恐惧,苦涩,担忧,猛地从一个出口倾泄了出来。他需要拉闸很久了——他迫切需要赎罪的祷告,却苦于没有信任的怀抱。

怀揣一个恶劣的秘密,犹如抱着腐烂的果实,只有两个同样知情的人,才能满怀心事地互相打量。

檀泠死死抿住嘴唇,突然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的笑了。

“瑞弗拉斯,这又是什么表演?和你那天装作被随机点到的幸运观众是同一个桥段吧?”

他咳嗽了两声,脸庞精致而苍白,犹如黑暗中开出的百合,却含着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惧厌和回避。

这样的无措,几乎完全不像这个人平日的样子了。话语里心碎和畏惧的情绪是如此的清晰——

r终于展露出了一线脆弱。

檀泠仿佛看到什么孳生多年的东西在黑暗的湖底隅生,在历久冷封后,突然翻腾出来,弥漫在了这个空间里,终于让人得以窥见一角端倪。

就像他其实并不是居高临下的猎人,而已经踩进了柔软的陷阱、大型动物被什么束缚住了爪子。

檀泠的瞳孔放大了。仿佛他终于确认这到底是什么了。

因为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非常失态地,男人喉管里突然逸出类似兽类呜咽一样的破碎声音。

里面泄露出来的意味,分明是真实的恐惧。

檀泠对上r的眼睛。

他突然发现那金圈一样怪物般的瞳仁,竟然慢慢地被什么无端浓稠的情绪所浸透、代替,和往常的情欲又有所差别——

“我也想这么做,那就结束了。”男人低声说,如同喃喃自语,温热的吐息在两张凑近的脸之中碾转。

“但我做不到。”

r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尾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在细微的颤抖。

室内,两个人的目光对峙。

他们各自怀揣着秘密,就像两条全然不同的轨迹,却在阴差阳错里相撞,而最后形势又倒错,仿佛命运的玩弄。

“我很抱歉,”檀泠沉沉地说,“但你不会理解的。”

高大的alpha逼近坐在桌台前的人,然后突然蹲了下来,捧住檀泠的脸。

他抵着那瓣细白的额头,用指腹摩挲掌心淡红柔软的嘴唇。

俩人挨得极近,几乎鼻尖对鼻尖。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将吻未吻的姿态。

檀泠的声线颤抖,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试图移动纤长的手指,似乎在观察上面有没有血迹。

然后他复又抬起头。

“骂我吧,我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就按你这样的想法来,杀了我,凌迟,砍头,剥皮挖肉,像对待艾克和克丽莎他们一样?我手上沾了鲜血…是的,我对不起你的家人,我应该用死亡赎罪。”檀泠说,只是尾调慢慢的,几乎像崩溃的质问,“但你选择这样对待我了——那是另一种罪行,无法抵消。”

“我…曾经查过你们的住址,想给你的亲人送点什么过去作为补偿——但是没有,我做不到…”

檀泠大声说话,在捂住脸之前,他看到r的脸上突然一片空白。

“我不该让戴维喝酒的,我应该让他们好好的…”他低声说,一滴水意在睫毛上坠着,“我不该…”

他不能告诉诺亚,诺亚不能知道他这么懦弱可憎的一面,檀泠神经质地想,只有眼前这个人了——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小小的、轻轻的说。

在男人说完自己的历程后,他也不得不坦诚了。尽管是多么古怪的倾诉对象,但是唯一的选择。

檀泠听到自己的声音梦幻般地响起了。

“…我这样的人,你又是什么人,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檀泠轻笑了一声,态度甚至是彬彬有礼的,“只是欲望而已,瑞弗拉斯。又或者你想让我像那些omega一样习惯于依靠你,这样你的报复就彻头彻尾的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

檀泠抬起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睛,眉眼漂亮,语调却十分冷淡。

“——你难道想说,你喜欢上我了?”

陌生的意味在檀泠心头炸裂开来,冒出气泡,让他又觉得不可置信,又难以抑制心跳猛地加速。

像溺水了。他突然想起alpha手臂上的茶叶纹身。卷曲的,小小的,属于他的。

然而,理智迅速地回溯,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或者什么其他的人——

接着,那又被某种试图的克制强行地压了下去。

“我做不到,我以为我可以,”r低声说,像在叹息,“但不可能,越来越不可能了…你明白吗?——”

檀泠微微睁大眼睛。对方制造的情感浓度太强烈了,他也被卷入这种情绪的涡旋,一时难以回神。

有挣扎,有纠结,有狂热。

但…甚至有温柔,而更多的则是某种无法抑制的,满溢出来的东西——

被传颂的、应该有带着翅膀的天使和爱心护送的、闪闪发光的东西,积极的,滚烫的,而不应该在这个阴沉残忍如同深渊的男人身上涌现。

——就像假拟出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仅仅是想象都不愿面对。

“我知道你有罪,但一想到你和他们一样死,我就——”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语句仿佛几乎断碎了。

他的眼睫悯然垂着,分明是种脆弱的拒绝。

大腿在床榻压到发麻,针扎一样的酸痛,在这种精神折磨里,他的头脑开始感到闷痛。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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